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0章憤怒的唐鬱南
優雅的環境裏,夜未央覺得舒心,侍應生很快上了飲品退下去,夜未央這才輕聲說,“戴總請放心,我夜未央的生意從來不假手於人。”
“這麽說是夜小姐自己的珠寶廠家了,沒想到夜小姐還真是多才多藝。”戴總輕輕的攪拌著麵前的咖啡,笑的意味深長。
夜未央這幾天的新聞不少,但是並沒有提及她名下的資產,好像眾人看中的是三年前的事情和如今她再次傍上唐家這棵大樹的事情。
僅僅是這一點,都已經夠廣大百姓娛樂了。
這要是明星,恐怕要紅透半邊天了。
夜未央眸中掠過一抹深沉,眼角的餘光不經意的掃過前麵那兩個熟悉的身影,唐鬱南好像和歐陽夏丹說什麽說的很開心。
她唇角微揚,心中泛起一絲冷笑,有些不屑,也有些不舒坦,以至於她接下來的談話也很沒心思。
“戴總,我夜未央的信譽已經向你說明,還有我給你提的方案,你可以考慮,實力這方麵你盡管可以放心,雖然比不了唐氏珠寶在你手中的效益,但是假以時日,我手中的這個合同就是你的財富。”夜未央知道麵前的男人不好色,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色誘。
她有他的考慮,這個戴總是目前R市想比實力最強的代理商,但是不代表是唯一,他若是不做,後麵有大批的人等著來做,她不怕找不到合作夥伴。
就算退一萬步講,實在不行,還有唐鬱南,那個男人由她意想不到的能力。
戴總目光中國掠過一抹欣賞,他答應和夜未央出來見麵並不是因為她手中的項目有多誘人,而是她的那種自信,她身上那種讓人折服的坦然。
盡管現在到處都是她的新聞,盡管現在她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集萬千寵愛的夜家千金,但她身上依然能看到那種自信,令人驚歎。
他意味深長的目光掃向夜未央,她似乎在看他身後的某個方向,其實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已經看到了唐鬱南,隻是沒有打招呼而已。
夜未央此時一定是在看唐鬱南,那個方向應該沒錯。
戴總伸手撫了撫架在鼻梁上的眼睛,透過鏡片,他的目光帶著一種深深的探究,“好大的口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你不知道人心險惡?”
夜未央到底哪裏來的自信,曾經他也曾這麽自信滿滿過,那個時候的他是向唐鬱北拿下經營代理權的,如今情景重現,好像依舊如昨惜。
唐鬱南和歐陽夏丹坐了一會兒,覺得心情無限的煩躁,便匆匆和歐陽夏丹說還有事就離開了。
歐陽夏丹離開後,唐鬱南坐在咖啡廳外麵的車上,臉色陰鬱的像剛吃了炸藥。
等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夜未央和戴總才從咖啡廳出來。
夜未央臉上洋溢著笑容,在門口話別的時候戴總向夜未央握手,隨口客氣的說,“夜小姐,我很欣賞你這樣的美人,不如中午賞光一起吃個便飯?”
異常談判下來,他徹底對夜未央刮目相看,本來看似所有的先機都握在他的手中,但是被夜未央精明的腦袋算來計去,竟然到最後他一點便宜也沒占。
而且成交的利潤竟然和唐氏差不多,唐氏是有品牌有口碑的,但是她手中的項目什麽都沒有,竟然敢和他張口要這麽多,簡直是太不可思議。
但是更不可思議的是,他竟然還答應了。
夜未央笑著握手,目光不經意的看到停車場那輛高級賓利,微笑著說,“便飯倒是不用了,改天戴總去翡翠了,未央陪你好好喝一杯。”
戴總打哈哈的笑著,拍了拍夜未央的肩膀,意有所指的看了看剛剛夜未央看的方向,一陣了然。
“夜小姐真會說笑,專揀我的弱項,你知道我不去那種地方的,就這麽說定了,叫上唐二少一起,我做東。”戴總盛情邀請,夜未央一時難以拒絕。
“那我看看他有沒有那心情吧,鬱南一向性子淡薄。”夜未央客氣的說了一句,就向停車場而去。
唐鬱南漠然的看著夜未央向他這邊走來,眸中有一抹不悅一閃而過,而那邊戴總還在等候的樣子讓他明白,這個時候需要他下車。
他從車上下來,修長的身影被陽光圈上淡淡的光暈,有一種雅致的感覺。
夜未央走過來,臉上收回剛剛那種媚笑,輕聲說,“戴總要做東,一起吃個便飯,我推不了,你去幫我回絕了。”
“夜未央,你記得你又騙了我一次。”唐鬱南目光中翻出一抹陰狠,倏地狠狠關上車門,伸手拉著她的手向戴總那邊走去。
夜未央愣了一下,這算是牽手嗎?唐鬱南,你可知道女孩子的手隨便是前不得的。
唐鬱南似乎並不在意,還糾結在夜未央騙他的鬱悶中,他約歐陽夏丹的時候給她打電話,她說在家照顧母親,沒有時間出來,但是現在呢?
她竟然出來和男人約會。
唐鬱南幫夜未央和戴總說了改天再約時間,現在要趕著回家吃團圓飯,要戴總體諒一下,戴總不好再說什麽,隻能答應改天。
離開的時候,戴總和夜未央悄悄地說,“男人啊,不能這麽慣著。”
夜未央笑笑不語。
直到他離開,唐鬱南依然拉著夜未央的手。
賓利車上,唐鬱南靠在車上假寐,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夜未央,夜未央也沒有說話,兩人一直靜默。
在過一個紅燈口的時候,唐鬱南這才坐直身子,聲音冷漠的說,“夜未央,你不覺得該解釋點什麽嗎?”
夜未央側頭微笑,“該解釋的是你吧。”
她出來談生意,而他呢?
和一個對他有情的女人約會,反而過來質疑自己,真是好笑。
“我,我有什麽好解釋的,我來見歐陽夏丹很正常,而你約個男人在這裏就不太正常了吧,你真以為你是夜總會的陪酒女啊。”唐鬱南語氣刻薄,夜未央早就領教,沒想到他的話竟然能這麽的無情。
不過夜未央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冷嘲熱諷,早就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這些對她來說不痛不癢。
夜未央閉上眼睛,並不想和唐鬱南爭執,淡淡的說,“我找戴總談生意,我手上有一個珠寶商正在找代理,剛好戴總是這方麵的專家。”
“你手上?”唐鬱南倏地坐起來,目光輕眯,心中似乎有一種被人欺騙了的感覺,他倏地一下掐住夜未央的脖子,冷冷的說,“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夜未央覺得脖子上的力道快要將她捏碎,那種疼痛似乎快要將她撕裂,她下意識的用手狠狠的握住唐鬱南的手,掙紮著,“唐鬱南,你放手。”
她的呼吸被人緊緊扼住,發出的聲音沉悶的沒有一點反應,那力道掐的她眼淚都流了出來,眸中一種酸澀的感覺,她卻倔強的一聲不發。
唐鬱南的樣子讓她覺得他就是一個隨時可以爆發的野獸,而她就是他的獵物。
“說啊,你說……”唐鬱南猙獰的暴怒,他不敢想象,夜未央到底有什麽事情是他不知道的,而他查過她所有的資料,竟然都有不知道的事情,那麽與虎謀皮的人到底是誰。
是不是夜未央當初答應他合作的時候,已經設定好了所有的事情,最終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人根本就是他。
那他這些年來的心血是不是就白費了。
還有一種可能,夜未央和唐鬱北一直情意綿綿,那她是不是根本就是唐鬱北設下的一顆棋子,等著他自己找上這枚棋子的時候,將他一網打盡。
不然的話,夜未央和唐鬱北之間那種藕斷絲連的關係怎麽解釋,想到這,唐鬱南手下的力道更是大了,瞳眸暴睜,“說,你是不是早就和唐鬱北串通好了?”
夜未央忍不住輕蔑的笑了一下,笑意不達眼底,眸中閃著一抹深通,淡淡的垂眸,眼淚順著眼瞼落下來,滴在唐鬱北的手臂上。
她的心深深的沉入穀底,不知道該如何訴說這種痛,明明已經習慣了被人質疑,明明已經習慣了事態的炎涼,但是在唐鬱南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她竟然痛的渾身沒有一點力氣。
好像再痛一分,她就會昏倒過去一樣。
她寧願這種痛苦在深切一點,讓她痛的徹底,以後哪怕再有任何痛,她都不再害怕,不再恐懼,更不會覺得痛。
這樣也好,至少痛到極致就不會再痛。
前麵路口猛地一個急刹車,唐鬱南一個防備不及,慣性的從座椅上摔下來,砸在車上的地毯上,發出沉悶的聲音,連帶著夜未央也從上麵摔下來,一下子跌在唐鬱南的胸前。
肖雲無辜的抬手摸了摸鼻子,對這樣突然出現的狀況表示無奈,表示絕對不是故意的,他也不可能聊到所有的突發事件。
唐鬱南目光衝火,卻被這樣摔了一下清醒了不少,夜未央的眼淚落在他的胸前,透過那單薄襯衫燒灼著他的胸膛,那種感覺似乎直接抵達他的心髒。
夜未央撲在唐鬱南胸前一動不動,眼眸如一汪死潭般寧靜,連剛剛那樣的跌倒都沒有引起她一點點的慌亂。
外麵發出一陣陣刺耳的鳴笛聲,停在路中間的車子明顯引起了路上其他車主的注意,紛紛不停的鳴笛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