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章以身相許
歐陽雪一直看著不動,隻是那追尋的目光,卻始終沒有遠離她。
“咳咳!”
吐了一口感覺還是惡心,幹咳兩聲,又瞥見桌上的涼茶,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提起茶壺,也不用杯子,仰著脖就往下灌。
卻並不咽下,又在嘴裏咕嚕嚕幾聲,撲的吐到了水盆裏。
這下,總算是舒服多了。
“夠了嗎?不夠,再叫一壺?”不知何時,歐陽雪搖著扇子上前,好心的問,卻是嚇了她一跳。
“你注意點行不行?人嚇人會死的!”
沒好氣的說著,又一把推開他,快速的跳上了床。
這大冷的天,穿著中衣走一圈,快冷死了!
倒是他……
她斜眼撇著,那樣**的搖著扇子得瑟,這麽大冷的天,他是腦缺了麽?
蠢貨!
鄙夷的撇了嘴,打算捂著被子再躺一會。卻聽耳邊“啪”的一聲,她抬眼看去,他已將扇子合上。
歐陽雪很想揍人。
她剛剛的心思全在那不屑的一瞥間,分毫不漏的,入了他的眼。
怒啊!
外麵的鄉親們不懂這叫形像是氣質,她怎滴也不懂?
微眯的鳳眸閃著邪佞的光,他磨磨牙,壞笑著湊上前:“晴晴,歐陽哥哥才救了你,又怎麽舍得嚇死你?晴晴,話說,我救了你,怎麽報答才是?”
他不由分說的拉開她的被子,玩味的視線落上她僅著中衣的身,它苗條誘人,曲線畢露,配著她不染脂粉的小臉,仿佛那清水般的天然,芙蓉般的雕飾。
這樣的她,清純的氣質不張揚的溢,淡淡的女香幽幽的散,又怎是那些個庸脂水粉的女人可以媲美的?
心中一動,不期然的,那些明明是玩笑又故意調侃的話,竟變得那般的暖昧心癢,似是,恨不得要成真。
不由自主的,那閃爍的眸底,便添了三分的真。
不管是昏迷的她,狼狽的她,還是清醒的她,狡黠的她,略帶怒意的她,他都不得不承認,他的眼裏已經悄悄的住進了她。
或者初見她的那一瞬,便刹那繁華。
心,已經不由自主的想著她,要留下她。
那昏迷的,虛弱的麵孔,卻偏偏的,手裏的那塊玉,堅定的握著,死也不放。
想必,是梁溫親自交給她的麽?
可是,梁溫的玉,一向是從來不離身的,為什麽這次竟會交到她的手裏?
難道,是因為什麽特殊的原因?或者,晴晴是梁溫一直惦在心裏的那個女子嗎?
歐陽雪想著,心裏忽然便泛了濃濃的酸。
這塊玉所代表的意思,又豈止是他想的那般簡單?
冰冷的大手,不著痕跡的欺上前,撫上了她驚愕的小臉,也將她眼底的防備,記在了心中。
“你怕我?”
“不怕!”雪晴咬了牙,躲開他的碰觸。這男人,直覺很危險,還是躲開些的好。
“那,我救了你,怎麽報答我?”她的皮膚,很滑,很細膩,他喜歡。
她懊惱的瞪著他,又遠離了些:“麻煩你離我遠一些再說話,好麽?”
他的咄咄相逼,她不喜歡。
“不好!”他固執的說,那如影相隨的大手,舍不得離開她,“晴晴乖,怎麽報答我?”
“我........”她咬牙,他極快打斷,笑得如同那璀璨的星辰,“以身相許好不好?”
眼盯著眼,鼻頂著鼻,熾熱的視線落在她嫣紅的唇瓣,像一朵妖豔的玫瑰,誘人品嚐。他全身的血液都在狂亂的叫囂著:
吻她吻她!
親她親她!
“好!”
他突然一聲笑,堅決服從自己的意誌。
她傻了眼,忍不住的白眼,無語問蒼天。
好好好,好個屁啊!她這是走了什麽狗屎運,碰上個變態,硬要她以身許?
“不好!”她響亮的回答,努力的反抗,“你的救命之恩,我會記在心中,但是不能以身相許!”
這一許,怕就是許出了麻煩來,不能許啊!
“為什麽?”他邪佞的更加湊近,微眯的鳳眸折射著淺淺寒光。
為什麽?他比不上那個梁溫麽?
還是為什麽,她心裏猶記得那男人?
“沒有為什麽!我不喜歡!”她咬牙盯著他。他的眼底,那一閃而逝的嘲弄,讓她驚怒。
她眨眨眼再看,他狹長的鳳眸中卻隻剩了淡淡的笑,仿佛她剛剛的感覺,隻是錯覺。
或者,他是知道了什麽嗎?
她不由得心中猜測,身子一翻就想起來。
“別動!”他暗啞的警告,火熱的身子緊貼著她。
“如果你不想現在就失了身,你就乖乖的,回答我的話!”收了心頭的醋意,他邪魅的壞笑。
管她是不是梁溫先看上的,總之,落到了他的手裏,進了他的眼,便由不得他們再眉來眼去的傳著情。
那塊玉,他替她收了!
“你放開我!”感覺到他的衝動,感覺到他不是在開玩笑。她的心一驚,急忙撐開了雙臂隔開他。
“嗬!如果,我不呢!”他低低的笑,明明是掛著問號的話,卻偏偏的說得很強勢。
“唉!晴晴啊,你說你有什麽想開的,咬舌自盡啊!疼不疼?”他溫柔的誘哄著,唇上的觸感,加上他刻意的溫柔,匯合在一起,不是那意亂情迷的亂,而是那雞皮疙瘩般的惡寒。
雪晴頓時哭笑不得!
這男人,入戲還真深!
她無奈與頹然並存的看著他,忍不住的側頭,避開他的挑-逗,涼涼的澆他一盆子冷水。
“我說,歐陽哥哥,歐陽大俠!歐陽祖宗!您這樣子強迫一個女人,你能獲得多少快-感?”
自大又自信的男人,不警告他一番,還以為自己多麽招人待見似的。
嘎!
像是那列車到了站,準確無比的卡著最後的一秒鍾。
他的唇,在距離她一線的地方,停了下來。
鼻頂著鼻,眼頂著眼,溫熱的氣息噴出來,暖昧不分的糾結成了一團團。
她忍著衝口而出的笑。
近在咫尺的他,頭上青筋隱隱的跳動,仿若那發怒的青蛇,恨不是跳出來要吃人。
該死的女人,竟敢,無視她的魅力!
微僵的身子壓抑著衝天的怒火,他咬牙的笑,溢出了一室的春光。
“我-----不--介--意!”一字一頓,他邪魅的低頭,火熱的唇猛的蓋下........
“砰砰!”
震天的敲門聲忽然響起,他火大的迅速撤離,眼底的怒,幾乎要將這房頂掀了去!
“滾!”
“公子,救命啊!”
門外‘嗵’的一聲,有人跪下了地,砰砰的磕著頭,隱隱的還夾雜著細碎的呻-吟聲。
嗯?
歐陽雪頓時蹙眉,快速的起身,無視床上的女人那如釋重負的喘氣聲。黑著臉下了床,坐到了那桌邊,順便一拂手,讓驚愕的,衣衫不整的女人,石化在床上。
“滾進來!”
話對著門外說,那笑,卻是對著床上笑。
邪魅入骨,又誘惑非常。
該死的!
誰在這個時候打擾他,統統削尖了腦袋做蘿卜!
皇宮裏,暖香氤氳,誘人迷醉。衣著華麗的女人,微張著那纖纖十指,饒有興味的望著跪地的那人。
氣氛,肅殺的沉悶。
良久,女人低低的出聲,那聲音,卻似那珠落玉盤,清清脆脆。
“曦,本宮信得你,可你,卻令得本宮很失望。”
纖手微抬,身後的宮女將一張略顯褶亂的紙,遞了上。地下的男人,恭敬的接著。古井不波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的激動。
“她沒死!你,怎麽說?”女人清脆的聲音開門見山,帶著隱約的恨。
那女人,早晚是個禍害,斬草不除根,她又何以安枕?
那夜,火燒冷宮,明明三十二具屍體無一漏網,可偏偏的那暗探就送回了有人逃脫的信息。原來,她的直覺是真的。
這兩天的夜不成寐,一直在暗中提醒著她,那女人,果然沒死!
微眯的鳳目中蕩著水樣的笑,陰寒徹骨。
“曦?”
她蹙眉,再度輕輕的喚著,期望著,他最好能給她個解釋。
“娘娘,曦無能!”
曦清冷的容顏抬起來,幹淨利索,不狡辯,也不強辯。
娘娘的脾性他了解,別看隻是一介女流,那狠毒的手腕,可是任何一個大男人,都是為之忌怕的。
果然,他的痛快聽在女人的耳中,沒有意料中的怒,卻是意料之外的笑。
“嗬嗬!”
女人如同銀鈴般的笑聲蕩了起來,她意有所指的道:“曦,你很好!本宮果然沒看錯!我那姐姐還真是有心呢,人都已經進了冷宮,卻還有人甘心代她而死!曦,你說,本宮要怎麽罰你才好呢?”
她唇角輕揚,微微眯起的鳳眸中,透著點點寒芒。
曦低了腦袋不做聲,女人冷冷一哼,寒道:“本宮可以看在兒時的少年情份上,不與你計較!不過,這一次,你必須要親自前去,親手結果了她!否則,本宮就親手結果了你!”
鳳眸寒冽,不帶半點感情。
“是!”
曦沉著的應聲,行禮退出。宮外冷風一吹,清冷的麵上,盡皆無奈的苦笑。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看來,冷宮那替死的宮女,並沒有瞞得過娘娘的眼睛。
曦走後,暖香彌漫的背後,走出一抹冷酸的人影。
“娘娘?”
“跟著他!如若他下不得手,那麽........”女人闔目,沉思半晌,又驀的睜眼,剪水雙瞳中,殺氣盈然。
“本宮,不養一隻背叛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