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1章方嘉寧的心意
橘黃的燈光打在餐廳內的暈出一種曖昧的格調,這是一家出名的情侶餐廳,夜未央到達的時候方嘉寧已經等候多時了,看到夜未央的身影,原本焦急的臉色這才露出一種令人舒心的笑容。
“方少,抱歉,路上有些堵車。”夜未央一頭片飄逸的長發從肩頭飄散下來,低頭間有些碎發調皮的遮住了她的視線,她隨意的抬手輕輕掠過。
方嘉寧搖頭,目光深切的看著夜未央在自己麵前的沙發上坐下,“沒事,本來應該去接你的,但是這裏一般很少留位置,所以我就先過來了。”
夜未央低著頭,能感覺到頭頂的熱切的視線,心中微微有些愧疚,麵前的這個男人是這三年來對她幫助最大的,也是她虧欠最多的。
“這會兒的路況還好,再說這裏離我家挺遠的,你去了反而會更耽誤時間。”夜未央淡淡一笑,白色的運動服襯得她猶如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美麗而嬌豔。
方嘉寧看的有些心動,目光直直的盯著麵前的女孩子,有三年了吧,她依然如初見時那樣的讓他動心,慧黠的笑容依然如三年前那般的純淨,可是他卻明白這背後有著多少的艱辛。
夜未央並不知道方嘉寧心中所想,手中無意識的翻了翻菜單,這裏是她第一次來,一看環境就知道是那種奢華享受的地方,或許隻有他們這種貴族才能出現的地方。
貴族?
說起來有些可笑,曾經她也是呢。
隻是好像世事難料,誰也想不到現在的她是這樣的境地。
夜未央眸中似乎掠過一抹深深的狠意,快的連她自己都未察覺。
“阿姨身體還好嗎?”方嘉寧見夜未央有些心不在焉,轉換了一個話題,夜未央最關心的莫過於她的母親,那是她活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支撐。
夜未央抬眸,看了一眼方嘉寧,似乎感覺今天的方嘉寧有些奇怪,雖然每次他都會問到她母親的身體狀況,但是今天明顯有些讓她覺得那裏說不上來的怪異。
“挺好的,尚醫生說這段時間恢複的不錯,隻要情緒起伏不大,病情還是可以穩定的。”夜未央如實的告訴方嘉寧,她知道方嘉寧是真心待她,尚醫生就是方家的私人醫生,能為她母親看病已經是沾了方嘉寧的福分。
方嘉寧淡淡一笑,“那就好,這趟去倫敦有些突然也沒來得及告訴你,沒有怪我吧。”
他狀似故意的向夜未央拋了一記媚眼,臉上帶著迷人的微笑,其實方嘉寧這個大少爺容貌溫和,氣質略顯憂鬱,眉宇間卻盡是英挺,沉穩的性子頗得夜母歡心,是不可多得的白馬王子,也是夜未央母親最滿意的女婿人選。
“怎麽會呢,你那麽忙。”夜未央抬頭,看著方嘉寧,對他的那一記媚眼視而不見,三年了,她也習慣了,但是習慣不代表接受。
“未央,其實這一次去倫敦是......”方嘉寧正準備說什麽,侍應生剛好過來上餐,打斷了他的話,等侍應生離開,他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夜未央知道方嘉寧想說什麽,她無法回應,也回應不了,索性裝傻,埋頭隻顧吃麵前的食物,好像剛剛方嘉寧並沒有說什麽一樣。
方嘉寧心中微微歎息,放在桌子下麵的手緊緊的握住手中的報紙,拿報紙上圖片已經被他握得起了褶皺,依稀能看到上麵夜未央和唐鬱南被媒體當場撞破時的那種驚慌失措。
緩緩的,他將報紙扔進了腳下的垃圾桶,目光晦澀,心中的滋味難以描述。
“方少......”
“未央......”
兩人同時抬頭,異口同聲,方嘉寧愣了一下,溫柔的勾起一抹笑容,輕聲問,“怎麽了,你先說。”
夜未央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方嘉寧,目光有些閃躲,“我......要結婚了。”
“什麽?”方嘉寧臉色倏地一變,目光銳利的盯著夜未央,她卻低下頭,目光中的閃躲讓他的腦中轟的一聲炸開,“原來這一切都是真的?”
夜未央抬頭,她並沒有聽清方嘉寧說的是什麽,但是她隱約知道方嘉寧似乎已經已經知道什麽了。
“未央,你瘋了嗎?”方嘉寧臉色微微有些淩厲,目光疑惑,“你難道真的要嫁給唐鬱南,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你知道?”夜未央詫異的抬眸,似乎對於方嘉寧知道她和唐鬱南的事情有些奇怪。
他剛剛從倫敦回來,一下飛機就打電話給她,她本以為自己提前告訴他,至少在他知道的時候不會太吃驚。
這輩子她注定要負了方嘉寧,但是她還是希望他不要太過傷心。
方嘉寧苦澀的勾唇,目光中流露出微微的傷心,“未央,你發生什麽樣的事情我不知道,哪怕身在倫敦,我也時刻關注你的動向,這麽大的事情我怎麽會不知道?”
夜未央聞言有些愧疚的低下頭,她知道她不該問的,這樣隻會讓自己的愧疚感更多一些,她也恨自己為什麽就不能接受方嘉寧,為什麽總是糾結著過去不放。
“未央,你知道唐家是什麽樣的環境嗎?你忘了三年前的事情了嗎?央兒,難道你還放不下嗎?”方嘉寧心疼的目光落在她的頭頂,他最怕看到這樣的她,所以這些年,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掩蓋自己對她的深情,就是怕她舉得愧疚。
他不要她的愧疚,不要她的同情,他要的是她真心真意的愛上他,不要一點點憐憫或者感恩。
夜未央深吸一口氣,抬眸,靈秀的眸中一掃剛剛的歉疚,換上一種難以名狀的嘲諷,“是,我放不下,三年前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嫁入唐家,我做好了一切的準備,哪怕赴湯蹈火,哪怕明知道是一條不歸路,嘉寧,你不明白,三年了,你知道我過的什麽日子嗎?我在地獄,我就不允許唐鬱北在天堂,他不配。”
憑什麽讓她來承受這一切,真正的罪魁禍首是唐鬱北,他為了達成自己的私欲,竟然將她和悠悠玩弄於鼓掌,一手策劃了當年的事情。
三年了,他該還了,悠悠已經等得太久了。
夜晚的翡翠裏暗影交錯,舞池中到處充斥著一種曖昧的氣息,熱辣的音樂將這些累了一天的男男女女們的熱情混拖到極致,那些潛藏在體內的名叫瘋狂的東西開始出來作祟。
夜未央一身紅色的緊身包臀裙,襯托出她火辣的身材,黑色的高筒過膝靴子,將她纖細的腿包裹,在現場引起一陣不小的**。
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女人是這裏的老板,也知道此人手段獨特,心狠手辣。
她一出現,之前那些舞娘甚至妖嬈的美女頓時失去顏色,夜未央看著那些為她癡迷的眼神,眸中掠過一絲淡淡的不屑。
生活所迫,讓她不得不逢場作戲,哪怕再討厭這樣的環境,她也必須這麽堅持下去,暗暗的,她在心裏再次發誓,唐鬱北,你欠我的,我一定要討回來。
“呦,今天我們翡翠遲到了,是不是要罰酒三杯?”一道戲謔的聲音從一旁的沙發上穿了過來,在這喧囂的夜場顯得有些蒼白,但是其身份讓人不得不注意。
夜未央目光投向一旁的沙發上,目光黯淡,微微眯了一下,隨即妖嬈一笑,嬌嗔道:“趙總真不懂得憐香惜玉,人家不就是多上了一個洗手間嘛,至於您這樣小題大做?”
沙發上的趙總微微躺著,麵前放著一杯Whisky,旁邊的酒瓶似乎已經空了,而他身邊已經躺了一個衣衫淩亂的女人,暗色的燈光下並不看的清楚,但是夜未央卻能感覺到那周身圍繞的一種邪魅。
“哈哈,大家都知道我趙忠是最懂得憐香惜玉的,翡翠要不要試一試?”趙忠一臉奸相的說,眸中帶著一種興趣盎然。
“既是趙總說了,翡翠哪有不喝之理,不過這酒啊我得找個人替我喝,找誰呢?”夜未央狀似為難的向四周掃了一眼,周圍的男人們都好像打了雞血一般的精神抖擻,個個自告奮勇。
“我來替你喝怎麽樣?”
唐鬱南從人群中站起來,黑色的西服上閃著兩顆精亮的水晶扣,略顯白皙的臉上愛心和一抹高深莫測,似笑非笑。
他手中端著一杯顏色美到極致的雞尾酒,那深諳的顏色,就像夜未央身上的衣服,邪魅卻又迷人,他一步一步的從人群中走出來,目光一直盯著夜未央,她那曼妙的身姿看在他眼裏卻沒有任何的欲望,眼底安靜就好像一汪清泉。
與這暗夜中的曖昧和瘋狂各個不入。
夜未央沒想到在這裏會遇到唐鬱南,依他的性子,定然不會來這種地方,他們的交易是從她要入唐家開始,和她的私生活沒有關係,他們也說好不幹涉對方的生活。
她怔怔的看著唐鬱南緩緩的走到自己身邊,在她麵前停下,他身上那種清晰的氣息竄入碧璽,和她記憶中的那個男人是那麽的相似,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她竟然以為是唐鬱北站在自己麵前,依然像曾經那般的溫柔,那般的深情相對。
“央兒,這個世界上我隻愛你一個人,就算是時間就此駐足,也抵擋不住我要你的決心。”
曾經的甜言蜜語言猶在耳,可是時過境遷,這一切竟然成了傷她最深的利器。
唐鬱南饒有興趣的看著夜未央那般的呆怔,目光有些晦澀,他知道夜未央一定是將他當成了唐鬱北,他唇角上揚,伸出手臂一把攬住她的腰身,向自己懷裏輕輕一帶,夜未央一時不察,一下子撞在他的胸膛上,鼻息間的氣息更是濃重。
“夜未央,看清楚你麵前的是誰,你不會愚蠢到現在還對唐鬱北念念不忘吧,如果你不能達到我的要求,你可以隨時喊停。”唐鬱南湊近夜未央,目光帶著一種陰騖,似乎是咬牙切齒。
夜未央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唐鬱南的手臂卻紋絲不動,她冷笑一聲,“唐鬱南,你這是在害怕嗎?怕我幫不了你,還是怕你會失敗?”
在這喧囂的場地裏,她的聲音略顯得蒼白,但是卻能清晰的傳進唐鬱南的耳中,他輕笑著舉杯,玻璃杯中的**在她麵前泛著一種迷離的美,映出她略有些茫然的臉色。
“我是該說你什麽好呢?是你太高看自己了,還是你小看了唐鬱北?你以為對他來說,你還是那般的重要嗎?”唐鬱南臉上噙著一抹邪魅的笑。
昏黃的燈光下,一切似乎都充滿了曖昧。
夜未央抬眸,目光與唐鬱南對上,那中間有太多的不屑和不甘,她心中微微一笑,唐鬱南明明是那麽的急切,卻一臉鎮定的來嘲笑自己。
“重不重要很快就會見分曉。”夜未央湊近唐鬱南,囈語正中她的要害,唐鬱南若是一點也不在意她的存在,今晚就不會出現在這裏,看來他真的要動手了。
唐鬱北啊唐鬱北,怪隻怪你的仇人太多,連親兄弟都容不下你。
兩人的身影交織在暗色的燈光下,又是這般曖昧的場所,周圍難免有人開始起哄,尤其是身邊的男男女女,但是一旁的趙總卻氣的滿臉通紅。
這裏誰不知道趙總每天都會來這裏,數年如一日,花錢如流水,甚至有時候匯報下整個場子,為的就是麵前的這個翡翠。
可是翡翠卻一直對他不冷不熱,偶爾給顆糖,也不過是被他揩點油,何時這麽的親密過,此時看到隨便出現一個男人就能這樣的在大庭廣眾之下親密,他又怎能不怒。
“既然是喝酒,那怎麽能代喝,還是翡翠自己來得好。”趙總收回臉上的憤怒,曖昧的看了一眼夜未央,目光落在唐鬱南那隻勾著她腰身的手臂上。
他的目光一點點的陰鶩,卻奈何不了。
麵前的這個男人他怎麽能不認得,這是唐氏的二少爺,雖然是不被唐家重視,但也是唐家的人,他作為唐氏企業的下屬,還是要忌憚三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