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8章 多情總為無情惱,算計有時中虛
“皇上對姐姐有所虧欠,自然要來看望,但姐姐身子遲早是要好的,除非……”趙安某頓了下,“除非你一直病著,不過若真是病的日子久了,怕皇上也會厭煩”
“你什麽意思?”宜妃警惕的看著趙安某,難道她知曉了什麽。
“沒什麽意思,隻是提醒姐姐,你這病也該好了,病久了過猶不及呢”趙安某說完直接起身離去,沒有告退也不想看宜妃的臉色。
前世宜妃不知吃了什麽秘藥,一病大半月,將皇上牢牢在手心,病好後,馬上就查出有了身孕。她後來才知道,宜妃裝病的伎倆竟是皇後教給她的。
宜妃將手中杯斬用力扔了出去,這個趙安某,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娘娘,您剛才是什麽意思,宜妃娘娘是在裝病麽?”汴水聽出了其中的蹊蹺,看自家娘娘肯定的表情,掩嘴輕呼,“宜妃娘娘為了爭寵,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算什麽,為了爭寵,有人做過更傷天害理的事情”趙安某冷笑一聲,目光深遠流長。
汴水最近經常看到娘娘這樣的表情,有種刺骨的寒意從她身上散發,叫人很難接近。
宜妃重新得了寵,病情慢慢好轉。記下來數日,皇上依次翻了葛昭容,甄禦女,呂婕妤等人的牌子,做到了皇後說的雨露均沾。
後宮在趙安某得專寵後沉寂了些時日,眼下大家都被皇上眷顧,說話底氣足了,又開始針鋒相對,夾槍帶棒了。
趙安某靜靜觀察皇後,皇後似是不經意的看向她,那目光分明是勝利者以打贏了勝仗的姿態在睥睨她。皇後喜歡製衡後宮,這樣混沌的場麵才是她樂於看見的,沒有專寵,互相之間忙著勾心鬥角,而她穩坐皇後寶座,將來穩拿太子之位。
趙安某心中冷笑,隻是這一切她都想的太順理成章了。前世也許她能夠達成所願,但今生,她要讓她看著自己最珍愛的東西,全部都離她遠去,就在她麵前將他們通通撕碎,讓她也常常痛徹心扉的滋味。
終於,長樂宮傳出宜妃有孕的消息,各宮人大驚之餘紛紛帶著禮品前去慶賀。位分高的,顯示後宮姐妹情深。位分低的,自然是列好隊,大有攀附之意。也有一些遠遠觀望,宜妃能不能產下孩子是一說,再有生男生女又是一說。
趙安某是所有人中坐得最穩的一個,對於這個消息沒有任何起伏波動。因為她知道,宜妃這個孩子是生不下來的。宜妃小產的時候她就懷疑顧婕妤,這一次她叫人看著顧婕妤那邊的動向,一定能收集出她謀害皇嗣的證據。
前朝事忙,皇上最近為了南嶽之地的天災殫精竭慮,好幾日沒有好好休息,也沒踏進後宮一步。
這一日,一甫來了瀟湘宮,將趙安某請去了承明殿。
秦成謹多日忙著公務,麵色憔悴了許多,眼中熬出了血絲,看見趙安某清麗的身影,心神也跟著安寧下來,他抬頭笑著朝她招手。
趙安某蓮步挪了過去,跪坐在他身旁,掃了眼身前案幾上堆著的厚厚奏章。
“皇上最近辛苦了。”趙安某挪到秦成謹的背後,力道適中的為他揉捏肩膀。
“這些日子朕沒去見你,你是生氣了才與我這樣生疏麽?”秦成謹身子沒動,一隻手從胸前繞過捉住她的柔夷。
“臣妾不敢”趙安某將手抽出來,繼續揉捏,“不管衍生做什麽,都是有道理的”
秦成謹喜歡聰明乖巧的女人,可以張揚大膽,但要適度,趙安某心下最清楚自己何時該扮演何種角色。
“朕最近總想去見你,但皇後說的話也有幾分道理,後宮諸事繁雜,若是真有人因為嫉妒你而加害,朕不能時時照料的到,不得不先疏遠你”秦成謹希望她能理解自己。
趙安某從後麵抱住秦成謹,頭倚在他的背上,“我知道衍生累了,我會照顧好自己,放心吧”
一室溫馨,秦成謹批閱奏章,趙安某跪坐在一旁研磨,目光不時在秦成謹臉上流連,後者見了相視一笑。
皇後知道趙安某又去了承明殿,還是皇上親招的,眼裏幾乎冒出火來,看來這個皇上親封的湘昭容如論如何是留不得了。
宜妃有孕後,鑒於先前趙安某小產的事,長樂宮的人謹慎異常,凡是要入口的東西都要銀針測試,再由宮人試吃。宮裏栽種的奇香異草也都全部拔起,扔出宮去。
趙安某聽後置之一笑,如此小心謹慎的防備,最後還是失了孩子,不知道宜妃的心境該是如何。
自打宜妃有了身孕後,精力不足,三皇子暫時由顧婕妤教養,顧婕妤整個人的精氣神兒都好了許多,每日笑容滿麵,歡喜的不得了。
與趙安某打過幾個照麵,每次身邊都帶著三皇子,趙安某見她這樣高興,心下不禁疑慮,莫不是她猜錯了?現在的顧婕妤哪裏有心思去害宜妃,她巴不得宜妃生下孩子,沒空照料三皇子呢。
在趙安某的猜疑中,宜妃懷孕已經一個月有餘,每日太醫在長樂宮出入已成定律,總有人暗中跟隨上去,向太醫詢問宜妃的情況。暗中有人將這一幕看在眼裏,緊接著去了瀟湘宮。
“娘娘,暗線來說,最近有人一直向太醫打聽宜妃的情況”汴水為趙安某換了個發簪,將剛才聽來複述給娘娘。
“這不奇怪,宜妃一直是皇上的寵妃,如今懷孕,人人怕她生出皇子,多關心些也是自然”趙安某看看鏡中的自己,如今這般花嬌的年紀,確實是該被皇後記恨的。
“據說那人是碧落派來打聽的,皇後若是想知道為何不直接關心,要偷偷摸摸的?”汴水不解道,皇後就不怕被人發現後懷疑她動機不良。
“你說是皇後宮裏的人?”趙安某皺眉,皇後會忌憚華妃產子她不奇怪,奇怪的是依著皇後的個性,她之後慫恿別人去做,不會叫自己的雙手染上鮮血,這些年她早就做順手了這些個事。
“那暗線是這麽說的”汴水將鏡子為娘娘調的正當些,“這後宮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呢,所以奴婢才覺得事情奇怪。”
趙安某點頭,臉汴水都覺得奇怪的事情,皇後自然不會去做,那這究竟是誰買通了皇後宮裏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