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2章 奪子

第22章 奪子

“小姐,柳姨娘來了,怎麽攔也攔不住。”翠兒急忙跑了進來跟紀真通稟,卻沒想到原本讓人攔著的柳姨娘已經衝到了屋子裏。

“紀真,坤兒呢,那是我的兒子,你怎麽能不讓我們母子相見!”柳氏見著紀坤便想撲上前來,將紀坤從紀真手中奪走。

“柳姨娘自重!”陳媽媽橫在柳氏麵前,擋住了她,“柳姨娘應該知道,坤少爺交給小姐撫養,這是侯爺親自下得命令,坤少爺還年幼,柳姨娘切莫嚇到了他。”

“不會的,我怎麽會嚇到坤兒呢!我是他親娘啊!”柳氏不停哭喊著,希望紀坤能看她一眼,但不過幾個月大的紀坤又怎麽會認人呢,看到柳姨娘的樣子,瞬間便嚇哭了。

“柳姨娘也是看到了,坤少爺被你嚇著了,你還是先回吧,坤兒我自會好好照料。”紀真把坤兒抱起來哄了又哄,冷眼看著柳氏。

“紀真,不,你不能這樣,他是我的兒子!之前隻是因為我被關了禁閉,無暇照料坤兒,侯爺才會允許你替我照顧他,你把坤兒還給我,還給我!”柳氏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哭成了淚人。

“柳姨娘合該記著,這坤兒的嫡母乃是我娘林氏,你隻不過是他的姨娘罷了,日後此話切莫再提。來人,送柳姨娘回去!”紀真抱著紀坤走進裏屋,柳氏被下人們攙扶著離開了紫葵院。

“姐姐?”紀豐抬頭看著不過月許未見的姐姐,剛剛自家姐姐不經意流露出來的冷意比舅舅在沙場之上還要攝人心魄,不過紀豐反而並不害怕,隻覺得自家姐姐越發英姿颯爽。

“沒什麽,豐兒回屋去休息一會,明天姐姐帶你去拜見老師。”接連幾日的勞碌奔波即便是個成人也會吃不消,紀豐回來一會便已經滿臉倦容了。

紀豐拉著紀真的袖子,“姐姐,姐姐,豐兒想你陪我一起,豐兒還要講故事給姐姐聽呢!”

“好好,你先讓翠兒姐姐給你擦洗一下,姐姐待會聽你講故事,姐姐先把坤兒弟弟放下,坤兒弟弟也困了。”紀真剛把坤兒放在床上,紀豐便衝上來親了紀坤一口,然後笑嗬嗬的跟著翠兒去洗漱了。

“陳媽媽,今個晚宴可都準備好了?”

“回小姐,都已經安排妥當了,請了萬仙居的廚子過府,這酒也是前些時候取出的竹葉青。”

“那就好,讓奶娘照顧好坤兒。”紀真看著蹦蹦跳跳走進來的紀豐,心裏便是無盡的暖意,似是前世那些傷痛在現下也隻是流水拂過罷了。

“姑母!那紀真竟然不讓我見坤兒,姑母,你要為我做主啊!”小柳氏從紫葵院出來便急忙趕去了延壽院,希望能借老柳氏之力奪回紀坤的撫養權。

“回頭再說,你先起來,姑母有事托你去做。”老柳氏說話之間將手裏的紙包塞到了小柳氏懷裏,隨後便再耳邊一陣低語,“記著,千萬莫留下痕跡。”

“侄女知道。”小柳氏的眼中閃著戾色,就這麽不打不鬧的回了自己院子。

“小姐,舅老爺他們已經過府了。”小廝急忙進院通報,這邊的紫葵院燈火通明,而另一邊的西苑則顯得暮氣沉沉許多,也無甚人聲。

“恩,豐兒,走,我們去見見你外祖父他們。”紀真牽著紀豐一起走出屋子,原本的堂廳之中坐著林府眾人和紀家宗親,唯一讓紀真覺著眼生的便是站在林龍前麵的那個青年。

“真兒攜弟弟見過祖父,外祖父。”

“好好好,快過來,讓外祖父好好看看你,我們家真兒一晃眼也長成大姑娘了。”林千山看著這個神似自家女兒的外孫女,怎麽看怎麽高興,“要是靜兒還在,看見你們姐弟兩,她也一定會高興地。”

“外祖父說的是,隻是這紀府裏,怕是除了我們姐弟兩,也沒什麽人能記得我母親了。”紀真站在林千山身前,拂袖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真兒,你莫要亂說,你母親是我紀家兒媳,怎麽會無人記得呢?”紀全急忙開口接道,隻是這林千山的眼神再看向自己的親家時,帶著一絲冷意。

“祖父這話說的也是,隻是真兒想問問父親,可還記得我娘親的忌辰是何時?”紀真似是將這麽多年積聚的怨氣一起發出,淡漠的眼神看得紀中不敢說話。

“我,我……”紀中頓時說不出話來,隻見林千山的臉色愈發陰沉。

“行了,不用說了,靜兒已經走了多年了,你不記得也是正常,隻希望你能好好對待真姐兒和豐哥兒,若是被我知道你苛待他們姐弟二人,哼!”林千山一揮長袖,坐會原位上,將豐哥兒抱在手裏。

“外祖父,再有兩日便是娘親的忌辰,真兒想帶著豐哥兒去給娘親掃墓祭拜。”紀真向林千山福了福身,完全無視一旁紀中焦急的眼神。

林靜當年得病,久治不愈,最後終究沒能熬過那個冬天,隻是當初更讓紀真心寒的是,紀中當時第一件事竟然是急著將自己的表妹提到了平妻之位上,完全不顧屍骨未寒的林靜。

“這是應該的,我想此事親家不會加以阻攔吧?”林千山看向一旁的紀全,紀全苦笑著回道,“這自是不會的,我會命下人將此事安排妥當。”

“舅舅,這杯酒真兒敬你,真兒是女子,長居於這後院深閨之中,隻盼舅舅能看在娘親的份上,日後多多照看豐兒。”說完,紀真便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真姐兒說的哪裏的話,我既是你舅舅,你娘不在了,這舅舅便是你們姐弟二人的靠山,若有什麽事,隻管來找舅舅便是了。”林龍笑著喝完杯中之酒,隻是不經意的目光流露中顯示出了對於紀府的不滿。

一晚上,這酒席之上觥籌交錯,隻是這人心相異,林府眾人打量著紀中,卻已不如當年那般,怎麽看怎麽覺著當年將自家女兒嫁入紀府便是大錯。

而另一方的紀府眾人則是臉紅耳赤,不隻是這酒醉還是這人心想找個東西麻痹一番。

一番折騰之後,酒散了,人也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