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7章他對她,沒興趣!
正躺在床榻上睡得渾然不知的苑碧棠突然動了一下,她突然感覺好冷,大概是意識又清醒了些,可是眼皮很重,她太不開眼,所以就像睡夢中的無意識一般,冷了,所以就要蜷縮起來,那樣溫度集中到一起就能稍微暖一些了。
於是,讓墨台勳很要命的事情來了,這小女人翻了個身側躺在床上,偏生她還是麵衝著墨台勳這邊側躺著,胳膊縮到了一起,雙腿也蜷了起來,她自己暖了不要緊,害的墨台勳也出了汗,兜衣的帶子剛剛被解開,衣服的布料褶了一層,奶白的皮膚,讓人臆想連篇,她的不自知,讓墨台勳竟束手無策起來。
趕緊把視線轉移到了別的地方,咽了幾下口水,墨台勳在心裏咒罵:這女人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他甚至壞心的就想這樣害她冷著,誰叫她……有點秀色可餐,如果他自製力再差那麽一點點,怕是就要做出對不起溪兒的事情了……
對,不能做對不起溪兒的事,苑碧棠在他心裏隻是個貪圖榮華的女人,他娶她,隻不過是為了照顧好溪兒罷了,怎可能對她生了別的念頭!
一想到這裏,墨台勳便恢複了原有的樣子,他本就該是雷打不動的,怎會因為這女人的白皙皮膚就給打敗,幫她換衣服而已,就此而已!
所以他走回了床榻前,撈起苑碧棠,粗魯的揪下她的衣服褲子,動作沒有先前的溫柔,她*了又怎樣,他對她,沒興趣!
想歸這樣想,可是在墨台勳幫她擦身子換衣服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熱血沸騰,這女人,雖然瘦吧,不過貌似身材還沒有那麽糟糕的樣子,好像該有肉的地方,還是有的……
繃緊臉上的肌肉,一再告誡自己如果這點誘惑都承受不住,怎麽對得起愛了這麽多年的夙沙溪兒。
潦草地把幹淨的衣服給她套上,然後才給她蓋上棉被。長舒一口氣,總算完事了。
他把鳩蘭喚到房間內,“你好好照顧她吧,她發燒了,給她弄些退燒的東西吃。”
“是,王爺。”
“她平時都吃些什麽?”
“回王爺,二夫人平時喜食素餐,少有魚肉。”
她愛吃素菜倒是不驚奇,若她平時常吃肉還這麽瘦,那倒是奇了。又指了指那邊部分的草藥,問:“這些藥是怎麽回事,為何擺在房間裏?”
“回王爺,夫人沒事時就分弄分弄這些草藥,她說要提前分配好,這樣才不至於第二天手忙腳亂,要是耽誤了公主食藥的時辰,王爺您會生氣的……”
聽到鳩蘭這麽一說,墨台勳終於有些為之所動,怕他會生氣,她是這麽想的麽?
他似乎對苑碧棠一點都不了解,不,應該說從來就沒了解過,即便成婚半月多,她生活在和他一樣的屋簷下,他還是不知道她是個怎樣的人。他一直以為她是處心積慮想要嫁給他的,然而在膳房看到她謙卑無奈煎藥的樣子,看到她執著的淋雨摘棗,好像這樣的苑碧棠,並不是他想象中的人,難道是自己錯了?
鳩蘭沒有停,繼續為苑碧棠對墨台勳說著。她隻身為丫鬟而已,是個善良的女孩兒,二夫人每天是怎麽度過的,全府上下大概隻有她最為清楚,她做的每一件事,乃至於掉下的每一滴淚水,鳩蘭從沒忽視過。
“王爺,其實……鳩蘭很想為夫人講上一句,就是不知當講不當講……”
“何事?”
“您和二夫人成婚以來,從未在夫人的房間過過夜,她其實……”
墨台勳沒想到鳩蘭會為苑碧棠講這樣的話,而這件事,也是墨台勳最不想提及的,他打斷她道:“這些話是她教給你的?”
鳩蘭大驚,嚇得連忙跪下,“不是的不是的王爺,這些話隻是鳩蘭一個人想要講的,絕不關夫人半點幹係,請王爺不要誤會!”
“你起來吧。”他本就沒有怪罪鳩蘭的意思。
鳩蘭起了身,不敢再多言,她心中有數,看來王爺對二夫人,當真是一點情感都沒有,隻可惜夫人每晚的淚水,怕是流的根本沒有意義。
怪的是墨台勳,明明很厭煩這樣的話題,卻在這個時候很想繼續聽下去,他想看看每天苑碧棠到底是怎麽生活的。
他環顧了房間一圈,各處的圍簾木桌幹淨整齊,該有的燈櫃全都有,是齊全的,卻也讓人感覺那麽空空蕩蕩,有一些花草,有一些藥草,就是感覺還缺少些什麽。
他好奇:“她每晚都做些什麽?”
“夫人每晚就是看些古書,偶爾還繡繡東西,還有……”鳩蘭停了停,想著還是不要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了吧,既然王爺對夫人沒有一點感情,何苦再把夫人每晚都會對著王爺和公主那邊廂房憂思落淚的事情告訴他呢,怕是再惹來王爺的不悅。
“還有什麽?”
“沒有什麽了,大概,就是這樣吧。”
墨台勳對鳩蘭的回答似乎有些不滿,或許不滿的是對苑碧棠而言,他以為她可能會偶爾發發呆,或者找鳩蘭說起自己呢,可是鳩蘭沒有說有關這樣的事。
可笑自己居然產生了很希望她能夠提起自己的念頭,嗬,她隻不過是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何必會在乎她是不是會提起自己!
“好了,你伺候她吧。”
說完,墨台勳便抬步離開了凝溪閣,離開時,看了一眼床榻上的苑碧棠。
苑碧棠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的事情了,昏昏沉沉地起了床,頭很重。
“夫人您慢點,昨天發了燒,身子還虛呢。”鳩蘭扶著她說。
“昨天……”苑碧棠恍惚地回憶。
“昨日王爺帶著您回來的呀,後來……後來您沐浴去了,從浴房出來的時候您已經暈在王爺的懷裏了。”
“啊?暈在王爺的懷裏?”
“是呀,王爺把您抱出來的,給您換了幹衣服之後才走的。”
“他……他給我換的衣服?”
“嗯,是呀。”
苑碧棠臉上迅速起了兩抹緋紅,怎麽會是王爺幫忙換的衣服……他,他不是很討厭自己的嗎……怎麽會為自己做這樣的事情……如是說來,自己豈不是被他看光了!
“昨晚鳩蘭給您多蓋了幾層被,您發了汗,今早應該好的差不些了,等下把湯藥喝了應該就能好了。”
眼角瞥見地上的草藥,顧不及自己身體的虛弱,趕忙說道:“公主的藥還沒有煎,我得趕快去才行……我的藥過些時候再喝吧,快,幫我整理一下衣物,我要去膳房了……”
“夫人……”鳩蘭在身後看著苑碧棠的背影,這女子,到底會不會為自己著想一下……
簡簡單單地梳妝後,苑碧棠忙著朝外邊走,才剛一出臥房的門,就撞上了一道結實的肉牆,她走得急,頭也沒抬,鼻尖和臉一五一十的貼上了肉牆。
“呃喲……”
明顯不悅的聲音響起:“你慌慌張張的做什麽?”
苑碧棠憋悶著被撞疼的感受,小手捂著鼻臉蹙著眉,可是一聽到這聲音,她便瞬間忘記了疼痛,即便是疼,也感受不到了。
她抬頭,對上了墨台勳的臉,愣愣的看著他,腦筋可比昨日清楚多了,愣了一會兒,她想脫口而出的話是:王爺,您走錯房間了吧?
嵌身,低頭,“王爺,您早。”
“病好了?”
她是不是聽錯了,向來討厭自己的男人在關心自己是不是病好了。
“回王爺的話,棠兒……妾身隻是受了涼,一晚休息,已經好了。”
接著呆愣住的是墨台勳,他反問:“妾身?”
雖然他們之間的對話少之又少,甚至寥寥無幾,但這一早上是怎麽了,他放下麵子來看她燒是不是退了,她卻來一句“妾身”,如此生疏,他不禁感覺到非常非常的不快!他記得她曾經為他流過淚,雖然那個時候他不曾在意她的流淚;他記得他拒絕她叫他一聲“勳”,因為他的名字隻有溪兒能叫,於是她便改口稱他是“王爺”。在他的心裏,隻有自己拒絕她的份,沒想到現在的她連自己的名字都拒絕與他分享,好,真是該死的好!
“嗯,多謝王爺關心,現在妾身該去膳房煮藥了……”
苑碧棠越過墨台勳的身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