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九子奪嫡_第20章 死神降臨
話說康熙他們家的基因,還真是好到沒挑兒,兒子個個都長得帥。可是最美、最魅惑的,卻是要數胤禟這個帶著幾分陰柔的妖孽。
她一邊撫摸一邊歎息:“這麽美的一張臉,簡直就是藝術,堪稱完美,隨便往哪兒一放,也都是一道讓人賞心悅目,心曠神怡的風景了。又為何非要用強那麽低級,那麽不入流呢?唉,真是白瞎了老天爺一副上好的作品。”
“是嗎?白瞎?哈哈哈哈……”胤禟大笑,手卻慢慢慢慢掐上了她纖細的脖子,隨著他手上的力度一點一點的加大,他臉上的笑容就越發得魅惑人心。
呼吸開始慢慢困難,夏駱凡在他眼裏看到了一種殘忍至極的光。寒意瞬間布滿全身,她艱難地張嘴:“你殺死我,不過是殺死一隻螞蟻。隻可惜,你就算是殺死我這隻螞蟻,憑的也不是你自己的本事,而是皇上給你的特權。哈,還真是可笑啊,你一個堂堂大男人,除了一個好爹,就沒一樣拿得出手。”
胤禟的瞳孔不自覺的收縮,嘴角的笑意殘酷而絕世。他就那麽看著她,一點一點收緊鉗在她脖子上的手。
看著掌下那張痛苦扭曲的臉,感應著她的身體在自己的掌下戰栗掙紮,他的心在冷笑。就想看看她到底還能撐多久,就想看看她是怎麽投降,怎麽跪在他的腳下磕頭求饒。
死亡的陰影在四周籠罩,夏駱凡再一次深切的感到了死神的降臨。她逃不掉,躲不開,就連掙紮都變得那麽蒼白無力。
可是,情不自禁的她竟然笑了。其實這樣死去也沒什麽不好,也許這樣她就可以回家,就可以再一次見到她的爸爸媽媽。
是我眼花了嗎?胤禟忍不住驚詫,為什麽自己在她眼裏沒有看到絲毫的卑微跟祈求,反而看到了一種夢一般的微笑?
他不知道是她瘋了,還是自己瘋了,他隻知道他不由自主的鬆了手,並在下一刻攬住了她下滑的身子。
捂著脖子,夏駱凡開始大口大口的吸氣,求生的本能,讓她忘記一切。
陽光明媚,金光點點,世上萬物都在煥發生機。
夏駱凡推開他,站直自己的身體。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胤禟帶著研判的目光,死死地盯著她的臉,想從上頭看到些蛛絲馬跡:“明知八哥帶你來就會護著你,所以才會這樣的,是不是?”
沒死成,那還是得繼續活著吧?
摸著脖子,夏駱凡放低了姿態,有些討好地道:“奴婢是故意的,雖然八爺會不會護著奴婢,奴婢是不知道了,可是奴婢卻知道九爺您大人大量,一定不會真跟奴婢一個小宮女計較的,是不是?”
胤禟冷笑:“剛剛我是真的想要掐死你,難道你真的沒感覺到?”
吸氣,吸氣,我再吸氣。
老半天,夏駱凡終於搞定了自己的情緒,搖著他的衣袖,低聲下氣的改走了受氣的童養媳路線,軟語哀求的道:“九爺,奴婢卑微不敢跟您說什麽眾生平等,一視同仁,奴婢隻求九爺,可憐奴婢也是爹生娘養,好不容易才長這麽大的份兒上,高抬貴手,饒了奴婢這條小命吧。奴婢知道錯了,要打要罰,奴婢都甘心領受,絕不會有半點怨言。”
“你知道錯了?你能有什麽錯兒?明明就是爺仗勢欺人,心狠手辣,你這麽個說法,自己都不會覺著憋屈得慌?”
合著你大爺的還知道啊?我忍我忍,我再忍!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夏駱凡情不自禁的開始自我催眠,自我安慰:史書上記,九皇子胤禟在雍正登基後,死的無比淒慘,並禍及子孫後代。
這樣一想,她的心態自然轉變,搖頭道:“真是奴婢錯了,勢本來就是給人依仗的,否則這世上也就不會有那麽多人對權勢趨之若鶩。奴婢現在想活,所以奴婢就真的錯了,奴婢懇求九爺,可以大人大量饒恕奴婢這一次。”
胤禟絕對肯定自己是看錯了,不然他怎麽會在她的眼底看到一絲憐憫?
壓下心裏頭那種古怪的感覺,他依然冷著聲道:“這就是你知道錯了,在求爺饒恕該有的態度?”
“九爺。”夏駱凡撲通一聲跪下了地,一邊磕頭一邊道:“奴婢錯了,懇請九爺大人大量,饒了奴婢的這條小命吧。”
不知道為什麽,明明自己已經得了希望的結果,看她下跪看她求饒。可是看著腳邊的人,胤禟的心裏卻偏偏仍覺著鬱悶,覺著不甘,覺著有一口氣堵在那兒,不上不下,噎得他難受。
“九爺,九爺?”看他走神兒,夏駱凡不禁扯起他的衣擺,繼續陪笑:“奴婢真的知道錯了,您就大人大量,高抬貴手饒了奴婢吧,好不好?好……”
“得了,得了。”胤禟有些賭氣的狠狠扯回自己的衣擺,扭頭邊往自家門裏走,邊沒什麽好氣的道:“走,去廚房,把你拿手的點心,好好弄幾樣上來,如果能讓爺吃得高興了,就饒了你也不一定。”
這就算是搞定了吧?看著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夏駱凡苦笑著站起身。雖然明知道自己最近得康熙看重,他們斷不至於這麽明目張膽的就對自己下死手,可是剛剛,她卻真的感到了死神的逼近。
人命,在這個古代,在這皇宮,怕是最不值錢的東西了吧?
風在耳邊撫過,車上的紗簾隨風輕擺。
身邊的胤禩身上帶著淡淡的若有若無的木樨香。他靜靜地看著對麵安靜的仿佛已經進入了另一個世界的夏駱凡,很久很久才開口:“蘭暄,你在想什麽?怎麽都不說話?”
夏駱凡抬頭,有了幾秒鍾的恍惚,隨即笑道:“沒什麽,隻是覺得老天爺真是很神奇,明明是八百杆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現在卻硬給湊到了一個車廂裏。”
“這不是老天爺的問題,而是你。我真的很好奇,想知道你究竟是哪裏來的這麽些膽量。”
“那不是膽量,隻是本能。”夏駱凡苦笑,垂下頭。那種可以任性,可以驕縱,可以不管不顧的日子以後永遠也不會再有了吧?
“很可貴的本能呢。”胤禩歎息般的低語,伸手輕輕將她的下巴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