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降瘟神_9 不是冤家不聚頭
向開陽碩士畢業後到X師大美術係當助教,平時每周隻有一節課,又不用坐班,相當清閑。但周末他要教兩個半天成教學院函授班的素描課,反而忙碌。第二天正是周六,向開陽一早去學校上課。函授班的學生年齡普遍偏大,更加珍惜來之不易、花費不菲的學習機會,幾乎每個人都拉著向開陽做演示,課間也不放過他。好不容易挨到放學,向開陽想著終於可以回到姐姐家休息一下了,卻接到了向清嚴的電話。
“開陽,下課了沒有?”向清嚴在電話裏說。
“你就是掐著我下課的點打來的電話吧,有事?”向開陽昨晚和父親發過脾氣後,也有些擔心父親的身體,接到向清嚴的電話,他的心不禁提了起來。
“沒什麽事,下課了就出來一起吃午飯吧。”向清嚴說。
看來老爸沒事,向開陽的心放了下來,轉念一想,說道:“你是給老爸做說客的嗎?我累得很,不想聽。”
“我要有做說客的本事,你和爸還能杠上這麽多年?你們兩個,我是一個都沒有辦法。我上午做了三台手術,餓壞了,就想找你陪我吃個飯。公司附近月沙西餐廳,我訂好了位置,12點半,不見不散。”向清嚴說。”
向開陽雖然和老爸不對付,但在哥哥姐姐麵前都很乖,甚至在蘇佩緹麵前都是乖兒子。蘇佩緹常說,這爺倆不知道上輩子誰欠誰,其實心裏也互相關心,嘴上就是互不相讓。果然,向清嚴一發話,向開陽立刻爽快地答應了:“好的,我打的過去,很快就到。”
向萬豐的聖德醫療投資集團位於全市最繁華的慶春路上,這裏寸土寸金,地價極高。向萬豐十年前獨具慧眼,傾盡全部家財,加上向銀行貸款,買下了一棟五層樓的建築,頂樓做辦公,一到四樓開醫院。當時很多人都以為他瘋了,整形醫院無非是開開雙眼皮,隆隆鼻子,怎麽可能做得這麽大?向萬豐用他的膽識向人們證明了,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十年後的今天,這幢五層高樓不但每天顧客盈門,為他創造著巨額財富,甚至他在廣州、上海等地新開的醫院,比這裏規模還要大,照樣不愁生意。就算在X市,除了聖德大樓外,向萬豐還在開發區租下了一幢兩層小樓,開了一家養生會所。當然,在向萬豐雄心勃勃的商業擴張中,向清嚴功不可沒。
月沙西餐廳就在聖德的附近,是全市最高檔的西餐廳之一。向家兄弟是這裏的常客,向開陽準到達,熟稔帥氣地和前台的服務員打招呼,卻一不當心,撞到了一個人。
“對不起。”
“對不起!”
男聲女聲同時響起,待向開陽看清了他撞到的人,立刻換上一副冷麵孔,從鼻孔裏冷冷地哼了一聲。他撞到的不是別人,正是田小暖。
“我當是誰,原來是小暖老師。你不是很窮嗎?怎麽也來這樣的地方消費?”田小暖穿著考究的淺綠色真絲旗袍,薄薄的絲襪把腿部線條勾勒得非常完美。她這樣要風度不要溫度地來高消費場所,卻告訴他她很窮,賠不起汽車模型。向開陽不在乎三千多塊錢,但他討厭撒謊的人。
小暖也看清了向開陽,禮貌的笑容從她臉上消失了,一雙大眼睛狠狠地瞪著向開陽,她個子雖然不高,看著向開陽的眼神卻有一種居高臨下的味道,“先生,我來這裏是拜你所賜。不過我不是來消費的,而是來打工賺錢賠你模型的。”小暖冷笑,“一小時15塊錢,已經是全市的最高價了。不過不要緊,我再工作200多小時就可以了。”
向開陽詫異,四下看看,才發現所有女服務員都穿著這種淺綠色的旗袍工服。隻不過別人穿著像服務員,小暖氣質更加清純,倒像是前來消費的顧客了。向開陽有些訕訕的,摸摸鼻子,正不知該說什麽,向清嚴突然從座位上走來,“開陽,你來了,走,在那邊。”向清嚴以為向開陽在和服務員問路,把他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