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9章不簡單的關姨娘
虛驚一場，水若靈的心總算是落了地。
水若曦則是皺著眉頭看著臉色蒼白的關姨娘，坐到床前給關姨娘擦了擦臉，她將目光落在悟道禪師臉上：“大師，能否問問關姨娘中的什麽毒？”
悟道禪師想了想，捋了捋長長的胡子說道：“蜜蕊，一種邊界奇毒，此毒無色無味，可以放在食物之中，手段高明的還能放在花香或檀香之中。中毒者昏迷不醒，豔陽之下身體裏的水分就會快速蒸發，如果不及時從陽光下帶走，中毒的人就會變成一具幹屍。”
“夠毒的！”水若曦聽完關姨娘，心裏開始猜疑下毒人的真正目地。
水若靈額頭上還能看到汗珠，要知道關姨娘可是跟自己在一起出問題的，要真是死了，回去沒法向爹和伯伯交代。
“是啊！這種毒屬於東龍國的禁毒，毒藥出自西鳳異族，沒想居然會在天府廟出現，實在是讓人驚訝。”悟道禪師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看上去他也很想不明白為何這種毒會在這裏出現？
不一會，門開了，就見小僧端來一碗湯藥。小僧小心翼翼地將湯藥放在床頭桌，給悟道禪師行了個禮：“師傅解藥熬製好了，住持說這湯藥必須趁熱服下效果才會好。”
“嗯！下去吧！”悟道從思緒中回過神，揮了揮手，小僧退出屋子關上了房門。
水若曦聽完，起身端起桌麵上的湯藥。看來小僧很細心，此刻藥的溫度已經適合喝下。水若靈見狀走到床邊坐下，將關姨娘扶起，她便用匙羹將要灌進關姨娘嘴裏。
幾口湯藥吞下，就見關姨娘蒼白的臉漸漸浮現出紅潤，眼皮子動了動，身體往前用力傾了傾。水若曦快速閃開，就見一口黑血吐在了地上。
一口黑血吐出，關姨娘心跳加速，大口地喘了幾口氣，她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水若曦和水若靈正用焦慮的目光看著自己，她有些驚愕地問道：“這……這到底是怎麽了？”
“關施主，您剛中了一種叫蜜蕊的奇毒，幸好發現得快，否則您真是凶多吉少了。”悟道禪師毫不隱瞞地說著，看著關姨娘的臉色已經發紅，知道毒已接，這才放心地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蜜蕊！”嘴裏念叨著這兩個字，關姨娘臉色大變，眼神中流露出恐懼，她緊緊拽起了拳頭。
水若曦和水若靈都將關姨娘的動作看在眼裏，兩人眼神劃過一抹異樣之光。這讓本來隻是憂慮此毒的悟道大師有些好奇，不過，出家人自是不管閑事，他便是沒做多問。
關姨娘的失神很快回過混來，張開小小的拳頭，她又恢複了柔軟的一麵，吃力地微笑道：“蜜兒謝謝大師了。”
“救人乃佛門該做之事，幾位施主需要什麽跟小僧說就是。今天乃是佛日，前院事多，老衲告辭了。”說完，悟道禪師行了個佛禮，轉身走出了廂房的大門。
眼見悟道禪師離去，關姨娘已經迫不及待地從床上下地。此地不宜久留，還是回到相府才會讓她覺得安全。眼神中還是流露著慌張，她試著壓抑心中的某些情緒，她看著水若曦說道：“若曦，時辰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水若曦並未反對看了水若靈一眼，扶著關姨娘出了廂房。
反正今天出來的收獲不少，功力提升了，漸漸探出冷夜靠近自己的目的。更重要的是，她發現了這個看似柔軟的關姨娘不簡單。
“對了，兩個丫頭去找你了，估計沒看到你應該回府了。”出了廂房大門，水若靈才突然想到敏兒和碧柔去找師姐的事。
“幸好她們不在。”水若曦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
關姨娘用奇怪的眼神看了水若曦一眼，那張臉除了恐懼，又多了一份謹慎。不過，隻是一會兒功夫，她又恢複了往日的表情。
……
月夜，十五的月光皎潔而光亮，院子彌漫著玫瑰花香，蘭院亭子裏，一個美麗的身影在喝酒賞月。如此美景，隻是一個人有些孤獨。可是，這種孤獨，水若曦已經習慣了。
“小姐，您要不要沐浴再休息？”碧柔漫步走進亭子，回來之後看到小姐一直沒說話，她想知道她們離開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卻又不敢開口問太多。
水若曦手裏搖晃著酒杯，好久沒品嚐過葡萄酒的味道了。葡萄美酒夜光杯，她真的很想念這種味道。看向碧柔，她好奇地問道：“你跟了皇後姨娘那麽多年，可曾見過葡萄美酒夜光杯？”
“見過，西鳳國進宮的貢品。小姐若是喜歡，哪日進宮的時候，碧柔向皇後娘娘求個恩賜。”碧柔微笑著，此刻的乖巧絕對跟殺手沾不上關係。
水若曦淡然一笑，清楚地分析碧柔說話的語氣。恩賜，那可是貢品，一個丫頭就能要到這樣的恩賜，可見這丫頭不僅身份可以，就連跟水千陌的真正關係都讓她來了興趣。
也許是因為水若曦和善的笑，碧柔並未感覺出異樣，又接著說道：“其實，上次碧柔進宮的時候，皇後娘娘就已經吩咐若小姐需要什麽，就讓奴婢進宮取就是。”
“還是皇後姨娘最疼愛若曦，可惜，若曦現在內力全無，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但願有朝一日，若曦可能有機會為皇後姨娘做些什麽報答她的恩情。”水若曦一臉感激地看著天，嘴裏說著奉承的話，她相信碧柔會將這些告知花千陌。
碧柔聽著小姐這番說話，臉上更是洋溢出一抹興奮的光，開心地說道：“小姐放心，娘娘一定會想辦法讓您盡快恢複內力的。”
“嗯！”水若曦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珠子一轉突然問道：“你可知道一種叫蜜蕊的毒藥？”
“蜜蕊，這也是來自西鳳異族的毒藥，聽說這種毒藥很難煉製，就算知道配方也不一定能夠得到。”碧柔想都沒想就說了這些，卻沒想到又再次暴露了自己。
是啊！
誰會相信一個簡單的丫頭會對毒藥感興趣，還能了解出處，除非是唐門的後裔，不然肯定是什麽高人教授過解毒和下毒手法。
水若曦更是深信花千陌的良苦用心，碧柔十四歲就跟著自己，也就是說關於毒藥的知識是在十四歲之前。若真是這樣，這丫頭的出生也不簡單。
此時，忙完院子裏其他事情的敏兒也來到了亭子裏，手裏捧著剛剛洗幹淨的水果，她樂嗬嗬地果籃放在石桌上說道：“小姐，這是關姨娘剛讓人送來的。”
“哦！”水若曦眼睛一亮，想到了什麽嘴角忍不住一陣笑意。
“小姐您看這葡萄真漂亮，聽說是關姨娘娘家人今天剛送來的。”敏兒又接著說道。
水若曦拿了一顆葡萄放在嘴裏，甜味從嘴到心。不過，放在嘴裏的那刻，她卻能夠吃出葡萄經過冰鎮，也就是說葡萄應該不是東龍國內產的。
沒做多問，她吃著葡萄，開口吩咐道：“碧柔，你去給我準備熱水，我想沐浴休息了。”
“是！”碧柔沒做多想，規規矩矩地彎腰退出了亭子。
看到碧柔的身影消失在院子門口後，敏兒小聲地說道：“小姐，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有點，今天玩得有些累了。”水若曦吃著葡萄，停頓一會，壓低聲音問道：“你來伺候我之前，大概什麽時候接觸到碧柔的？”
敏兒想了想，爾後一五一十地說道：“就是見到夫人的前幾天，李嬤嬤倒是一直伺候著皇後娘娘，敏兒卻從未在宮裏見過碧柔。出宮之前，皇後娘娘吩咐以後表麵上聽李嬤嬤的，暗地裏都得聽碧柔的。碧柔，碧柔的鬼點子可多了，而且還經常半夜不再屋裏。”
那就對了，碧柔肯定是在宮外訓練的殺手，懂得東西很全麵，也是水千陌從小培養的殺手。若真是這樣，像碧柔這樣的殺手應該不止一個，也許相爺府還有別的接應。至於那丫頭經常晚上不在，那肯定是出外麵找人活動去了。龍城那麽多，花千陌江湖上的眼線自然也不少。
水若曦順藤摸瓜，越往後想就覺得花千陌這個對手多麽的強大和可怕，如果花千蓉真是她下的手，恐怕這個仇報起來就沒這麽簡單了。
“小姐，您還想知道什麽？”敏兒小聲地問道。
“對了，我娘救你的事情，你可曾向皇後娘娘提及過？”水若曦忽然想到一個關鍵的問題。
敏兒又仔細地想了想，隨即使勁地搖了搖頭道：“沒有，事隔那麽多年，就算是嶽公公也不一定記得，畢竟小時候的敏兒和現在的相貌相差挺大。而且，敏兒知道皇宮裏內鬥太多，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情，最好隻是埋在肚子裏，否則會不知道為何被滅了。”
敏兒的話讓水若曦心裏一陣寒，那麽多曆史書都記載著，她怎麽會不知道皇宮的可怕？看到敏兒提及傷心事的傷感表情，她伸手拍拍敏兒安慰道：“現在不怕了，就算發生了什麽，我也會保護你的。你記住，一定要小心碧柔，如果她是殺手除了主人可不會對任何人手下留情。”
“小姐！”敏兒感激地看著水若曦眼中的真誠，仿佛找到了最好的依靠。哪怕這個主子現在不夠強大，光憑著真心的關切，她都願意盡心盡力地效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