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二章:兩身皇後陵(一)
艱難的攀爬在火壁崖上,可好感受高溫令空氣都扭曲,火壁崖最出名的就是能吸收太陽的熱,從而將太陽的熱保存在石頭裏,並均勻擴散到石頭的每個角落,古時候還有拿火壁崖作為酷刑對待犯人酷暑中脫光衣服貼著壁緊鎖在崖壁上。
今天不巧太陽正燦爛的暴曬著每個人,可好最近操勞這操勞那的體力早就透支,不是憑著骨子裏的一股倔強,哪裏還撐的到現在,豆大的含住又一次滑過脖子,暈在衣服上,衣服此刻都是剛擰過汗水,現在又能擰出水。
“還好嗎?要不要幫忙。”筍梭每天鍛煉,偶爾也會戶外活動,他不老不死除了乏味看書發呆懊悔過往也隻能鍛煉身體,所有身體棒的不行。
“還……還……。”腳底的石頭一滑,不是筍梭眼疾手快,恐怕要掉落下懸崖,不過套在攀岩繩還好,頂多又要重爬,可這火壁崖高有幾千米,再爬一次小命真要嗚呼。
看可好臉色慘白,唇色微微顫抖幹裂,人和從水裏撈出一樣,掀起自己T恤想為她擦汗,可好想掙脫開他攔腰的手,看他胸膛放大在眼前尷尬的避開。
“累死勞資咯,這嘎熱,人都五分熟,很快就可以洽,我倒是跟著來和你們受罪嘎。”並多忍不住抱怨起來,他確實不好受,背著行囊,背脊後麵的汗水都打濕行囊包包。
“要不我們休息會,這樣人真的受不了。”可好避開筍梭為自己擦汗,她不是跟他解釋過自己不是他的愛人嗎?為什麽他的眼神還是那樣深沉不清呢?
並多當然毫不猶豫的同意,反手從背包旁邊的兜裏取出水,咕嚕咕嚕饑渴的吞咽。
暢爽的抹著嘴,人一放鬆,腳底就沒穩住,水潑灑到可好臉上,並多啊的大叫,筍梭想伸另一隻手抓住他,可還是與他錯失,一塊尖利的石頭從並多膝蓋往下劃,鮮紅的一瞬間,並多穩住了身體,可好咬緊牙關,兩隻手緊握著並多的攀岩繩。
筍梭立馬幫忙,並多也是呲牙裂目的慢慢懸空尋找站腳點,蕩了幾次終於成功,可好與筍梭同時吐了口水,心算落下。
“你有帶藥嗎?”筍梭皺眉看著並多猙獰的傷口,這麽燙的石頭劃開的口子怕比尋常還要痛,隻見並多指甲緊扣著塊石頭不吭聲,倒也爺們。
“我走的急,沒有帶怎麽辦。”可好搖頭,三人互相抓著攀岩繩,以防再墜落,這幾千米高的崖夠爬去了,不互助怕是不行。
“並多,你還能忍嗎?我們怕爬了三分之一不到,如果天黑前不爬到半崖上,怕是會出事。”記得奶奶講過,有大陵墓穴的地方必有所怪,不怪更為可怕,所以筍梭怕入夜三人怕不到半崖位置。
“勞資沒囊子事,堅持得,俺還不至於和個娘們一樣。”並多緩緩痛楚,試圖讓自己放鬆下心,兆望遠方。
小河割斷了兩座連綿起伏不絕的山脈,山脈鬱鬱蔥蔥,鳥兒齊飛,嘰嘰喳喳的聲音不絕於耳,常有農人踏出的小路像蛇一樣盤踞在聳立雲霄的山,天湛藍的像快布,上麵躺滿棉花糖,一朵朵各式各樣,火紅的太陽照的小河清澈見底,魚兒搖擺著尾巴在山間潺潺流水中嬉戲。
“好美。”可好打破並多與筍梭沉浸在美景中的思緒,隻見頭頂旋轉曼舞的花朵洋洋灑灑的一縱一橫飄,可好忍不住伸手接下,純潔的花瓣邊緣由深紫色向淺紫色過度,細細的紋路在花心蔓延開來,花還很奇怪的長著和小動物一樣短小的絨毛,卻依舊美的令人心醉。
“這就是所謂的花雨。”頭頂下的漫天花雨筍梭都不得不動容在著浪漫美麗下,隻有並多不屑一顧的撇撇嘴,他是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才不動啥叫唯美,啥叫浪漫呢。
並多眼睛四處瞟,他的視力向來不錯,仔細定睛一看,不看還好,一看心都在顫抖。
筍梭也伸出手接下一朵花,此花香氣四溢,撲鼻而來,如此放近鼻子前再聞時,筍梭不得不臉色大變,拿起可好放在手心撥弄的花狠狠扔遠,可好都還不明所以。
“快,往上爬,就算累死,也要快爬。”筍梭拉過可好身子,要背她,可好不從的甩開。
“筍……筍梭……。"手指下麵,並多扯筍梭衣角:“那是什麽?”
筍梭低頭往下看,可好也隨著並多指著的手往下看,成千上萬密密麻麻的細的和線一樣的東西擺動著往上來:“不好,它來了,快爬。”筍梭第一個開始拚命爬。
可好緊隨其後,並多也是不顧腿上冒出膿血,飛快地爬,累呀什麽的早拋九霄雲外。
“怎會跑來這麽多怪東西呀!”可好手攀著粗糙的攀岩繩,手上搓的都是血泡,為了活命不敢鬆懈的一遍一遍腳陡峭壁努力攀爬。
“花,是絨鬼見愁花引來那些絨鬼,就是下麵…那個,絨鬼會食取灰塵大小的食物,特別…特別是人眼,他們最愛,多的話它們會吃一個小時左右。”
聽筍梭邊努力向上爬,邊講解一切,可好一想就覺得毛骨悚然,自己不能死,還要救青蔥。
絨鬼遊走幾乎和飛行速度差不多,很快逼近可好他們,可好體力最弱,奇怪的是現在筍梭怎麽有種想讓她死的感覺,對她再無幫助,難道自己錯覺嗎?可好拋開亂想,再次努力爬。
“他們離我們最多不過十米遠了,怎麽辦?”並多回頭向下瞟了一眼。
筍梭停下匆忙的動作,可好埋頭爬都不知道前麵筍梭什麽時候停下,可好撞上去,抬起頭像慢動作一樣筍梭伸出手推下並多。
可好不敢置信的視線隨並多飛身出去的弧度,自己也隨之拋飛向絨鬼,筍梭把她兩都出賣掉,筍梭怎麽會這樣,筍梭自己也縱身躍向絨鬼。
花~可好看著頭頂被風吹落的花朵,想到什麽,三百六十度轉身眼睛的旋風狂暴到極點,把絨鬼攪碎成渣,一把手伸出同時挽起兩道,拉住下落的兩人的攀岩繩,兩人懸空在空中。
可好看向上方的花雨,眼睛再次一個接一個的卷飛卷走那些花,並且吹走花香,這樣就不會引絨鬼,看著千百萬的絨鬼愣在那裏不動,又釋放出卷風,風攪碎大片烏黑而肉麻的絨鬼。
咬緊牙齒,看著都昏迷不醒的兩人,手被勒的淤青,忍著這一切,巨大的意誌激發出來,人類的潛能是不可限量的,奇跡更不是神話,隨時都能發生。
兩隻手各挽著繩子,又攀著自己的攀岩繩往上爬,太陽淡淡的露出半邊臉,天邊的月亮都掛上天空,可好不僅又急又難過。
到半崖的時候有個平曠的台麵,可好實在是動不了,雙手橫趴在平台上,臉抵著兩個突出的石頭。
休息一會才費勁的先捎上一隻腿,然後梗著整個身子才上去的,趴台子上可好又不得不拉起兩條中的和豬一樣的家夥。
“呼,啊~~~。”宣泄的對著大山大喊,可好淚水晶瑩的滴在手心,誰說冒險好玩,誰說轟轟烈烈整天在生死邊緣的才不愧活一世,都他娘狗屁,看誰看見鬼怕不怕,看誰看見一群怪物怕不怕,看誰每天擔憂愛的人活的時間不長怕不怕。
哭的眼睛都紅腫,可好才算收拾好心情,把他倆放躺在平滑的石板上,打算去四周瞧瞧,那裏麵是個小河嗎?躺著到腰身的水,這個半崖平台後麵的一個崖洞裏,一把扒開草簾進來撲通一聲自個就掉水裏,不過倒挺涼爽。
可好遊了不遠,覺得自己還不是不要離開太遠,容易走丟,看遠處昏暗不明,像是有猛獸蟄伏在此,心裏還是怕怕的,拚命往回遊,遊了不知道多久,感覺很久,自己過來沒用這麽長時間不是嗎?
腳底好癢,可好停下伸手一扯,借著昏暗倒映著波紋的光可好還是看清楚了這是一隻腐爛了的手,“啊”的大叫甩掉手,那手活過來一樣追著可好。
可好拚死的遊,不敢看,可是長發被手扯住,頭皮都快剝離而去,可好痛苦的一把捏住發根。
可好回頭想放出旋風,隻是沒想到黑色的鬼眼綠瑩瑩的光射在眼睛裏,可好痛的撲騰著水,鬼一口咬在她細嫩地肩膀上,可好一掌打飛鬼。
鬼撕扯開她的一塊血肉,可好痛的快昏倒,河水被血染紅了一片,眼看鬼就又要撲過來,可好猛地睜開受傷的眼睛,玉碎直接飛出來打的鬼魂飛魄散。
河水崖洞裏再次恢複安靜,可好久久平複不了呼吸,看著光芒四射的玉碎,虛弱的抬手揮揮,玉碎就乖乖躺在她手上,正好可以當燈用,照的洞亮堂堂的,不照還好,一照可好都被嚇得麻木,滿頭的汗水混著河水。
“敏國丞相劍讀,年十八而卒,少年英雄,敏國國魂。”再瞟另一座墓碑:“曼國夾孔將軍,百萬轉兵魂,天地之聞色,曼國第一也。”
“敏國代笑……。”
“敏國外中……。”
“敏國皮也……。”
“曼國路蘭……。”
“曼國克崖子……。”一座座墓碑,整個崖洞整齊的一排過去,左手是敏國,右手是曼國,有的墓碑壯闊而宏偉,有的渺小而立。
掌著玉碎往前遊,遊著遊著水就淺了不少,也就到小腿一半處,可好拖著裙擺,濕漉漉的長發貼著背脊。
“哇~”可好見到這輩子最雄偉壯觀的墓,呆在那裏,久久回不過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