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0章一世兩凰,打破法則
昨夜讀了娘親的信,其中一項便是好好照顧這個表麵堅強得可以實質脆弱不堪的爹爹,娘親再三叮囑,說是她們欠爹爹的。
寶貝惠兒,我們欠爹爹很多,是我們哦!娘知道惠兒一定會理解的。娘親真的很愛你爹爹,所以娘親不在了,惠兒也要愛爹爹,連替娘的那份。
如果你爹爹錯了,就原諒他吧,曾經,他說過,他最愛的人,是我們的。
深呼吸一下,惠兒用盡力氣衝著男人大吼:“你說過你不恨我的!你說過你愛我的!你說過的!”
軒翼似乎停頓了一下,眼眸閃過一絲疑惑。
“娘親死了,你隻能最愛我了!你要保護我!娘親說了,你做爹爹的要保護我一生一世,不然她下輩子就不再與你相認!”
惠兒吸了吸鼻子,想起那封信。並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裏麵滿滿的都是素蘭對自己的愛,滿滿的都是想對自己說的話。每一句惠兒,都帶著寶貝兩個字。
“軒翼!我是軒惠兒!你連我也要傷害了嗎!?我是你最愛的人了,你傷害我,你不心痛的嗎!?”
惠兒覺得,他的愛,她的愛,誰都不用卑躬屈膝!在軒翼再一次露出疑惑時,惠兒抓住這一瞬間撲了上去,用盡力氣,一踢腿衝進了軒翼的懷抱,在莫大爺和莫大娘的驚呼下抱住了軒翼的脖子。
惠兒感到渾身的疼痛,殺氣好比寒氣,令惠兒有種經脈盡斷的感覺。
吃力地抬起頭,拉下軒翼,輕輕地在他額上親吻了一下:“爹爹,如果傷心,如果後悔,就更加疼愛我吧,讓我成為你願意活下去的理由吧。”
寶貝惠兒,你爹爹的性格真的很可愛的,我真的很喜歡他笑。如果有一天他知道了真相,知道了他沒有活下去的理由,娘請你,成為他活下去,笑下去的理由吧。
惠兒寶貝,爹娘最愛你了,真的,很愛的。
說罷,惠兒身子一軟,暈倒在軒翼的懷裏,軒翼連忙抱住了她。
他的眸色依舊血紅,卻不在張狂,寶貝似的抱著惠兒,不讓別人接近,然後離去。
莫大爺想追,某大娘將他拉住,沉凝地說:“讓他去吧,他不會傷害惠兒的。”
蘭兒,你可是早知道今日這樣的結果,你知道的對嗎?
十七年前你要我們發誓,十七年不準找你們,否則便恩斷義絕,是因為你早就知道十七年後的這一切嗎?
說來說去,你始終是要護這個男人。
的確,若十六年前素蘭去世的事情讓他們知道了,軒翼就不會今天才知道真相了。
如果軒翼不是今天才知道真相,那麽他就是不死也入了魔道,如果不是惠兒打動了他,他如今已經……蘭兒,你是知道的。
莫大娘歎了口氣,往事似乎曆曆在目,這個大陸,遲早是要變天的,一世兩凰,打破法則的。
軒翼緊張地抱著惠兒不斷地奔跑,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他隻知道要跑,不斷地跑……懷裏的是他重要的人……
直到過了一天夜,軒翼還在迅速地移動,惠兒身上和他自己的衣裳都沾染了鮮紅的血跡,軒翼的嘴角也殘留著血紅,一路上上他一直在吐血,眼睛一直是血紅色,但是似乎清明了不少。
“夜,我沒看錯吧!?”安月星推了推旁邊的烙夜,示意他看看這一幕。
烙夜疑惑地抬頭向那個方向望去,不禁皺起了眉頭,兩人對著一望無人的方向一個嬉笑,一個擔憂。
“他走火入魔了?”烙夜說。
安月星嘻嘻回道:“那個我不管,反正死不了,我有興趣的是那家夥懷裏的孩子……”
“月星,別笑了,將他攔下來,不然他沒事,估計那孩子也不行了。”烙夜率先想那方向奔去。
“切,真是的,那麽急切幹嘛,有我在能有事麽。”安月星努努嘴,也跟上去。
“嗯……”惠兒隻覺得渾身上下疼得厲害,嘴唇也十分幹澀。
她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但是身子似乎身子還在恢複中,所以一時間也動不了。
她知道她現在睡在床上,那她的王爺爹呢?!不會有什麽事吧!?
“醒了?”一個戲謔的男聲在床邊響起,惠兒吃力地張開眼睛,這個人不是軒翼,是誰?他救了她嗎?那……
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安月星笑嘻嘻地說:“那個走火入魔的家夥沒事,有事的是你,不用擔心喲,小寶貝……”
惠兒知道現在做翻白眼的動作是有點困難,但是她還是忍不住,這個人絕對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在現代,她最怕就是遇到這樣的人了,拿他沒辦法,唯一的優點就是臉皮厚的可以做防彈衣了。
小寶貝你全家!
烙夜從外麵拿著藥碗進來,“先喝藥,別理這家夥,你感覺怎樣了?”
惠兒看想烙夜,烙夜長得也很高,大概有2米的個子,惠兒第一眼的感覺就是,這個是巨人,她是又穿越到了巨人國嗎?
看上去約莫三十歲的樣子,濃眉大眼,到時英俊,隻是沒有什麽表情,讓人感到比較嚴肅。
安月星不滿地接過藥碗,將惠兒扶起,喂著她藥,邊埋怨:“什麽這家夥的,好歹我也是救人了不是!”
“……”
“喂喂喂,你們什麽表情!要我出手救人是容易的嗎?要不是小鳥那家夥抱著你這個女娃娃,我才懶得救呢。”安月星哼哼地說。
自從知道自己是神馬未成年後,惠兒就極度討厭聽到奶娃娃這三個字,簡直是侮辱中的侮辱!
她實在是接受不了,在她這麽多年的意識裏,隻有提早成年,沒有提後成年的這種概念。而且,聽軒翼的說法,她接下來都是這個樣子不會改變了就更炸毛了,這麽矮!
前世什麽的就算了,人不能要求太高的不是麽,但是這麽矮,讓她一站出來,什麽氣勢什麽威嚴都去哇爪國了。
還有,惠兒也不嫌苦,皺著眉頭把藥喝下,緩緩才蹦出兩個字:“小鳥?”
什麽小鳥抱著她!?
安月星見她說話,頓了樂了,將手裏的空碗往烙夜一拋,扶好惠兒說:“就是那個抱著的走火入魔的軒翼啊,翼翼翼,不是小鳥是什麽?”還邊向惠兒很騷包地眨眼。
要是惠兒現在還能吐血,保準一口血噴了安月星一臉,這麽有創意的名字虧他能想出來。
“翼沒事,現在在休息。”
惠兒朝烙夜點點頭,咧唇一笑,算是道謝。
“嗯,我叫烙夜,他是安月星,我們是翼的朋友,你可以放心修養,你……身體不太好。”烙夜似乎想說什麽,停頓了一下還是什麽也沒說,拿著藥碗順便把一旁吱吱喳喳的安月星提了出去,留下惠兒一個人安靜修養。
惠兒閉上眼睛,想必,他們是都知道了吧,的確,盡管她不說,隻要有些修為的人一探她的身子便是知道那個秘密。
她該慶幸的,畢竟他們認識軒翼,看樣子也不是什麽壞人,就算是壞人,她現在這樣的狀況也隻能任人宰割了。
側著頭看了一眼手腕的繃帶,看來是被拆開過,上麵有著點點的血跡,不知道是誰的。手腕並沒有受傷,繃帶隻是用來掩飾‘瓏噬’的而已。
雖然現在身體還不能動,但是惠兒睡不著,隻好閉息混轉體內的轉台,逐漸調息自己體內的真氣,希望對身體有幫助。
第二天,拿藥來的不是昨日的那兩個人,是軒翼。
惠兒第一時間還是望向他的眼睛,隨即皺起了秀眉。
軒翼笑了笑,在她床邊坐下,放下藥碗在床頭櫃上,輕輕地將惠兒抱在懷裏扶著,拿起一旁的瓷勺,慢慢地喂藥。
兩人誰也不說話,一個專心喂,一個專心喝。
很快,一碗藥見底,軒翼將預先準備好的蜜餞塞進惠兒的嘴裏,然後摸摸她的發梢,頭抵在她瘦小的肩。
惠兒隻是安靜地讓他抱著,她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感到趴在她肩上的男人在哭,他在她麵前哭,盡管沒有聲音,但是薄衫上的濕意讓她知道他在哭。
這麽堅強的一個人,或許他曾經也愛過恨過怨過頹廢過,卻沒有哭過吧,連哭都是那樣的讓人感到他的不知所措。
好久,好久,惠兒都已經睡著了,軒翼才將她抱回床上,捂好被子,在她額上輕輕地留下一吻:“惠兒,你說過的,不要忘了,你是我最後的希望了。”
明明是那樣的輕輕訴說,在他離開後惠兒睜開眼睛,她聽到的,明明那樣小聲,她卻聽得明明白白。
來到這個世界,她一直覺得若雲是最重要的,她一定要找到若雲,但現在,她的生命裏多了一個重要的人,那就是軒翼,她的爹爹。
曾經,她沒有親情沒有愛情,隻有友情隻有若雲,現在她有親情,她沒想過她的愛情,盡管她感歎和羨慕愛的如此的爹娘,卻不想去嚐試。
世界上最碰不得的便是愛情,一旦碰上,自己便不再屬於自己了。
第三天,第四天……直到第六天,惠兒已經能自己下床了,但軒翼仍舊要抱著她,這點她反抗無數次無效。
“小鳥,這個真的是你女兒不是你的童養媳?”安月星的嘴巴依舊缺德。
軒翼一個眼刀劃過去:“閉上你的鳥嘴。”
“喂喂喂,好歹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是不,你什麽態度了你……小寶貝!你看看他那死樣!”安月星不去做相聲真的是浪費人才了!
去你的小寶貝!
“惡意賣萌是可恥的。”惠兒懶懶地說,吃了口軒翼遞過來的蘋果,一副女王的姿態。
“嗚嗚,夜,你看看這對奸夫淫婦……”
惠兒一口蘋果噴了出來,“咳咳咳……”
一陣咳嗽,把整張笑臉漲紅:“你……注意用詞!沒文化真可怕!”
好一會,惠兒見大家都這麽安靜,決定找點事兒說。
現在她的性子比一開始到這個大陸的時候磨滅是很多,人也沒有了那麽灰暗,那麽偏激了。她想通了很多,沒有必要帶著上輩子的負擔再在這輩子活下,她是惠兒,軒惠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