正文_第七章:裝醉試探
“那我們就一起去死好了。”紀誠宵聳了聳肩,臉上滿是無謂,他繼續喝著酒,直到感覺差不多了的時候,他假裝微醺的樣子,想看一下洪顏的表現,沒想到洪顏根本沒有發現,而是對著紀誠宵說了一聲,“我去下洗手間。”
紀誠宵抽了抽嘴角,難道她都沒看出來他喝醉了嗎?還是他演技太差了!這麽好的機會,哪個女人會放過?她居然就這樣無動於衷得跑去洗手間了?
紀誠宵心裏悶悶的,偌大的餐桌上,此時此刻就隻有他一個人坐著。他萬分無聊,於是就玩起了自己的手機,玩了沒多久,他眼前出了一道影子,他以為是洪顏回來了,沒想到抬頭的瞬間,看到的竟然是李卿媛,他有些無謂得笑著,“你好阿。”
他無懈可擊得打著招呼,隨即繼續低頭玩手機。
李卿媛咬了咬唇,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得看著玩世不恭的紀誠宵,心裏特別不是滋味,她特意照過了鏡子,無論怎麽看,她都覺得自己比洪顏不知道多少倍,可是紀誠宵竟然一絲一毫都沒有把她放在眼裏!
“真是巧阿,竟然能在這裏看到你。”李卿媛的臉上也是完美的笑容,他們這樣的人,虛假的笑容向來很多,所以幾乎見怪不怪,“竟然能在這裏看到你,這讓我覺得很意外。”
紀誠宵微微一笑,頭都不抬得說道,“真是冤家路窄才對。”他知道李卿媛,可是他與李卿媛根本不熟,在紀誠宵的眼裏,李卿媛與他之前所接觸的所有女人沒什麽不同,她們大多都是物質又現實的女人,而且還非常喜歡裝蒜,就像現在,她堆著滿臉的虛假笑容跑來這裏來跟他打招呼,還是與逃掉她婚約的對象,這樣的心思,實在讓他覺得煩透了。
他在公司裏有那麽多的文件要處理,然後上流宴會中還要跟別人虛假得交談,沒想到閑來無事找洪顏吃吃飯都能碰到她,他一天下來的好心情,全都被李卿媛所破壞了。
李卿媛咬了咬唇,紀誠宵的“毒舌”實在是不近人情得讓她有些不知道該如何啟齒,但她也並非是一個不識相的人,她知道,自己可能打擾到了紀誠宵,於是她攏了攏自己的頭發,假裝十分大方得說道,“我隻是來跟你打個招呼罷了,你繼續玩吧,我不打擾你先走了。”
這番話,她說的心有些痛。
紀誠宵點了點頭,沒有挽留。
李卿媛剛走,洪顏就回來了。
紀誠宵等了洪顏一段時間,看到她回來,不禁要問,“你掉進馬桶裏了?”
洪顏假裝認真得思索了一番,然後又跑到紀誠宵的麵前審視了一番,最後無奈得搖了搖頭,“我怕你沒錢付賬,在廁所裏糾結了一會,想了想覺得你請我吃飯我就這樣跑了不太好,所以我又回來了。”
怕他跑了?
這個小丫頭片子腦子裏究竟在想些什麽。
紀誠宵有些無奈,然後他忽然捂住了自己頭,擰起了劍眉,“哎喲,我頭好痛,可能喝醉了。”
洪顏立刻迎了上去,“你沒事吧?”她的聲音非常溫柔,言語之間滿是關切之意。紀誠宵實在沒有想到,屢次讓自己吃癟的洪顏,竟然還有如此柔軟的聲音,他的心裏微微動容,但嘴上仍然含糊不清得說道,“我不行了,這裏旁邊有一家酒店,你帶我去開房間吧。”
洪顏的手微微一僵,然後點了點頭。她喚了了服務員,準備結賬。可是這並不代表這頓飯是要她付錢,既然紀誠宵說了是他請客,那麽無論發生任何事,都得他來付賬。可是紀誠宵喝醉了已經開始裝暈,洪顏也有些無奈將手伸到他的懷裏開始摸索著,不一會兒,終於翻到了錢包。
窮人對金錢總有一種敏銳的直覺,而有錢人總會因為自己的大方,將錢包放在最方便找到的地方。
紀誠宵微微睜開了眼睛,他特地準備好了現金放在錢包裏。果然,洪顏看到那厚厚一遝的錢包,瞬間愣住了。其實,紀誠宵的錢包要比他身上的現金還要多。他一般都是刷卡,這一次是徹底為了洪顏才把現金帶出來的。
她數著鈔票,將正正好好的數額交給了服務員,然後又掙紮了一下,將錢包放回了紀誠宵的口袋裏,看著洪顏那欲哭無淚的表情,紀誠宵心裏覺得非常好笑。但是想到要讓洪顏瘦小的身軀架起自己離開這裏,紀誠宵又有些微微不忍。
說實話,他還是有些期待,他所期待的,是洪顏的表現。希望洪顏不要讓他失望才好!
洪顏非常吃力得架起了紀誠宵,可是她的力氣太小,沒過多久又摔倒在了地上,她倒在紀誠宵的懷裏,可是紀誠宵卻覺得非常胸悶,因為他這一下,真的摔得不清。不過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出來的,他既然裝醉,那他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場戲碼繼續進行下去。
洪顏再一次架起了紀誠宵,將紀誠宵拖到了她的背上,然而,她的力氣真的是不夠大,再一次把紀誠宵摔了下來,她自己也摔得不清,昨天的傷口再一次出了血。紀誠宵心裏非常心疼,既心疼自己又心疼洪顏,然而洪顏還是非常倔強得再一次把他扛了起來,調整好位置之後,她終於可以開始行走。
她的每一步都走得極為吃力,好像一腳踩下去都會在地上生出一個痕跡很深的腳印似的。紀誠宵睜開了眼睛,他相信自己的演技,雖然他覺得自己很無聊,但他對洪顏有一種莫名的希冀,如今他對洪顏的感情,無非就是憐惜與興趣,他真的很想看看,如果繼續走下去,洪顏會不會讓他失望,又或者是,洪顏這嬌小的身軀,是否真的能在他結束遊戲之前,將他送到了終點?
總而言之,紀誠宵是滿心的期待。
然而洪顏就不同了,她真的好幾次都很想把紀誠宵摔在地上,然後馬上離開,可是想到之前自己在他皮夾子裏看到的錢,還有紀誠宵的樣子,她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也許她的確是個市儈的女人,可是她並不是那麽得貪慕虛榮,比起很多手法高明的拜金女,可能她所有的一切都太過小兒科了。她從來沒有想過用金錢來裝扮自己,她所想要得到的錢,無非就是想讓辛苦的爸爸媽媽過上好日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