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二十九章 無端的憤怒
強大如顧嶧城,是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他無法忍受自己連自己的內心都掌控不了。
可是,剛放下了沒有一會兒,顧嶧城就發現,不知為何,自己的內心還是渴望著靠近夏亦初,甚至想要把她擁入自己的懷裏。
而最後,顧嶧城也這麽做了。
這一晚上,顧嶧城沒有回去,也沒有去青木給他準備的另一張床上休息,而是抱著夏亦初,和她一起擠在一張病床上。
顧嶧城反複對自己強調,這麽做完全是因為想讓夏憶初快些痊愈,這樣就可以盡快配合他治病。隻要一切回複正常,他就再也不用看見這個女人了。
雖然夏亦初已經瘦得隻剩下皮包骨了,抱起來一點都不舒服,可是沒有由來的,當抱著夏亦初的時候,顧嶧城有種踏實的感覺。仿佛心中最柔軟的那個地方被輕輕觸碰了一下。
這一晚上,夏亦初睡得並不舒服,在睡夢當中,她總感覺有一個特別燙的東西靠在自己的身旁散熱,而且還個東西一直鉗製著自己,不讓自己亂動。
但是夏亦初真的太累了,而且加上發燒的緣故,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就失去了意識,雖然感到有些不舒服,但是夏亦初還是一覺睡到天亮。
夏亦初一睜開眼睛,就發現了自己在醫院裏。
她的眼神到處搜索了一下,沒有發現顧嶧城,不知為何,心裏有些失望。
夏亦初還記得,昨天晚上是顧嶧城救了自己,看來,應該也是他送自己來醫院的。
“夏亦初,你在想些什麽呢!”
夏亦初忽然打了自己的頭一下,那樣子,有些懊惱。
其實也沒什麽,不過是因為剛才夏亦初一直在想著顧嶧城,想著他為什麽沒有在這裏,想著他的好,想著他救了自己。
可是現在夏亦初好不容易才下定了決心,打算和沈子良在一起,她現在不允許自己又任何其他的想法,就算隻是想也不行。
而當顧嶧城提著早餐進來的鼠標,正好就看到了這麽一幕。
“你在做什麽?難道發燒把腦子給燒壞了。”
顧嶧城把早餐放在桌子上,冷冷的看著夏亦初。
夏亦初這才發現了顧嶧城的存在,想到他並沒有離開,而是去給自己買早餐,夏亦初不知為何,忽然間心裏暖暖的,有一種莫名的情緒。
但是她馬上把這種奇怪的感覺壓製下去“昨晚謝謝你了。”想了想,夏憶初還是忍不住問道:“昨晚你一直在醫院?”
“沒有。”顧嶧城不冷不熱的答道。不知道為什麽,在夏亦初問這個問題的,他下意識的就否認了。
早上的時候,青木過來給他送早餐,順便給他帶了一套幹淨的衣服。
青木其實昨天晚上就發現,顧嶧城抱著夏亦初從山上下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有些髒了。換作平時,顧嶧城是絕對不允許身上有一絲不妥的。
可能是考慮到昨天晚上已經太晚了,所以顧嶧城沒有讓青木送來換洗衣服,不過早上來時,青木還是自覺的帶來了一套。
所以現在夏亦初看到的顧嶧城,穿著整齊,而且精神得很,顯然不像是守了自己一夜的人。
“這樣啊,不過還是謝謝你,顧先生,總是這樣給你添麻煩,實在抱歉。”
又是這種客氣疏離,顧嶧城盛粥的手頓了一下,心理沒來由的覺得氣悶。她夏憶初有必要時時將關係搞得這麽明確嗎?
自己昨天晚上爬了那麽高的山,就為了救她,還把她從那個鬼地方抱了下來,又守了她一晚上,沒想到她一醒過來,對自己就是這副態度。
不過也對,她從來就是這副態度,冷淡理智的讓人想剝開她的心,看看是什麽做的。
“不用謝,我隻是還需要你幫我治病而已,我們不過各取所需。”
明明心裏不是這樣想的,可是說出來的話卻完全變了味道。
選憶初淡淡一笑,“我明白的,我一定會全力配合顧先生的治療。”
這種對話讓顧嶧城很惱火,他“砰”的將碗砸在桌子上,裏麵的粥濺了出來,弄髒了顧嶧城的衣服。
夏憶初覺得莫名其妙,但是她對顧嶧城突然發怒的原因並不感興趣,兩人隻不過是雇傭關係,牽扯太多終歸不好。
抽出床頭放著的紙巾,夏憶初歎了口氣,對顧嶧城說道:“我說錯什麽了嗎?你先擦一擦衣服吧。”
“夏亦初,除了謝謝,你還會說別的嗎?”
顧嶧城轉身過來,冷冷地看著夏亦初,要不是現在夏亦初還生著病,他真想給這個女人再澆一杯紅酒,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顧先生,那你想要我說什麽呢?”
夏亦初一臉無奈的看著顧嶧城,也許自己答應配合他治療就是個錯誤的決定,可是當時的自己真的沒有選擇的餘地。
顧嶧城真的是恨透了夏亦初說話的表情,無波無瀾,全然一副置身事外。每一次,她都是這樣。
“病好了就趕緊出院,我從來不養廢人。”說完,顧嶧城摔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