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6章若人生隻如初見
“雪兒。”
雲逸承淡淡蹙眉,似乎有一瞬間以為眼前這個一臉從容淡定,看著自己的眼睛平靜無波的女子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一般。
可也隻有一瞬間的失神,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他一絲淺笑慢慢爬上了嘴角,輾轉蔓延到了眼角。
“不管你是誰都是朕的女人。”短短幾個字,霸道的宣布了她的歸屬權。
雪晴抽抽嘴。
她看著眼前這個一臉深情地男人,不由得無語。
這份感情如果再早些該多好,那樣或許晴雪就不會喪命。可轉念又一想,要是那樣自己恐怕也不會遇到曦和歐陽吧。
世事就是如此,往往轉身的一刹那,便已是滄海桑田,彼此就再也回不了頭。
“皇上,民女之前就已經說過。不管以前發生過何事,民女都不記得。民女現在,已經心有所屬,還請皇上放過民女!”
說這話的時候,雪晴的腦海中浮現的是歐陽雪那張孩子氣般的臉,每每總是那樣一副樣子,才讓自己一次次為他動了心,留了情。
雲逸承眸色沉凝。
他看著雪晴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中看到一絲的掙紮或者是對自己一絲的不舍。
可是他錯了,雪晴的眼裏是一種自己從未見過的淡漠,是從心底裏發出的不在乎。
他心頭一窒,一種極端的嫉妒以及多年來養成的占有欲使得他差一點便失去了理智。
深深的吸了口氣,臉上再一次恢複了平時一貫的從容,“雪兒,你可知道朕此次前來是為了什麽?”
他果真是為了對付歐陽雪而來的,早知道皇家對於歐陽家的勢力極為忌諱,卻沒想到他卻挑了這麽個時間前來。
雪晴想起歐陽雪現在生死未卜,看向雲逸承的眼神便帶了深深的戒備。
“他對你就這麽重要?”
雲逸承更加的怒火蒸騰。
他眼睛一直看著她,也自然是看到了她那突然帶出的戒備。
那是,為了另一個男人的牽掛與擔心。
雲逸承很是嫉妒。他做不到無動於衷。他也不可能放她自由!
“是,他對我很重要。”
雪晴點點頭。
她和歐陽雪之間的感情確實已經容不下其他人了,不管是曾經的雲逸承,或者是其它的任何人。
“如果他不在了,你會怎麽辦?”
雲逸承眸光一閃,淡淡問著,隱在袖裏的十指微微攏起。
雪晴微微一笑,夜色下的她一襲白衣,在月色的映襯下仿若出塵的仙子般,海藻般的秀發隻是他隨意的挽了起來,微風拂過,更憑添了幾分的輕逸。
雲逸承呆呆的望著眼前這個美得不似人間的女子,仿似看到了昨日的一切。
雪晴說:“我曾答應過陪他看遍這秀麗如錦的大好河山,如果他不在了,我就隨他去好了。”
這話一方麵確實是她此時內心所想,另一方麵她也是想用這話告訴雲逸承,讓他不要對歐陽雪動手。
雲逸承嘴角牽起一抹苦笑,“好一個生死相隨。雪兒,你到底置我於何地?難道我雲逸承對你的感情就這麽一文不值?”
“皇上,你……”
雪晴認識雲逸承這麽久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麽直截了當的表明自己的感情,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好。
“對不起。”
千言萬語匯到嘴,便也隻剩下這三個字而已了,如果當初不是他先放棄了她,又怎麽會有如今的她。
如果當初他不是隨意就放棄了,或許如今他們會是最幸福的一對,隻不過這世上哪裏有什麽如果。
“對不起?”
雲逸承伸過手一把將雪晴擁在了懷裏,“雪兒,你明明知道的,我對你的心意。”
雪晴被他緊緊地擁在懷裏,身上傳來了他身上特有的龍涎香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麽此時的雪晴似乎能感受到從他身上蔓延出的憂傷。
這種感覺讓她的心莫名的疼了,是身體裏那一縷殘留的靈魂吧?
她歎一口氣,冷靜的道,“皇上,雪晴很感謝你對雪晴的感情,隻不過,過去的那個雪晴早已經不在了,現在的雪晴,心裏隻有歐陽雪一人。”
雖然心裏早就有了答案,可是聽到雪晴親口說了出來,雲逸承的心還是忍不住揪心的疼。
“雪兒,如果人生隻如初見該多好。”
那個時候他還是她最愛的男人,而她也是他最寵愛的妃子。
“皇上,雪晴也聽過這麽一句話。”
雪晴輕輕掙脫了他的懷抱,伸過手將額前的碎發微微攏了攏。“若人生隻如初見,不如不見。若人生止如初見,何須再見?”
她的話,輕渺淡然,自有透著一種滄桑的疏離。
雲逸承怔怔的愣在了當場。
雪晴低了頭,靜靜的彎唇,雲逸承剛要伸出手去擁她入懷,卻忽然,餘光一閃,幾名手持長劍的蒙麵人,向著他們狠狠砍來!
雲逸承瞬間大驚:“雪兒!小心!”
另一邊,山莊後山,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此時正閉目斜靠在身下的白虎之上,手中把玩著一隻通體碧玉的簫,頭上的桃花偶爾三三兩兩的落了下來,落在那人的身上,倒是憑添了幾抹妖異。
曦站在離莊墨不遠處的地方,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身後背著的是那把從不離身的長劍,略長的頭發此時遮擋了他大部分的臉,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神色。
一路順著痕跡前進,到了這裏,就完全的無跡可循了。
也不知道那些人將歐陽雪帶到了哪裏?
揮揮手,讓鼻子靈敏的小狐去尋人,他則與莊墨在這裏耐心的等著。
“曦,你對這事怎麽看?”
莊墨望著天空,忽然出聲。
“嗯!皇上此次前來絕不可能這麽簡單。”
曦在雲逸承身邊這些年對他的脾氣也是極為了解,雲逸承絕不可能放過歐陽家這個朝廷最大的隱患,富可敵國就憑這四個字,就是皇權絕對的威脅。
“我知道,他這是要趁歐陽家這次內亂的時候,好一舉將歐陽家毀掉。”
莊墨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隻不過,如果他以為就憑他就可以撼動歐陽家的根基的話,未免也太可笑。”
曦默默看著莊墨此時眼中迸發的神采,這是同歐陽雪同樣的神色,果真歐陽家的人,血液裏都是藏著不服輸的因子。
“雪晴她……”
曦猶豫著不知道自己該怎麽開口,雪晴和雲逸承之間的牽絆何止一星半點,如果歐陽家與皇上正式對立,那麽最左右為難的就數雪晴了。
莊墨哪裏不知道曦想說什麽,也是微微皺起了眉頭,雪晴和雲逸承之間的事他自然是最清楚的,如果要是讓雪晴為難他是怎麽都不願意的。
一時間兩人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憂鬱,正在這時,莊墨發覺自己的衣袖正被什麽抓住,轉過頭正看到一直通體雪白的小狐正在用爪子使勁抓著自己的衣袖。
“小狐,找到他了嗎?”
莊墨彎腰問著,微微的蹙眉。
小狐的表現的如此慌張,定時看到了什麽讓它害怕的事情。
現在雪晴在雲逸承在身邊,絕不可能有危險,而能讓小狐慌張的的既然不是雪晴,那便隻有歐陽雪了。
“小狐,是不是歐陽雪有危險?”
莊墨雙目一眯,一種極端危險的氣息瞬間蔓延而出。
聞言小狐忙又抓了抓莊墨的衣袖,肯定了他的猜測。
“快帶路。”
話音一落,小狐小巧的身子,立刻想著前方跑去,而就在這時那一直安安靜靜的白虎也是飛快的向前方而去。
與此同時曦的身形也是飛快的的夜空穿梭,唇色冷冽,滿目煞氣。
“歐陽少爺,被綁起來的滋味不好受吧。”一個滿臉刀疤的男子此時正滿臉猙獰的笑著,此人正是吳生。
“嗬嗬,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就範,未免也太小瞧我了。”歐陽雪嘴角的笑意絲毫未減,依舊是平日裏那副嬉笑的模樣。
“歐陽雪,今天你落到我的手裏就要你嚐嚐這錐心刺骨的滋味。”
吳生身後赫然坐著一位身穿青衣的男子,正悠閑地撥弄著手中的茶蓋,原本安靜的密室之中突然一聲脆響,青衣男子緩緩抬起了頭,嘴角掛著冷笑,“隻是不知道,那個時候你還會不會笑得出來。”
“二叔,我歐陽雪何時知道害怕二字怎麽寫了?”
縱然是虎落平陽,歐陽雪依舊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嘴角掛著大大笑容,雖處於逆境卻也絲毫不在意,隻是若是細心之人會發現這笑容雖燦爛可卻絲毫未到達眼底。
“好,不愧是大哥的兒子。都是一樣的脾氣。”
歐陽越臉上的笑容徹底的收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森森的陰寒,“我倒是好奇得很,一會大哥看到他最愛的兒子毒發之時該怎麽辦。”
說話之時歐陽暮月便被人帶了進來,歐陽雪看著平時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的爹如今發絲淩亂,麵色憔悴,仿佛一夜之間老了十歲。
歐陽雪轉過頭看向歐陽暮秋的眼神便帶了刻骨的恨意,“歐陽暮秋,我歐陽雪隻要有一口氣在,一定活活扒了你的皮!”
“哈哈哈,歐陽雪,事到如今你還有資格說這話麽,你當你還是歐陽家的二公子麽?”歐陽暮秋一把抓住一旁麵容呆滯的歐陽暮月,解開了他身上的啞穴,狠狠得踹上了一腳,“歐陽雪,你倒是過來扒了我的皮啊。”
歐陽暮月身體狠狠的摔在了歐陽雪腳下,隨著身上的穴道解開,一口鮮血也隨之噴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