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9章狠毒的玉妃娘娘

玉華宮,玉妃一身華服接了皇上的口諭,人尚在地上跪著沒起身,心卻像被重錘狠狠的擊了一般的難受。

皇上這是……專門的出宮要去尋那個賤.人了麽?

“娘娘,如無其它事情的話,老奴這就告退,皇上還等著呢。”

張一彎著腰身,看似在詢問,實則也不過是一個客氣話而已。

玉妃有心想再多問幾句話,一看這架勢,也便罷了。

揚聲道,喚著自己的貼身丫環道:“喜子,將本宮那個琉璃翡翠的玉如意取了過來,送與張公公。”

張一頓時推辭道:“娘娘,老奴不敢。這玉如意可是皇上送給娘娘的,老奴哪裏敢要?”

急忙一轉身,腳步快速的溜了出去,等得喜子將玉如意取過來的時候,玉妃拿過來,直接一把砸在了地上!

眸色怨毒,臉色青黑!

“這該死的賤.人!為什麽她就沒有死在外麵?”

喜子動了動嘴唇,沒敢吱聲,蹲了身子輕輕將地上斷為兩截的玉如意撿了起來,心中連道可惜。

玉妃怒氣不減的撇過一眼:“哼!不過就是一柄玉如意而已,斷便斷了,撿它做什麽?”

喜子低了頭,隻做不語。

這玉如意,雖然斷了,但如果能拿出宮去找人再修好,賣了。也能值個千八百兩的銀子呢。

“哼!賤人!既然上一次燒不死你,這一次……本宮也是絕不會讓你再回來的!”

玉妃陰騖著雙眸,喃喃說著。喜子打著寒戰,噤聲不語,手裏緊緊攥著斷成兩截的玉如意,努力將自己的存在感降至最低。

玉妃猛的回眼,狠狠的道:“喜子,去將衛大人叫過來,就說本宮有請!”

華麗的衣袍猛的甩起,在半空中挽起一抹漂亮的弧度,卻是夾雜著凜冽的寒刃,宛若室外那種冰天雪地的寒。

衛大人。

皇宮禁軍侍衛長,衛藍。

也正是他,上一次奉命火燒冷宮,卻是僥幸被雪晴逃出生天的那位衛大人。

……

不過多長時間,喜子便將衛藍請了回來。

“娘娘。”

衛藍上前抱拳行禮,玉妃輕輕嗯了一聲,看向了喜子。喜子會意的退下,又順手掩了房門。

瞬間,原本暖意融融的玉華宮,便在這房門掩上的瞬間,充滿了一種陰陰的味道。

“娘娘特的派人將微臣喚來,可有要事?”

衛藍看一眼緊閉的房門,意有所指的問。

玉妃笑笑,也不急著做答,而是反問道:“衛大人,可知本宮對你一向如何?”

衛藍低首,誠懇的道:“娘娘對微臣一向照顧有加,微臣莫不敢忘!”

“哦!那便好。”

玉妃輕輕點頭,接著道,“眼下本宮有一樁事情,想要勞煩一下衛大人,卻不知衛大人可否願意?”

衛藍想也不想,胸膛一挺,道:“願為娘娘甘腦塗地,在所不辭!”

“好!”

玉妃嬌喝一聲,她等的就是這句話,“衛大人可知皇上已經出宮了?本宮要衛大人辦的這件事……你可明白?”

衛藍頓時一怔,繼爾便有些猶豫:“娘娘是要微臣去跟蹤皇上,然後……”手勢舉起,猛的往下一切!

玉妃彎唇點頭:“衛大人果然聰明!”

“可是娘娘,這可是皇上……”

“沒什麽可是!衛大人要知道,皇上此番去尋找之人,正是據傳冷宮已死的雪妃娘娘。如此,衛大人……還有何話要說?”

玉妃眯了眸,語氣威脅的淡淡逼問。

衛藍頓時一身冷汗驟出,想起自己曾經在冷宮中親手放的那一把火,不由得暗暗叫苦。

權衡一下利弊之後,硬著頭皮道:“是!娘娘!微臣這就去辦!”

此時此刻,他已經是身不由己,進退維艱。

想當初那一把火,不止沒有燒死雪妃娘娘,反而給自己留下了一個天大的把柄與禍端。

若想保得自身平安,現在,就必須要與玉妃娘娘綁一條戰船上,否則,一旦東窗事發,死無葬身之地!

“嗬嗬!跟本宮鬥,你還差了一些!”

望著衛藍匆匆離去的背影,玉妃彎唇輕笑,嫵媚多嬌的臉上,噙著一抹冷冷的寒。

萬花鎮以北,旗峰山下,旗峰鎮,歐陽山莊正是座落在此。

這一日,天氣嚴寒,滴水成冰,整個歐陽山莊也空前絕後的處處泛著冷冷的哀戚,與涼涼的寒意。

“小石子,你說,二公子是在梁府後山被人割斷繩索掉下了懸崖?”

歐陽山莊的前廳中,歐陽暮月老莊主顫抖著胡子,一臉慘白的問著,怎麽都不敢相信。

他那個一向吊二郎當,卻從來都是機智百出的寶貝疙瘩二小子,就會這麽悄無聲息的就死了?

“嗚嗚!我的雪兒啊,我那可憐的孫兒啊……”

另一邊,滿頭白發的歐陽老夫人號啕大哭的醒過來又哭暈過去,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

旁邊哀勸的眾丫環個個眼睛發紅,鼻子發酸。

不止莊主與夫人不相信二公子就這麽死了,連她們也不能相信。

二公子雖然平日的行事做風很不靠譜,但也不會就這樣稀裏糊塗就死了的。

不過就是去萬花鎮拜一下梁老爺子的大壽,怎麽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回莊主的話,當日,奴才與公子一起,先到的萬花鎮……然後……接著……後來……嗚嗚嗚!等小石子醒來的時候,懸邊的繩子已經斷了,是明顯被人砍斷的。嗚嗚!”

小石子一邊哭,一邊將當日的情形祥祥細細的稟了個明明白白。

歐陽暮月一聽,越發的捶胸頓足,老淚縱橫。

“天哪!老夫一生隻有這麽兩個兒子,為何都要這麽早早的離老夫而去?梁府,梁府!又是梁府!墨兒,雪兒……他們兄弟倆是造了什麽孽,為什麽都會命喪梁府?”

“什麽?梁府,梁府?!”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歐陽暮月這麽一哭,一邊陪著暗自垂淚的歐陽暮秋卻是一聲大叫,仿似一瞬間便抓住了凶手似的的,義憤填膺的道,“大哥!依我看,這梁府後山絕對有鬼!否則,為什麽兩次都是這樣?墨兒跟雪兒,都是在給梁老爺子拜壽的這一天,然後命喪懸崖。此事,不可謂不蹊蹺!”

歐陽暮秋,歐陽山莊的二莊主,也是歐陽暮月的親弟弟。

“對對對!老大啊,這老二說得對,這梁府,絕對有問題,說不定,就是他們害了我的寶貝孫兒的!墨兒跟雪兒!”

一邊痛哭的老夫人最早回過神來,一連聲的附和著歐陽暮秋的話,那哭得已然沙啞的嗓子,卻自有一股當仁不讓的老太君風範。

歐陽暮月滿臉黑線的轉過身來,軟聲轉語的道:“娘,這話說得不對啊……雪兒馬上就要跟朵兒成親了,這次雪兒去梁府拜壽,是其一。其二,也是趁著這個機會去專程提親的。梁府怎麽可能會對雪兒下黑手呢?”

又瞪一眼挑起這個話頭的歐陽暮秋,歐陽暮月頓時便頭疼萬分。

歐陽老夫人年輕的時候,那可是一方豪傑,巾幗不讓須眉的存在,說一不二。

就是他那老早就死去的親爹,也是終其一生的將歐陽老夫人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一輩子恩恩愛愛,從無納妾,也就隻生了他們兄弟二人。

現在,歐陽老夫人雖然是老了,可這脾性卻是一點沒改的。尤其是在歐陽雨墨兩年前墮崖,生死不明之後,這老夫人更是將這歐陽雪當成了眼珠子一般的疼愛。

現下一聽歐陽雪也出事了,哪裏還坐得住?

又聽歐陽暮秋這麽一說,頓時蕩平梁府的心都有了。

當即立斷的下了決定,怒氣起身的指著歐陽暮月的鼻子罵道:“老大!上次墨兒出事,你就是如此推諉遮掩,我就不說你什麽。這次,連雪兒也出事了,我歐陽家的根都要斷了,你還是這般的推諉遮掩,你到底在想什麽?!”

手中的龍頭拐杖重重一頓,氣得頭暈眼花,胸口發悶。一口氣沒喘上來,身子一仰便要往後栽倒。

現場頓時便人呼嘶喊,紛亂哄哄。

歐陽暮月急得大叫:“來人!快去請大夫!快!”

一邊又慌忙上前,用力的抱著老夫人,急得大叫,“娘,兒子不是這個意思。兒子兒子是……好好!娘,你別著急,別氣。兒子這就去,這就親自去那梁府走一趟,去向梁府討個公道去!”

話到半路,看自己的親娘又有點發彪的意思,歐陽暮月頓時便轉了口。

怎麽著,也要先把老娘哄高興了再說。

至於雪兒掉崖之事,他查,是一定要查的,但也必須要講究方法才對。

“大哥!這事,必須要梁府給個公道的。要不然,還真當我們歐陽山莊好欺負了!”

歐陽暮秋擠上前來,幫著伸手扶著老夫人,嘴裏又氣憤不已的說著,看似是在說給自己的大哥聽,其實是在說給倒地的老夫人聽。

“二弟!住口!”

歐陽暮月臉一白,氣急的吼道,“你還嫌這兒不夠亂嗎?”

回眼一瞧自己的親娘,果然見又氣喘籲籲的閉了眼。頓時便恨恨的咬牙瞪向這搗亂的歐陽暮秋,道,“你給我等著!一會再收拾你!”

轉身又吼著滿地團團亂轉的下人丫環,問著大夫來了沒有……

歐陽暮秋抽身退了出去,一雙微帶寒意的雙眸冷冷的望著這一團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