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4章心動

嗬!

風沁突然的眨了眨,前所未有的狡黠:她關心我,你吃醋了?

沈浪抽嘴:你你你........你夠狠!

上前一步要拉開她,驀的,背上一陣灼燒的疼,眼前黑暗一片,撲通跌倒。

“沈浪!”

婉溪驚叫一聲,急忙上前,風沁也拉了衣服,走上前。

探了他鼻息,又解了他衣服仔細的看,半晌,凝神道:“他中了毒!”

“什麽毒?”正在忙落的婉溪停下手,一陣錯愕。

“三日斷腸!”

“你怎麽知道?他還有救嗎?”

“久病自然成醫!”

他簡介的答,緩身站起,腦後墨發隨風飄舞,空靈又透澈的眸底,帶著隱約的冷。

“救他,很難!”

“這麽說,他還有救?”她看他,雙目熠熠,明顯擔憂。不期然的,撞入他的眸底,帶動一湖冰水。

“婉溪,你........喜歡他?”斂了眸,他笑著問。

他的婉溪,心動了。

咳咳!

婉溪臉紅的咳兩聲,不自然的低了頭。

臂彎裏的他,闔了那戲盡風流的璀璨雙眸,閉了那調笑聲聲的輕-薄紅唇,仿佛變得,連天,都暗了下來。

沒來由的,那心,慢慢的裂,然後,像插進了幾根尖銳的銀針,又用力的擰,痛。

她,是喜歡他的吧?

喜歡看他醒著時,那風采飛揚笑。

喜歡看他尷尬時,那咬牙的恨;

喜歡聽他叫她傻丫頭,喜歡他裝那刺客來救她。

喜歡他抱著她,明明不知那男女之事,居然又不恥下問的來求教於她。

喜歡.........

喜歡,她都喜歡,不知不覺的,便喜歡了上他。

不知不覺的,將風流的又純真的他,當成了她心底的一塊寶!

這樣一個,風流瀟灑又如深野仙人般不知羈絆的沈浪,她如何,會不喜歡?

“沁,我喜歡他。我要救他!”

抬起了略顯肥嫩的臉蛋,她撲閃著水亮的大眼,堅定的說。

就這樣確定了自己的心意,就這樣.......住進了他!

“沁,你一定會告訴我,怎麽救他的,對不對?”

……

風沁笑著,那笑意裏帶著淡淡的苦。

抬手按胸,臉色又是一陣白。

罷了罷了,就他這殘破的身子,又如何給她撐起那一片天?

深吸口氣,又呼出,臉色好了許多。

“婉溪,去找解藥吧!”這是最好的辦法!

婉溪一怔:“去哪裏找?”

“傷他的人,自有解藥!”風沁淡泊一笑,白衣如仙。

“可是.......我的神!就算要我找,也得給指條明路吧?”

婉溪暴汗,要不是看他體弱多病,恨不得拍他一巴掌。

傷他的人,她哪兒知?

“嗬!這倒是我的錯!溪,皇帝的上書房有個秘室。秘室裏,那名女子能救他!”溫柔又自然的叫出口,‘溪’,是他的稱,也是他隱晦的寵。

婉溪不察,全副的身心放在他的提示中。

上書房?女子?

莫不是那一位?

猛的閉了眼,又緩慢的睜。

眸中,是濃濃的堅定。

想不到,還是要回去!

嗬,那團亂還是要麵對。

頭疼的奶娃,妖孽的男人,還有那無賴的皇帝,以及陰險的女人,統統,要麵對。

小心把他放躺下,她燦然一笑站起身。

“沁,拜托了!我去找解藥,你幫我照顧好了他!就在這裏,幫他支個床,加床被。”

她記得,他怕髒。

所以,不住他雲樓,隻住在這藍天下的草地上。

夏雷滾滾的天,冷不著中毒的人。

“還有,你的傷,也要治。劃破了那如玉的肌-膚,我看著心疼!我.........”她像要出遠門的慈祥老娘,絮絮叨叨的叮囑著,突然又閉口不語。

他越漸發紅的臉,讓她隱隱的觸動了什麽。

急忙又咳兩聲,忙著解釋,“咳!我,我是說,你的皮膚好,治不好,會留疤,很難看的........呃,不是我想看,是總會想到的嘛.........啊,也不是,那個,我也不是故意想的,我隻是覺得那些難看的傷口會影響整體美觀.........算了,我,我閉嘴還不行!”

此地無銀三百兩。

越解釋,越亂,越解釋,越說不清。

終是咬牙閉了嘴,腦門上,是亂七八糟的一團黑。

低了頭,也不敢抬,總覺得自己好臉紅。

她這是,在幹什麽?

怎麽說,都說不對........

“嗬!”

淺笑入耳,一隻如玉的手突然橫過來,摟上了她柔軟的腰肢,迫得她胸前的倆肉肉驚心動魄的抵上他。

瘦弱的身子撐起了明媚的天空,喜歡幹淨的他,身上有著淡淡的陽光味道,嗅得她鼻子發直酸。

“溪,別說了,我都懂!”

他滿足的歎,透澈的眼底,住進了她的影子。

她那欲蓋彌章的一番話,讓他覺得,受些傷,也值得。

她的心,其實很好懂,隻一個心疼,便足夠。

“溪,去了,千萬要注意安全。找到了,便馬上回來。沈浪會等著你,我也會想你!”

冰凍的寒心,被她漸漸的溫暖。

她的狡黠與單純,她的狂放與絮叨,他都喜歡,照單全收。

“嗯!”

她胸貼著他的胸,微胖的臉,灼熱的疼。

誘惑一個仙人帥哥,不是她的錯。可是,這是啥時候的事?

他胸膛震動,輕輕的笑。推離了她,刮向她的俏鼻。

“溪,要記住,沈浪受傷的事,任何人,不能說!尤其是韋皓,懂了嗎?”他閃著水亮的眸子,認真的叮囑著,就怕她單純如斯,說了那不該說的話。

溪?

好親昵的稱。她後知後覺的聽耳裏,那心,暖暖的痛,空氣中帶了淡淡的愁。

爸爸媽媽,就是這樣叫她的。

唉!

吸了吸鼻子,她用力的擠出笑,雙手插腰,白眼一翻,恢複到潑辣小奶娘一隻:“沁,你婆婆媽媽的做什麽?煸情嗎?我是誰?響當當.........的小奶娘!”

還是穿越的,誰怕誰?

話剛說完,倒是自己“撲哧”一聲笑。沉悶的氣息一掃而空。

“我走了喔!你們一定要把自己照顧好,乖乖等著我回來!”她扮個鬼臉不由分說的往出走,狀若輕鬆的奔皇宮。

再不走,再不裝,她要崩潰鳥!

從沒想過,仙人帥哥會這麽溫柔對自己,她,是不是走了狗屎運?

啊呸呸呸的!

沈浪中毒,倒在地上生死不明,她還有心卿卿我我?

呃,很不人品嘛。不過,他說會想我?

嗬!開心的奔走。

風沁淡泊的笑,清流的雙眸漸漸變得朦朧。

剛相見,又分開,這心,好不舍。可即使不舍也得舍,為了救他.........

輕柔的風兒刮了來,吹來了生人的氣息。

“是誰在哪邊?既然來了,又為何不顯身?”

風沁眨眨眼,指間扣了細如毛發的銀針。

遙遠的影子變得清晰,刹那間點射眼前。

“你,便是風沁?”

韋清走出來,微眯的桃花眼,掩了那無限的誘惑,多了絲冷酷的殺意。

低首望下,昏迷的沈浪映入眼底。

好一個風流的人兒,連著沉睡,都猶不忘勾著那三分笑。

天塌下來有被蓋,一直隱在深林,以白虎為伴的那個神秘人,就是他吧?

……

“你跟著他來的?”

風沁緩步上前,護了沈浪在後,暗藏了淡淡的殺氣。

韋清點頭,桃色的眼底,是那犀利的狠。

“清王爺此來,是要自投羅網的嗎?”

淡泊的氣質有了轉變,風沁帶笑的眼底,起了殺機。

眼前之人,他殺,還是不殺?

飛一般的奔回皇宮,韋鈺小皇子迎麵撲著來。

“奶娘奶娘,我換好衣服到處找你找不到,還以為你........”撒嬌的小腦袋在她懷裏蹭啊蹭的,圓乎乎的臉上掛著兩筒鼻涕。

她一把拍開他,打個寒戰,忍不住的吼:“喂!滾遠些!你個小鼻涕蟲,你往哪兒蹭呢?”

韋鈺小臉一耷拉,委屈的吸鼻子:“奶娘,人家擔心你嘛!”

呃?

這小屁孩子,擔心她?忽的想起他剛剛要說沒完的話。“你剛剛想說什麽?以為我怎麽了?”

韋鈺嘴一撇:“你凶我!”

汗!

還鬧脾氣了。

某女恨得牙根發癢,真想尋回那隻大麻布套了他,再吊起來,狠狠的虐。

“我說,你別給我扮嫩裝可愛!不說實話我揍你!”抬手,做凶惡狀!

韋鈺嘴一扁:“奶娘欺負人!”

“.........”

反手一巴掌,“還反了你了!”

“哇!唔唔唔.......”韋皓驚天動地的哭,婉溪嚇得要死,趕緊伸手捂了他嘴,冷汗涔涔又咬牙切齒的暗求著。

“乖,小祖宗,姑奶奶,你別哭了行不行?”再哭,她罪名又大了。以前是勾引小皇子,這次說不得要弄個虐待了。

“唔唔!”小腦袋晃晃甩開她的手,委屈指控:“我不是姑奶奶!”

婉溪:“……”

瀑布汗刷刷的流,她口誤行不行?

“算了算了,我不問了,你也別哭了!”她心急沈浪的毒,可沒時間跟這沒斷奶的娃,瞎扯皮。

東張西望的要奔上書房,冷不防的背後小爪扯住了她。

她無奈一歎,轉回身。

他淚掛兩腮,咋看咋那麽.......欠扁!

“我說小奶娃,你還想怎麽樣?想撒嬌耍賴就找你親娘去!可沒功夫陪你玩!”

“呃!好吧好吧,你可別給我再哭了!就算奶娘打了你,可奶娘沒用力啊,隻輕輕的.........那麽一拍!”

她說著,作勢,手又拍到他頭頂,他急忙閃開,掛淚的眼中已成無聲的控訴。

你,剛剛就是這麽拍我的!

頭疼,呻-吟,懶得再理他,見他嘴一撇,又要哭,她直接哀號。

“天哪!我的小祖宗啊,你真的別再哭了!我認錯,認錯還不行?”這一句,她說得有氣無力,卻恨不得要一腳踢飛他。

韋鈺一喜,得意的笑:“真的?”

“真的!”

我還煮的呢!氣死了!

“嗯!那本皇子就大人有大量的原諒你!”韋鈺手一背,裝成了老學究。

婉溪眼一翻,生生忍下了那拍死他的衝動,牙恨恨的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