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6章心涼
水若曦醒來之後聽敏兒說才知道是被司徒明朗送回相府的,可惜了,當時候她昏迷著,否則看到慕容雪一臉黑,看到水若蓮那咬牙切齒的模樣一樣能樂死。
相爺最近被派與其他時節出使他國,若在的話肯定不會讓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當然,最想不了了之的當然是心虛的慕容雪母女。隻是,讓水若曦感覺奇怪的是,這回碧柔沒迅速進宮把這事告訴花千陌,這可讓她心中不得不升起某種懷疑。
倒是水若靈一陣氣憤,一直嚷嚷著要把這事告訴水易明,最後卻慕容雪一句不宜伸張這樣的話硬生生咽了下去。
水若曦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那些該來看望的人都走了,不該來看的也離開了。蘭園再次恢複了往日的寂靜。
身體受傷的地方不少,雖然不是致命,卻也讓她不敢胡亂動彈,其他地方到沒事,翩翩胸口那裏有那麽一道傷疤,隻要動作稍微大點,扯著心口發疼。
唉……
躺在床上歎息著,估計有好些天無法在按照某人的方法練功了。
風,吹著窗戶哐啷作響,她是故意沒讓敏兒關窗戶的,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仿佛隻有夜晚的時候,才能感覺到自己真實地存在。
唉……
又是一陣歎息,她很像翻身睡了,可是身體剛剛側身就讓她疼得難受,趕緊仰麵躺了回去。
“看看!”熟悉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耳邊,沒等水若曦睜開眼睛,那隻手已經解開了她的衣襟,那道不算太長,可是很深也很難看。
水若曦猛然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冷夜溫柔的雙眸。她動了動身子很想起身,卻被冷夜按住了身子:“別動!”
冷夜眉頭緊皺,水若曦雖然沒法看到他麵具下的焦慮,卻能從他那雙焦急的眸子裏知道他現在的心情。
“你的身體好了嗎?”水若曦關切地問道。
冷夜並未理會,隻顧低頭拿著藥粉給水若曦重新處理傷口,動作緩慢,手指輕盈,就怕一個不小心會弄疼佳人。
水若曦也不知這家夥從哪弄來的藥,藥粉灑抹在傷口上,一陣清涼入胸,頓時讓她覺得全身舒坦,伸了伸四肢閉上了眼睛。
“這藥可讓你明日傷口愈合,三日之內清除傷疤,但是隻能除了你胸口這道。”冷夜說著又檢查了水若曦身上其他的傷口,確定沒大礙,就沒多看幾眼。
水若曦瞪大了眼,直勾勾地看著冷夜,又看看自己的胸口。
這家夥是不是?
有些生氣地咽了咽口水,她生氣地咬了咬唇,拿被子遮住胸口,給了他一個大大的白眼。
嗬嗬嗬!
冷夜無奈一笑,一把將她攬入懷裏,咬著她的耳光曖昧說道:“你想對了,這麽漂亮的地方留下一道傷疤多難看?”
“哼!”水若曦不爽地推開冷夜,翻身不再理會冷夜。
冷夜也不生氣,躺上床從身後抱著她,輕輕地撫摸著她的傷口,溫柔地親吻著她的香肩。吞吐間,呼吸漸漸急促,他的吻落在她的肌膚上,蜻蜓點水,一點點落進了她的心裏。
“你有沒有搞錯,我身上還有傷呢?”水若曦掰開他摟在腰間的手,心裏有那麽些生氣,這個男人跟自己在一起除了想那事就不能想想別的?
越是掙脫,冷夜的手越是抱得夠緊。喘息之間,就聽他在耳邊輕聲說道:“放心,我會憐香惜玉的。”
“我……”水若曦把身子翻過來對向冷夜,看著那雙已然被情欲彌漫的雙眸,她咽了咽口水,仿佛他就是餓狼,自己成了小綿羊一般,感覺到他的來者不善,她知道自己是躲不了的。
下一刻,屋子裏翻雲覆雨,春意彌漫,他對她的身體已然眷念,隻是他不以為然,以為隻是新鮮感。而,她,對他的溫柔攻擊防不勝防,一次次淪陷,一步步被他占據了整顆心。
溫柔過後,冷夜抱著她,親吻她的額頭,溫柔褪去,冷漠襲來:“今天司徒明朗看到你的麵容,那張臉全變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把跟大小姐婚事給退了?在你身上打主意?”
水若曦身子微微一顫,定定地看著他。此刻他的眸子如冰,口氣中的質問更是如霜似雪。腦子裏回想著今天在布莊發生的事情,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難道他當時也在?
可是,她並沒發現他,或者是人太多,而且當時自己隻顧勾引司徒明朗,所以才沒發現。
那麽……
吃醋?
兩個字在腦海晃了晃,她眉頭總算是展開了。她伸手摸著他的臉,玩笑地問道:“你在吃醋?”
“你想多了。”冷夜錯愣一下,眸子裏閃過什麽,瞬間又平淡如水。沒有撇過頭,他保持著冰冷的口氣又接著說道:“如果他真的這麽做也是件好事,你好好摸摸這個人的底,他的來曆看上去很簡單,可是一身的奇妙武學卻是個迷。”
水若曦依舊定定地看著他,這麽快就要利用自己了嗎?他們現在還躺在一張床上,他居然唆使自己的女人去勾引別的男人。
心裏一陣涼,可這樣的苦水她卻隻能咽下去,誰讓她技不如人?現在還得靠人家強大自己?
“記住你要做的,我不會放一個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在身邊。”冷夜突然放開水若曦坐起身,穿上了衣服。
“那你可以放了我。”水若曦冷冷地回了一句。
冷夜已經走到窗邊,回頭看了她一眼,他在笑,微微勾起的嘴角滲透著邪惡,那雙眸子也因笑變得幽深,也因為笑而變得深不可測。
水若曦癡迷地看著他,看著他頭也不回地在窗前消失,她才意識到自己錯得很離譜。像這樣琢磨不透的男人,隻能旁觀不能褻玩。
不覺,淚水已經劃過臉頰。她摸摸濕潤的臉,發現自己居然哭了。諷刺一笑,此刻她臉如同綻放的冰焰玫瑰,雖是嬌美,卻也淒涼。
……
一切事情都比預料得要來得快,第二天還沒起身,水若曦的門就被人敲響了。昨晚的失眠,讓她提不起半點精神地躺在床上,聽著門敲了好久,就是不想答應。
門外,敏兒聽到裏麵沒動靜,以為是昨天傷口感染,水若曦高燒不醒,也不顧什麽禮數撞門衝了進去。
“天塌了?”水若曦懶洋洋地問了一句。
“小姐,你嚇死敏兒了。”敏兒上前看到水若曦沒事,說完便是跪倒在地:“小姐贖罪!敏兒隻是擔心你。”
“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這裏不是皇宮,我也不喜歡這些禮節。”水若曦換了個姿勢閉上眼睛,覺得渾身都不舒服。
敏兒站起身,看著水若曦不舒服,又上前探了探她的頭,即刻臉色大變:“小姐,您發燒了,敏兒這就去給你請大夫。”
說然,敏兒轉身要走,卻被水若曦的聲音叫了回來:“不用了,去幫我弄些熱水,我洗個澡就好。”
“是是!我這就是去。”敏兒說完慌慌張張地往外走,還沒走出門再次被叫了回來:“等等!你這麽急來敲門,是不是府裏出了什麽事?”
“哦!”敏兒恍然大悟,拍拍腦袋趕忙說道:“差點忘了,剛剛決叔來過,說是相爺回來了,而且禦王爺聽說小姐受了傷晚些要過來看您?”
水若曦一聽來了精神,眼珠子一轉悠問道:“是不是司徒明朗也要來?”
“沒說,不過昨兒個他說會來看望小姐,不知道會不會一起過來?”敏兒想了想說道。
水若曦沒再說話,隻是揮了揮手讓敏兒去倒水沐浴,然後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花兒鬥豔開放,美麗而妖嬈,風吹起的時候,花瓣兒在半空旋轉的場景很美。欣賞著這種美,威風襲來,長發飄逸而起遮住了她的臉,朦朧了她的眼睛。腦子裏再次浮現出某人的模樣,她長歎了一聲閉上眼再睜開。
這丫頭?
一個身影鬼鬼祟祟地在院子門口探著腦袋,她一眼認出這是關姨娘身邊那個叫秀珠的丫頭。
聽決叔說秀珠不是府上的丫頭,而是當年關姨娘帶進來的,話很少很規矩,膽子也小,很少見她跟其他丫頭說話。每次這丫頭從身邊經過的時候,她都見丫頭買低著頭,這樣的人很容易會被遺忘。
咚咚咚!
門被敲響了,不過一直都開著,敏兒帶著嬤嬤把木桶端了進來。窗關上,屏風移了過來。
水很熱,稍微站了站水若曦才拖了衣服。麒麟已經入了手臂,她也不用再避諱什麽?便是留下敏兒下來給自己搓背。
水麵漂著她喜歡的玫瑰花瓣,身上的傷口太多,她隻能坐在椅子上任憑敏兒幫自己檫身。深深地一個呼吸,她開了口:“院子裏的花什麽時候才能換些?”
“小姐不喜歡玫瑰了?”敏兒小心翼翼地給她擦著背,看著白皙的肌膚上留下的疤痕小臉皺了起來。
“不是不喜歡,隻是有些膩了。那日我跟決叔說過,你有時間的時候再去催催,把其中一塊花田換成……玉蘭花吧?我挺喜歡玉蘭花香的,看似普通的花,香味卻能持續許久。”水若曦伸手將水麵上的花瓣一片片撈了起來,將花瓣放在指甲上擠出了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