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四章:唱反調

一夜過去,漆黑的房間裏窗簾飄動,地上零零散散的孤躺著白色玫瑰花瓣,可好靜躺在地板上,閉著眼睛更像死去的人,黑色的歌曲縈繞旋轉在房間,歌曲不是可好播放的,是鈴聲,電話一直打,一直到,沒間斷沒停歇的打。

“老大,老大你沒事吧,老大。”筠昇石站在門口守了一夜,有時萬念俱灰的人卻安靜的過分時更令人擔憂,哪怕可好撕心力竭的找孤城吼、罵、打,也好過這樣不死不活。

“怎麽?”喉嚨幹澀,可好聲音異常嘶啞:“著急?有人敢買你們公司的股權嗎?我相信青蔥和萊笙出的價格會令我很滿意,他們進去你的公司,想必能一點點蠶食掉你的公司。”寧笑著,嘴裂開,眼睛始終沒睜開,可好聽著電話裏那人明顯的憤怒。

“你、想、如、何?”孤城捏著鼻梁,他特別累,手染無數鮮血的他昨天第一次覺得手髒,不停的洗,回憶塞滿腦海,魚籽剛出生時,他第一次見到魚籽,魚籽那樣幸福的微笑,所有人無微不至的關愛,他不高興,厭惡魚籽,痛恨魚籽,然……親手送她下地獄卻難受的他嘔吐腹瀉。

黑暗裏,一具身體繃直坐起:“拿上戶口本,在婚姻登記處門口等我,可以不來,注意考慮時間,過時不候。”幽靈一樣閃動著一抹白色身影,可好換下一套純白色束腰長裙,解下發帶,長發齊腰,隨手撚起一朵茉莉,別在耳鬢頭發處,咬開一顆細黑色夾子夾住。

“老大!”看著安然無恙的可好,雖然筠昇石還是不怎麽放心,但比看不見要好的多。

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水霧了窗戶,可好看著魚籽屍體已經不見,大概筠昇石叫人去葬了:“給她找個安靜的好地方,那盒沒吃完的巧克力拿一半出來,一半陪葬。”

筠昇石隨著可好走到大門口,打開鋁合大門,撐開白色的傘,白色的背影逐漸消失在蒙蒙細雨裏,門口的茉莉,天櫻花,粉嫩的鳳尾竹蔥翠的綠葉經過洗滌,更是綠的發亮,筠昇石歎口氣關上門。

黑色的西服襯著白若天仙的可好,孤城唇抿的毫無血色,繃著的臉看著更為冷峻與人隔離,不相融。

“進去。”雨裏一人撐傘先進入婚姻登記處,一人捏的戶口本起褶皺,跟著白衣女子進入。

工作人員看看可好,又看看孤城,心想這兩人是來結婚的嗎?女的麵無表情,男的冷若冰霜,能走到一起真是怪哉。

“*?”

“嗯。”

“嗯。”

工作人員汗顏,她問一句,兩人同時就低低的應了聲。

“戶口本。”可好遞上戶口本,孤城手一緊,側頭看著可好,旁邊的工作人員都覺得男的目光冰寒於水,無形憎意表露,這是結婚來的還是報仇來的。

可好偏頭:“看著我幹嘛?一輩子還長著呢?我總會讓你盯個夠。”輕棉的話語透露著可好的仇恨,字字咬重音:“結不結,不結拉倒,不要浪費我時間。”

“結。”戶口本摔在窗口台上,孤城起身,可好跟著立馬站起:“你去哪?”

“廁所,你要去嗎?”頭也不回的有點,孤城插在褲兜裏的手捏的快骨頭都碎。

登記好出來,兩人就算是合法夫妻,孤城上車可好跟在他後麵上了他的車,孤城眼睛一瞪:“你什麽意思?”

“沒意思。”可好指著紅本本:“是夫妻就要住一起,還有~我正式是隴城集團的夫人,還是懂事,你必須給我安排一個職位,低了我不幹,你不想我以懂事身份整日摧殘你的員工,你最好考慮好。”手環胸,可好重重冷哼聲,閉著眼睛養神。

孤城快瞪可好瞪出一個窟窿,可好才懶得理他:“開車。”

“是。”司機好奇的從反光鏡中看著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還從來沒有人感氣少爺氣成這副樣子,說話的語氣裏都充斥著火藥味,司機搖搖頭,這女的說自己是夫人,兩人又進婚姻登記處,看來是和少爺結婚。

黑、黑、黑,一進孤城家可好就總結了孤城家的樣貌,黑色的窗簾,黑色的電視櫃,黑色的茶幾沙發,樓梯都pu有一層絨色的黑毯,可好額頭滑下三根黑線,這孤城不僅是座冰城,該有著偏執喜愛黑色症。

“帶她去第五間房。”回到家孤城顯然沒那麽冷,扯鬆開領帶,看著處在那白的刺目的可好,孤城吩咐下人帶她上樓。

可好立馬炸開:“不去,你睡哪間我就睡哪間,還有~老公~你不向下人介紹下我嗎?”故意拖長音,看著孤城寒氣噌噌往上飆。

“她,夫人,以後你們看著點。”憋著滿腔怒火,孤城幹脆扯掉領帶,自己上樓去,趕不走難道他自己走還不行嗎?

留一地呆若木雞的下人們,畏縮著脖子低頭看腳趾,夫人一來,少爺的脾氣似乎更不佳。

可好揚起笑:“你,你,去買窗簾,要綠色,拉開可以呈扇形,你,你,買沙發……。”吩咐完後,打電話給筠昇石叫他叫人送她行李過來,盯著手機黑屏許久,踏踏的跑上摟,可好一間一間房的找孤城在哪間。

是這間,悄悄的一步一步踩著地板走到床前,看著孤城沒脫鞋躺在被子上,這一幕好熟悉,可好靠著櫃子,頭痛欲裂,一幕幕閃過腦袋,好像,好像很久以前,孤城也是這樣躺著,自己被他單獨留下畫畫,看他冷拚命想暖他,如今物是人非,再也不複當初,抱著頭滑到地板上跌坐著,可好垂著腦袋,記憶的漩渦快將她吞噬。

孤城睡不著的翻身,嚇一跳的看著披頭散發的可好抱著頭坐在床邊的地板上:“你…。”

可好滿是殺死的抬頭,眼光裏滿是恨意,跳上床掐住孤城脖子,孤城捏緊可好瘦小的還不夠一手握的手腕,孤城力氣大的嚇人,掀翻可好反騎到可好身上,老繭的手勒緊可好細嫩的脖子,可好看著上麵孤城冷硬繃直的下顎,渾身殺氣慢慢殆盡,孤城身上的殺氣正在凝聚,可好翻白眼,呼吸基本不能。

“殺…我…你…就…等…著…一,一…無所有。”無力的垂下掐孤城的手,可好都已經一隻腳踏入鬼門關,孤城還是被可好的話拉回理智,看著即將死去的可好,孤城驚慌失措的搖晃著她,捏著她的肩膀晃啊晃。

孤城俯身貼著可好唇給她做人工呼吸,不停的送氣給可好,掐她人中,可好眯開半隻眼睛,孤城鬆口氣的癱坐在床上,可好眯了下眼睛又閉上,孤城側身在可好旁邊睡下,兩人一場生死搏鬥結束,筋疲力盡沉沉睡去。

可好覺得冷,迷迷糊糊爬進被窩裏,覺得哪個和石頭一樣重的混蛋壓著被子,推搡著將他推下床,心滿意足的鑽進被子裏繼續睡。

孤城恨恨的爬起來瞪著可好,眼神要是可以殺人,他要將可好千刀萬剮,醒來的孤城幹脆去洗了個澡,再鑽進被窩裏,暖和的被子令他愣神,鬆懈下的可好沒有偽裝的假意,眉目如畫,呼吸均勻,躺在被子裏,暖意很快令孤城睡去。

“要不要敲門。”下人貼著門想聽聽裏麵有什麽動靜,裏麵卻出奇的安靜。

“昨天下午少爺和夫人一回來就睡了,飯都不吃,真是新婚燕爾,要……。”另外一個下人偷笑,旁邊幾個下人相視一下,都忍俊不禁。

孤城翻身,細膩的肌膚碰觸感令他一驚,猛地睜開眼睛,他枕著可好攤開的手臂,他雙手擁著可好水蛇腰,腦袋擱在她胸前,柔軟就是…就是…,孤城俊臉微紅,小心的退開,拿來可好橫擺在枕頭上的手,看著睡的香沉的可好,一盯,七點鍾到來,鬧鍾響嚇得孤城撐著手去拿可好那頭擺放著的鬧鍾。

可好朦朧著眼睛,看著孤城大敞開在外的胸膛,可好眨眼,沒錯,那家夥一大早就弄色誘嗎?

關掉鬧鍾的孤城鬆口氣,然身下的可好轉動著清靈的大眼睛,孤城坐著,兩人都不習慣怪異別扭的不知道做哪一步。

可好還是先掀開被子,打開衣櫃,挑著西裝,拿起就條領帶與西裝相比劃,看哪條更搭衣服,一排過去的襯衫,各式各樣,新款舊款都有,手掠過一件件襯衫,停在一件白色,胸口別有一顆金色牌,看著挺高端大氣,一股腦扔向孤城:“快點,不然上班遲到了。”

孤城明白她今天也要隨自己去公司,什麽都沒說,解下睡袍換衣服,可好打開門,恨不得是順風耳的仆人立馬直起身,吊兒郎當的大家都挺直著站著:“夫人早。”

“都換了嗎?”隻要孤城喜歡的,她就要和他作對,通通反著幹。

“換了。”仆人們恭敬回答。

“我行李放哪?”可好扭動著身子,昨天沒洗涑就睡,起來好不舒服。

接到行李的下人指著旁邊一間房:“在這間。”

待孤城出房門,看的黑色地毯不翼而飛,他的黑皮沙發,墨石茶幾,黑木鬆電視櫃,黑蠶絲窗簾,通通消失不見。

“來、人。”某人終於火山爆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