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三十章:他們的悲歡

林中樂後麵的機關布置複雜多變,通常都是用於抵禦外敵,可好慶幸的是在囚籠場就解決了君羅,不然君羅躲進這裏麵自己還真沒辦法,至於喂他兩吃的藥,根本就是假的,可好不會那樣壞,壞到弄出這樣陰毒的藥,雖然很想不擇手段,但還是堅持初心。

走過鋪滿鵝卵石的小石子路,中間有幾個分界的亭子,亭子分別分往五個地方,主樓——老大住的樓、副樓——君妄住的樓,其他三地都是開會和客人住的地方。

“到了,他們在裏麵。”走在前麵的君妄停下來,那個在賭桌前玩世不恭的少年感覺變一下子變得懂事成熟,到底有什麽原因。

“謝謝你,你也下去休息吧!這個接任大家心裏都恐怕還不服氣,你多做些思想工作就好。”

君妄點頭:“我明白的老大,那我要搬出去嗎?”畢竟自己不再是這林中樂的小少爺,世事變化,君妄不知自己該何去何從。

可好眼睛笑著揚棄,手親切的拍著君妄肩膀:“我是真心感覺出你不恨我,你還是林中樂的小少爺,事務的話懂得就去做,我的信任給每個臣服於我的人一次,但我希望你們要值得我信任一輩子。”

君妄抬起頭看著可好在外的眼睛,感激的點頭:“定不辜負。”看來這個老大不是個喜怒無常的壞蛋,跟著想必自己不會受氣。

君妄退下,可好擰開開鋁合金大門,屋裏幹淨的一塵不染,黑色的裝飾讓房間感覺還挺高大上,幾盆伊人蘭吊在窗戶前,窗戶外是片小橋流水的景觀,可好不得不感歎有錢人真會享受生活?

“發生什麽事,為什麽我會這樣?為什麽?”鏡子從黑色油漆裝飾架背後飛出雜碎在牆壁,可好被嚇一跳。

陌小生的聲音接著響起:“姐姐,姐姐保住命就好,何必還在乎那麽多,現在整容技術很厲害,姐姐不怕奧。”

“恐怕整容也救不了你的唇。”可好從背後出來,看著陌小生抱著姐姐拍著她的頭哄她,溫馨的場麵不僅羨慕,有親人真好,自己除了青蔥,還有誰?

“那怎麽辦?”陌小生低頭看著懷抱裏痛苦抓著頭發的姐姐,急著問。

“我有藥可以治好她,不過美麗從來都是要付出代價的,陌筱溫我想你加盟於我的幫派,另外我會重建幫派,自立新幫,你沒贏我,按約定你欠我十億,十億你這輩子也還不完,開始我是想吞並你的幫派,如今想來,我也不想過分,人都要活。”

陌筱溫的臉色隨可好的話幾經變化,想著她話中的利與弊,這樣也確實不為過,而且她救了自己,也算救命恩人,便開口:“好,我加盟。”

可好舒了口氣,事情雖然幾經周折,但結果還是圓滿,自己也算了了此事:“幫會建立地在圓汐路的園子中,到期後會領各位去,至於任務那就是吞並大大小小的幫會,我的目標是——東果老大。”可好勢不可擋的氣勢倒是讓陌筱溫看出可好絕非池中之物。

“好。”陌筱溫心裏也慷慨激昂洶湧澎湃,東果老大以前自己不敢想,如今有個人願意願意帶領大家,倒也激發了陌筱溫的血性。

“知道這這次最大軍火走私接軌集團嗎?我們首先要打通路子,我也聽說你走私軍火,不知道你的軍火又從何而來。”一個黑道幫派,最大的利益來源就是別人不敢做不敢沾的東西,黃、賭、毒、軍火、走私文物等等,這些最賺錢。

陌筱溫離開陌小生的懷抱,做正了身體:“裏氏集團,他們的軍火大批運輸出國,他們背後是一個龐大無垠的的大家族,盤根錯節的覆蓋在全球幾乎所有省市,黑道的人都禮讓他們三分。”

“這裏還來了他們的少爺呢?叫……叫……。”陌小生也忍不住插話,平常也很少關注一時忘了那人名字。

“裏梵華。”

“裏梵華。”姐弟倆異口同聲的脫口而出,相視點頭,沒錯,裏梵華來東果也有四年之久,東果當初的軍火走私並不多,也不怎麽好搞,他一來讓東果黑道打開了新的窗口。

可好愣住,梵華是走私軍火集團的頭頭,媽的,那家夥還給我出主意叫我收複黑幫,隻字未提自己背後有多深的水。

“走私軍火這塊我想我們會比別人強很多。”可好冒出這麽句話來,讓陌家兄妹摸不著頭腦。她怎麽那麽有信心和裏氏集團打交道。

“那我們現在……。”

“現在你們養傷什麽的隨便你們,我給你們五個月時間吞並幫派,並且聯盟後要按月交費一百萬,其餘的利潤隨你分配,達不到一百萬,你自己想好,有困難到圓汐路的園子找我,門口有人會接待你們,我想到還有些事,先走。”

“你是男是女啊。”陌小生想問清楚,扯開嗓子又閉上嘴巴輕輕嘀咕。

“男。”在門邊停頓一秒,可好想了下還是決定以男子身份出現黑道比較方便。

“君妄,君妄。”叫了兩聲都沒人應,輕輕推開門走進裏麵。可好看到君妄的房間都是年青少年的裝飾,韓國歐巴的海報橫七豎八的貼在牆上,寫字台區域還掛著把破舊的吉他,書桌亂七八糟,有被人翻過的樣子。

不對……不對……,可好進入房間一路走來才房間裏發生過什麽事情,還有血,破碎衣服的布條,鞋子,還有——女人的長發。

這該是君妄房間吧,門開著可以進一個人的寬度,可好伸長脖子,裏麵君妄的抽噎聲斷斷續續的對誰講話。

側過身子進入房間,房間四周牆壁濺開的血都成深褐色,裏麵破碎的衣物比外麵要完整些,大撮的頭發隨牆壁上的血而凝固在牆上,觸目驚心。

“誰。”可好碰到掉在地上的一隻小鈴鐺,鈴鐺串在條紅色的繩子上,看樣子是手鏈,響起驚動了悲痛欲絕,雙目赤紅的君妄。

“君妄。”可好平靜無波的輕叫了聲,站在那裏不再有動作,因為現在她看清了床上血肉模糊的一具女屍,身體的血都幹涸,頭皮也是血肉模糊,頭發隻留了稀疏少部分的幾根,看的可好頭皮發麻。

可好最怕兩樣,一是死的慘的屍體,二是自己長久做的夢,屍體太慘會讓自己想起夢裏屍橫遍野的場景,那鮮紅縹緲隨風而飄舞起的紅紗,那紅的傷了眼,涼了心俊美的男子,無一不讓可好感受到他的悲涼與傷心,心揪著痛。

“你……有事?”君妄扯過已經被血漿染髒的毛毯給女屍蓋上,女屍的胸有一邊被活生生的削去,蓋到胸的毛毯一邊低一邊高,君妄眼睛紅的更深,手捏的骨頭都快碎。

“她……誰幹的,有人能闖進機關重重地林中樂,對這女孩下此毒手,殘忍的連我都自愧不如。”彎下腰拾起鈴鐺,小心翼翼的靠近君妄,看的出來他情緒處在崩潰與發瘋的邊緣。

“哈哈哈……哈哈……。”君妄仰頭狂笑不止:“你說的沒錯,誰還能在那麽短時間不驚動任何人慘虐她,除了這裏的老大,還有誰可以,除了他能這樣血腥殘忍,還有誰?他就是個殺人狂魔,他早該死,早就該死。”

可好看著君妄笑的扭曲,麵目猙獰著想要與平和無邪的樣子撕裂來,又不得不墮落成魔的狂吼,難過還是心底有訴說不清的心酸故事,可好也經曆過各種事情,疼痛比別人體會的更深,她知道,痛要說出來才能止血結疤。

小手包裹住君妄指著天的手,可好試著觸碰君妄,手穿過胳膊抱住脆弱的跟風雨中的弱小花瓣一樣的他,君妄頭靠在可好肩膀,淚水低落到可好脖子,清涼的……濕潤又滾燙的順著脖子下滑。

“十年前我就暗戀淺箬,淺箬喜歡穿著一條白裙子在雨後的水窪裏蹦蹦跳跳,泥水濺髒了裙擺,她卻拍手笑的特別開心,我第一次放鬆下心,躲在陰暗的角落偷偷的看,你知道嗎?我哥哥是個變態,他占有欲強,他喜歡自己的媽媽。”

抽噎著哽咽著喉嚨,君妄接著說:“小時候以為他是說說而已,長大後我們都成年才知道他是真的,他還特別恨我媽媽把愛分給我,小時候我就喜歡暗戀淺箬被他撞見,從而他暗中報複我,他讓淺箬喜歡他,又忽冷忽熱的對她。”

摸著眼淚,在這裏君妄基本講不下去,呼吸都困難,感覺喉嚨被人掐住,可好也算了解君羅是的多麽變態的人。

“開始我膽小不敢表白,實在看不下去我開始追淺箬,淺箬本來就很痛苦,此時我的陽光和愛溫暖了她,可是他卻叫著媽媽要了她,她被折磨的不成人樣,沒有辦法,為了躲避那變態,她隻能躲我這。然他叫我去和陌小生賭,經常叫我應付陌小生,久而久之我放鬆警惕,最後……最後……。”

最後還是讓君羅得逞,淺箬慘死在他房間,看樣子君羅追陌小生的時候是叫君妄帶著親信去新橋堵陌小生,隻是君妄發現房間不對勁,在看到慘狀,一時傻掉,遲遲不帶親信行動。

所有的一切都解釋通了,君妄看著自己殺死哥哥而無動於衷,可能對他來說他早就想千刀萬剮君羅,君羅心裏有病,禍害了一個好姑娘。

安撫好君妄從房間裏走出來時,天已經暗下去,你總覺得你是人生中最悲哀的一個時,你會發覺身邊還有更多,他們背後的心酸,內心的煎熬要比自己難太多。

叫下人收拾房間,在叫屬下準備喪禮,給姑娘好好下葬,希望來生能幸福安好。

離開林中樂,可好覺得肩膀多了些重擔,又覺得自己從前所謂的悲喜都太過輕浮,自己喜歡青蔥,不敢捅破紙說,自己不信任青蔥,卻都擺在了明麵,自己想做個壞人,卻腦筋簡單,自己想讓自己過好點,別人卻不讓。

生活的無奈,生活的悲歡,不經曆生死,哪裏看的透,放的下。可好行色匆匆的往家裏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