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0章鋌而走險
“怎麽會？”殷沫有些不相信道。
“母後，如今兒臣想背水一戰，請母後先去殷兆王朝暫避吧，若兒臣順利除了奸佞，兒臣會親自去殷兆王朝接您，若事情有變，兒臣也會去殷兆王朝見您的，兒臣這些年勤於練武，也在朝中、軍中培養了諸多人，他想殺兒臣，隻怕沒那個本事，母後經管放心。”事到如今，最讓雲皓勳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個的母後殷沫了。
殷沫聞言，沉默許久後才含著淚道:“皓勳，母後知道你心意已決，你若是去親征，母後留下來反而會被當做人質威脅你，可你若是相信母後，便讓母後留下來，你一日不回朝，母後便替你守著這皇位一日，他靖南王還沒有大膽到當著眾人的麵殺哀家。”殷沫這些年可不是白做這雲詔國女主人的。
“母後……。”雲皓勳看著殷沫，有些哽咽道:“母後要當心，若是發現異常，立即去殷兆王朝找外祖母避難。”
“你放心。”殷沫猛的點頭:“母後不會有事的，母後也不會讓他奸計得逞。”
第二日一大早，蘇小小尚在睡夢中，便被端木玄給叫醒了。
“小小，雲詔國要和南奚國開戰了，雲皓勳親自領兵上前線，近日便會走，待他走後咱們也準備啟程吧，先去殷兆王朝，繞道回南奚國去，這樣安全。”端木玄看著還睡眼朦朧的蘇小小，低聲道。
“兩國相交這麽多年，好端端的，怎麽會開戰？”蘇小小有些詫異道。
“因為你，母後說若他們不交出你，便要兵戎相見。”端木玄知道這事準是自個母後的主意。
“那可不成，若因為我而生靈塗炭，我便是罪人了，師父的脾氣我知道，她一急起來便不管不顧，事後又會後悔，我們必須趕回去，在開戰之前阻止師父。”蘇小小知道蘇諾也天性善良，隻是事關身邊的人，便急了，師父是不想看到死人的。
“你說的不錯，但為了不被雲皓勳抓到，我們必須從殷兆王朝繞道回去，需多費些日子，等我們到時，兩國早就打起來了。”端木玄身為一國儲君，從小所受的教育和蘇小小不一樣，在他看來，國與國的紛爭不可避免，這天下隻要一日未曾一統，戰爭便免不了，死傷也是無法避免的，而他如今要做的隻是保證蘇小小的安全，僅此而已，至於南奚國和雲詔國交戰，不在他關心的範圍之內。
“端木玄，我不想成為罪人，你明白嗎？”蘇小小知道端木玄的提議能保證他們的安全，但她卻不能違背自己的良心。
蘇小小知道，自己並不是一個以天下蒼生為己任的人，她隻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此生之願便是找到失散的爹爹，她還記得幼年時隨爹爹翻山越嶺、不辭辛勞隻為舊救那些處於病痛中的老百姓，她便知道一個人的性命有多重要，若真的有人因她而死，即便她此後一直行醫救人也難以贖罪。
看蘇小小眼中一片堅定，端木玄便知她下了決心，心中也感歎蘇小小和自個的母後是一個脾氣。
“既然如此，我們便喬裝打扮，不走官道，從小道前往南奚國吧，隻是小道崎嶇，你可要小心些。”端木玄輕輕晗首，不得不依了她的意思。
蘇小小聞言，臉上露出了笑容，上前幾步靠近端木玄，柔聲道:“你不是說，我算你半個妹妹嗎？既然小道崎嶇，那就隻好煩勞兄長背小妹去了。”
端木玄見蘇小小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俊美無雙的臉上滿是笑容，他不言不語將蘇小小上下打量了一遍，欲言又止。
“怎麽了？”繞是蘇小小向來不會臉皮薄，被他這麽一看，臉上也泛起了一絲紅暈，更多的是不解。
“沒事。”端木玄輕輕搖頭，在蘇小小滿是疑問的目光中往後院去了。
“真是個怪人。”蘇小小嘀咕了一句後也不再多想了，回自個房裏搗鼓能改變容貌的藥膏去了。
當天夜裏，喬裝打扮後的蘇小小三人便啟程往南奚國趕去。
正如端木玄所講，道路崎嶇，有的地方是懸崖峭壁，寸步難行，若不是有端木玄在，蘇小小還真的沒轍。
“主子，小姐，再翻過前麵的山，便進入南奚國了，奴才已經看了，沒有人追來。”程安恭聲道。
蘇小小聞言，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荒山野嶺的，誰會跟來？再則前麵那座山，其實在蘇小小看來那根本不是山，而是山脈，一眼望去看不到頭和尾，延綿起伏不知有多長，更可怕的是山也極高，連山頂都瞧不見，全被雲霧給遮擋了。
“這山隻怕咱們十日也休想翻過去。”蘇小小氣喘籲籲道。
“小姐說的是，這山高千丈，要翻過去的確得十來日的功夫。”
“十來日……。”蘇小小聞臉上滿是焦急道:“”若是我沒有記錯，雲皓勳的大軍明日便會到達邊境，大戰在即，十多日後我們去了還有何用？”
蘇小小說罷見端木玄隻是看著延綿起伏的大山並未言語，忍不住道:“你早就知道這條路行不通，故意帶我走的對嗎？”
蘇小小怒火中燒，早知道又要受罪，又來不及阻止一切，她情願繞道殷兆王朝，不……是情願被雲皓勳抓到。
“我端木玄在你心中便是那等小人？”端木玄聽蘇小小那般說，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股惱怒來，他一路照顧這丫頭，勞心傷神，她不感激也就罷了，竟然懷疑是他故意安排的，他如何不氣。
“我……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你別放在心上。”其實蘇小小方才說完後便有些後悔了，她隻是一時氣話罷了。
“這山極其難翻，你和程慢慢過去，我先行一步，一定在兩軍開戰之前找到母後，阻止戰爭。”端木玄已然下定了決心。
程安的武功比不過他，若是讓程安去，明日興許到不了，蘇小小不會武功，留下程安也好保護她。
“這可不成，主子，天就快黑了，您連夜趕路很危險。”程安卻不答應了，在他心中，什麽也比不上端木玄重要，他豈能看著主子以身犯險。
“就這麽定了，程安，留下保護小小。”端木玄沉聲道。
“是。”程安隻得應下了。
“那你小心。”蘇小小也明白自個此時跟著去不過是拖後腿罷了。
“嗯，放心，答應你的事兒，我一定辦到。”端木玄看著蘇小小，臉上路出了笑容。
蘇小小看著他，怔了怔，半響才回過神來，心中暗罵了一聲妖孽。
“你們當心，我走了。”端木玄低聲道。
“好。”蘇小小輕輕晗首。
“主子，當心啊。”程安無比擔心道。
“嗯。”端木玄點了點頭，一個飛身向前掠去，一會功夫便消失在他們麵前。
“主子……。”程安依舊看著端木玄消失的地方出神。
“程安，別擔心了，你主子不會有事的，他五歲時，我師傅就離開了他，他在大燁帝國皇宮這麽多年，能保住他太子的地位，平安長大，靠的可不止是他父皇的寵愛。”蘇小小雖然如此說，但心中還是有些擔心的。
“小姐您不知道，奴才從小跟在主子身邊，這些年他所受的傷害不少，有一次險些被雪妃娘娘給毒死了，那次最危險，幾位皇子門也覬覦他的太子之位，暗地裏沒有少下毒手，奴才不想主子再受到任何傷害了。”程安真的是心疼自己的主子。
“以後不會了。”蘇小小若有所指道。
“是啊，主子找到皇後娘娘了，隻要娘娘回宮，誰也不敢放肆了。”程安說到此不禁舒了一口氣。
“程安，咱們是繼續翻山還是原路返回走官道？”蘇小小看著高聳入雲的大山，心中打起了退堂鼓。
“自然是翻山，小姐，主子一定會回來接咱們的，不能讓他撲空。”程安有些急切道。
“好，聽你的，咱們走吧。”蘇小小心中真的沒底，她不知道自個有沒有力氣離開這座山，不過正如程安所說，端木玄應該會回來找他們的，到時候有人幫她。
邁著沉重的步子，蘇小小和程安踏上了前麵的路，而已經深入大山的端木玄也一刻不停，向前趕路。
二日午時，端木玄終於翻過了大山，順利到了邊境上，對峙的兩軍也蠢蠢欲動，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南奚國大帳中，蘇諾正來回走動，眉頭緊鎖，心中愈發擔憂蘇小小的安危。
“諾諾，你別擔心，朕已經再次派人去雲皓勳那兒要人了。”李尚看著她，柔聲道。
“你不把她當親生女兒看待，你自然不會擔心。”蘇諾看了李尚一眼，冷笑道。
“不……在朕心裏，她也是朕的寶貝女兒，朕也擔心，隻是事到如今，擔心也於事無補，隻能等消息怕。”李尚也是怕蘇諾急壞了身子，沒想到她會生氣。
“你若真在乎她這個女兒，就該處置罪魁禍首，你那寶貝女兒李雲悠至今還逍遙著呢。”蘇諾說起來便氣憤不已。
“諾諾，雲悠她有些不懂事，朕已經處罰了她，就饒恕她一次吧。”李尚也舍不得動自個養到大的孩子。
“若不是看在你的份上，她對我和小小做出那樣的事兒，我早就拿刀砍人了。蘇諾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