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6章暗潮洶湧

司馬妥一直等容姝的馬車消失後才走回了將軍府,今日他要去軍營裏練兵了。

馬車一直在暗衛的保護下走到了霖國的邊境,前麵便是向福山了,聽到侍衛的稟報,容姝看著那裏的地形便想起容沐曾經在這裏受傷的情形,該是多麽危險。

菀兒拿出馬車裏早先司馬妥就準備好的高點,看著這些全部都是容姝素日裏愛吃的,轉頭看到容姝正不知在想什麽,菀兒輕輕歎氣,容姝轉頭看了桌上的高點一眼低頭將桌上自己最愛吃的一份拿起放進嘴裏。

菀兒看著天色已經不早了,打開車門問“天色不早了,我們是否要在客棧住宿?”侍衛猶豫著問“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隨便找間客棧便可,無需太多禮節,免的引起注意!”容姝說完外麵的侍衛應下後便繼續趕路。

前方正是一家客棧,想起自己嫁過來的時候一路的侍衛護著,自己是從轎攆上都沒有下來過,馬車停下後容姝在菀兒的攙扶下走下了馬車。

自己來這裏後便沒有親自下過馬車,都是司馬妥抱著自己的,容姝想到這裏搖搖頭,才走出來多遠便這樣想他了。

侍衛去要了兩間上房,自己命小二將馬匹卸下來後拉去後院喂草料了。

來到後院侍衛便看到一人,此人正站在院子中央等著他,走過去將馬拴好後那人便不在原地了,侍衛快步走回客房,在門口問候了一聲,聽到容姝的回答後方才安心的守在門口。

天色慢慢黑了下來,他們為了趕路馬車駕的很快,馬車底部都放了厚厚的褥子,再鋪上一張狗熊的皮毛,盡管馬車行駛的很快,可是容姝和婉兒卻沒有感覺到很顛簸。

此時兩人裏垣國已經行了一半路程了,早就出了霖國的邊境,容姝知道慕容智一定是知道了,如果他要自己的性命便是今晚了,侍衛好似也知道一般更加的謹慎,不多時窗戶打開,一名黑衣人站在了窗口,不待容姝呼救他便先行跪下說“公主莫慌,屬下乃是將軍的死士,為了保全萬一屬下在公主房中守衛,門口的侍衛都和屬下是一起的!”。

菀兒早便沒了聲音,容姝點點頭,要是想殺她不用這樣解釋,侍衛來到窗口將窗戶關嚴實後便在窗口拿過一張凳子坐在了上麵。

容姝低頭看了一眼原本在幫自己收拾床鋪的菀兒被暗衛點了穴道愣在那裏。

“公主不必擔憂,隻要菀兒姑娘不出聲,我便解了她的穴道!”暗衛恭敬的說著完全看不出他的表情。

菀兒求救的看著容姝,容姝嘴角微翹看了眼僵在那裏的菀兒坐在了床上。

“菀兒不會出聲的,現在她已知道你是司馬妥的暗衛,解了她的穴道!”容姝冷淡的命令。

“是!”暗衛說完便看著窗外,菀兒隻覺身上突然一鬆便趴在了床上,心裏有氣,奈何自己根本不是暗衛的對手,朝著他做個鬼臉賭氣的繼續收拾。

“公主,小二送來飯菜了!”門口的侍衛輕敲容姝的房門說道。

“端進來!”菀兒看到容姝點頭示意後對著門口喊道。

飯菜都是尋常的樣式,在這樣的客棧裏也找不到更好的菜式了,原本司馬妥是吩咐一路上要仔細照顧,可容姝不願意太顯眼便吩咐他們隨意。

菜端上來後果然不能和自己吃過的任何地方的比較,暗衛檢查了一遍無毒後容姝才和菀兒開始動筷,容姝吃了幾口便放下筷子,雖是清淡,可是自己胃口不好。

“公主,再吃點吧,一人吃兩人補”菀兒學著以前伺候懷孕之人的老媽子一般說話。

“嗬嗬,你什麽時候知道的這麽多了,我實在吃不下,待我想吃了再說,你繼續吃,我去床上躺一會”容姝轉身去床上躺著了,侍衛看著一直盯著自己的菀兒一臉不在乎。

“你沒有聽到公主要休息嗎?可以去外麵保護啊,你總是站在這裏不好吧!”菀兒乘機發難。

“屬下告退!”暗衛略略思索便閃身躍出了房間的窗戶,菀兒生氣的坐在椅子上將容姝的被角掖好後快速吃了點飯菜便將碗盤端出去交給了門口的侍衛“你們也去吃點吧,公主睡下了!”。

侍衛點頭領命離開了,自會有人在那裏保護,天色全部黑了下來,菀兒倒是緊張的睡不著了,不時的在屋子裏轉悠,容姝睡覺很輕的,聽到她的腳步聲忍不住出聲說“怎麽不睡?快去睡覺不要在這裏晃悠,我還要休息呢!”。

菀兒擔憂的看著窗戶,仿佛那裏就會有人跳進來一般。

“公主,奴婢還是不睡了,這樣也睡不著啊!”菀兒一會看著窗戶一會又轉頭看著房門,緊張的模樣很是好笑。

“你會武功?”容姝索性做起來看著菀兒問。

“公主怎麽這般問奴婢,奴婢會不會武功公主還不知道嘛!”菀兒奇怪的看著容姝說。

“那本宮問你,若是進來刺客了你能擋住他嗎?”容姝看著菀兒認真的問。

“這個,奴婢雖然不能擋住刺客,可是也會保護公主的!”菀兒眼神真摯的說道。

“好吧,本宮知道,可是既然你擋不住刺客,你這樣守著也沒有用啊,門外自會有人守著,你便放心睡覺就是,一覺睡醒我們明早趕路就到垣國了!”容姝提起這事心裏還是很開心的,馬上就要回到她從小長大的地方了。

“是,奴婢知道了!”菀兒泄氣的看著容姝可憐的轉頭向著自己的床鋪走去。

“菀兒,本宮知道你忠心於我,我並非嫌棄你無用,隻是既然刺客能進的了這間屋子就說明外麵的侍衛都攔不住他,你我兩個不會武功的人又能做些什麽?放心睡覺便是,侍衛定會全力保護咱們的!”容姝看著菀兒的可憐樣不忍心的勸解道。

“公主,您早些睡吧,奴婢知道了”菀兒輕聲說完便躺下了。

容姝此時確睡不著了,近鄉情怯,便是說此時的處境吧,容姝不知道該怎麽麵對容沐,真的很想立刻出現在他的麵前,可是自己能什麽都放下,容沐一定不能,他有身上的擔子。

容姝一夜想了很多,直到聽到外麵有細微的金屬碰撞的聲音,侍衛在門口的影子一直照在門上,容姝看到他的影子心裏安心不少。

過了一炷香的時間,有人在屋頂說道“公主,刺客已除,您可以安心的休息了!”。

容姝輕聲應了一聲,屋頂的聲音便沒有再說話,容姝知道他們既然這樣說便是知道自己還沒有睡著,轉頭看看菀兒,菀兒翻身看向自己,容姝閉上眼睛假寐,此時她們都睡不著,可是都在強迫自己休息。

霖國的大街上,容姝一個人在走著,有很多人都在往前跑,容姝好奇的跟著,路上的人都不認識,跟隨人流來到了廣場,中間的大柱子上麵綁著一個人,此人一身白色的裏衣,渾身被鞭子抽便,從裏衣裏滲透出來的血跡染紅了白色幹淨的裏衣。

容姝很奇怪這人,像是被懲處的罪犯,在人群中容姝好似看到一個男人拿著皮鞭向被綁住的人走去,此時容姝才看清,拿著鞭子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羅寶貴,他看著對麵的人問“元辰公主在哪裏?你老實交代!”。

容姝心裏一驚,再看那人,不正是司馬妥麽,他頭發淩亂,臉上滿是烏青與灰垢,身上定是傷痕遍布“姝兒是我的妻子,我不會將她交與你們!”。

羅寶貴揮手,一鞭子便抽在了司馬妥的身上,容姝看到司馬妥的最動了一下,說了一句誰也聽不到的話,可是容姝知道,他在說“姝兒!”。

“不要,不要打他,我在這裏!”容姝哭喊著,可是身邊的人都聽不到她的聲音,隻是一味的對司馬妥用刑,容姝奮力朝著司馬妥跑去,奈何怎麽也跑不到司馬妥的身邊“相公!”容姝不斷的呼喊。

“公主!。。。公主您醒醒!”菀兒在一邊輕搖著容姝的手臂,容姝感覺到有人抓著自己不讓她追趕司馬妥,可是她又擺脫不了別人的牽製,使勁掙紮之時便睜開了雙眼,看到眼前的菀兒後她才知道自己方才是做夢,好真實的一個夢,不知道自己的這個夢是不是預示著什麽,侍衛和暗衛都聽到了容姝在睡夢中呼喊司馬妥的名字。

“公主,您做惡夢了,不要怕,已經醒了,您看,天亮了,今日我們就能到達垣國了!”菀兒以為容姝在害怕刺客所以勸慰的說道。

“菀兒,不知道我們離開後慕容智會不會責怪司馬妥,他會怎麽對待司馬妥?”容姝擔憂的問。

“公主是在擔心將軍?您放心,將軍不會有事的!”菀兒心裏沒有底氣的說道。

“讓我怎麽放心!”容姝皺眉,此時滿腦子都是司馬妥滿身是血的樣子,他真的被打的滿身是血!。

“公主請放心,將軍為霖國立下這許多的戰功,皇上不會對將軍如何的,最多斥責將軍,降了將軍的官職罷了!”屋頂上有人說道,明明人不在眼前,可是聲音就像是自己身邊的菀兒發出的一般近在眼前。

“可是。。。你如何能確定,不知他現在在幹什麽?”容姝抬頭看著屋頂說。

“將軍定是在處理公主留下的問題,麵對皇上!”聲音再次傳來。

“我知道,現在不用想也知他定是在麵對很棘手的問題,就是這樣我才內疚,都是我的錯!”容姝低聲說道。

“將軍視公主如生命,公主好生珍重才是對將軍最好的!早些將公主送到我們也可回去保護將軍,我們現在還是速速啟程為好!”聲音傳來冷硬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