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4章 禮物
第34章 禮物
“王家的,你真這麽想?”
“不是老奴這麽想,而是這事咱們躲不過去啊,您說呢?要是最後惹惱了那位,她執意將小姐嫁出去,隨意的找了戶人家,咱這可不是害了小姐?”王嬤嬤可是知道,要是不能將雪兒小姐嫁出去,日後必定又會成為老柳氏的依仗,雪兒小姐心太好了,會被她給害死的。
“我又怎麽會不知道呢?”老柳氏其實心裏跟明鏡似的,她知道自己肯定拗不過紀秦氏,何況之前自己掌家之事,老侯爺也多次提及紀雪的婚事,若是自己再不鬆口,怕是會惹惱了兩人,隻是沒想到這一天這麽早就到了。
“您是通透人,這話在理您自是知道的。”王嬤嬤也不敢多說什麽,她怕老柳氏心生疑竇。
“哼,既然想給我雪姐兒找夫婿,自然是要那一頂一的家世。”她也怕再不給紀雪找夫家,紀雪也會對她這個親娘心生不滿,“去,給我找人將雪兒小姐的嫁妝單子給擬好了,先給我過目之後,再送到東苑去。”
王嬤嬤心裏頓時一驚,但是卻不敢表現出來,低下頭順著老柳氏的話,“那是自然的。”
待到老柳氏睡下了,王嬤嬤急忙出了院子,去到自個屋子裏去看王其。前幾日老柳氏怕王其走漏了風聲,便給王其在那碗參湯裏下了毒,好幸遇到了冬梅,冬梅順手給王其解了毒,也收下了王嬤嬤和王其這對母子的忠心。
當然,紀真也從王其那得知,那日安排刺殺紀豐的幕後主使便是老柳氏。雖說紀府一直在派人探查,但那一日的此刻隨後便自己咬破口中毒囊自盡了,便再也查不下去了,若非冬梅順手救了王其,怕是紀真就算猜到是老柳氏,也不敢妄下定論。
紀真原本便和紀秦氏在商議紀雪的婚事,王嬤嬤來時,剛好遇見,便將老柳氏的打算告訴了她們。
“這老虔婆還真是好算計!”紀真冷笑道,“她擬嫁妝單子?誰給她的膽子!”
“那她也要有這個資格!”紀秦氏比起紀真更要生氣,這嫁妝隻是原本便是她來做的,這老柳氏竟然敢把手伸到自己這來,也不怕自己剁了她的手!她倒是想得挺美!
這嫁妝之事,自古便有定製,紀雪雖是紀府惟一的女兒,可是那也隻是妾室所生,庶女的嫁妝是有規製的,紀真已然可以想象,老柳氏給紀雪列出的嫁妝單子上必定都是侯府珍藏,若是到時候將單子拿過來,紀秦氏不允,外界便會傳起當家老祖宗苛待庶女的謠言。
更何況,當初紀真親娘林氏的陪嫁到如今也隻是找到了三分之二,還有三分之一還不知去向,紀真敢打賭,這剩下的三分之一,老柳氏必定是想借紀雪的嫁妝運出紀府!
她倒是好大的主意,林氏的嫁妝當年可都是林府開府以來,曆位皇帝賜給林府的禦賜之物,而林府疼愛女兒,這裏麵陪嫁的東西更是不同凡響。
雖說禦賜之物可以送人,但是卻需要經過內務府的備案,這其中的門道可是多了去了,畢竟是皇帝送的東西,你轉手就送人了,還沒個說法,你不怕那些禦史言官的吐沫星子淹死你啊。
但是老柳氏不知道啊,柳府本就是小門小戶,連禦賜之物都沒有見過,當年得以從林氏的嫁妝裏看到那麽多好東西,她自然就起了貪心。可惜她隻知道是好的,卻不知道是動不得的。
“這事我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王其這幾日恢複的如何了?”紀真知道,老柳氏疑心甚重,若是發現王嬤嬤不在,怕是日後就會起疑心了。
“回小姐,托冬梅的福,其兒身子已經好多了,隻是傷了根本,需要多休養幾日。”王嬤嬤對紀真是感激涕零,像她這樣的貼身嬤嬤,主家是不會放她們走的,畢竟他們知道的太多了,隻是是個人,都有私心,王嬤嬤之所以收養王其,也是為了日後能有個人替自己養老送終。
隻是王嬤嬤沒想到,自己的忠心還是換不回老柳氏的信任,她竟然讓自己給自己的兒子下毒,從她聽從老柳氏的話把參湯端給王其的那一刻起,她就恨毒了老柳氏。
“恩,那就好,小心著,別讓老柳氏發現王其還活著。”紀真知道這是枚暗棋,留著日後可以致老柳氏於死地。
王嬤嬤一走,隨後紀真也回了紫葵院,一路上,紀真便開始琢磨著紀雪嫁妝和夫家的事,隻是這選婿可不同於買東西,總要買家自個願意才是,隻是這紀雪被老柳氏送到了逸雲書院,怕是這一時半會也趕不回來。
就在紀真發呆的時候,翠兒立馬迎了上來,“小姐,你看,這是今個飛到院子裏的鷂鷹,隻是怎麽趕它它都不走,我們一接近它,它就一副要啄人的摸樣。”
紀真順著翠兒指的方向看去,發現地上站著一隻威猛的雄鷹,隻是這爪子上似乎綁著些什麽。就在紀真看到鷂鷹的瞬間,鷂鷹也發現了紀真,竟然直直的就朝著紀真飛撲過來。
翠兒剛喊了一聲“小心”,卻發現這雄鷹竟然飛了過來之後,停在了紀真的肩膀上,用喙蹭了蹭紀真,頓時嚇壞了當場的婢女,要是這鷹一不小心啄傷了小姐,這後果他們都不敢想象。
“好了,沒事,你們都退下去吧。”紀真將鷹抱在懷裏,解開了綁在鷹爪上幫著的小布條,裏麵竟然是一塊墨色玉佩,還搭著張紙條,隻是這紙上隻寫了“平安康樂”四字。
紀真想了許久,也不知道這是何人寄過來的,隻是這玉佩似乎自己曾經在哪見過,但想了許久還是沒能想到,隻是這鷹能找過來,必定是曾經見過自己或是對方有自己的貼身之物,但會是誰呢?
紀真想了許久,去了紙筆,在紙上寫下了一句話,便笑著將其綁回鷹爪之上,“回去吧,去找你主人。”
紀真看著那鷹影消失在天際,嘴角卻是莫名的往上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