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8章pizza我上輩子一定和你有仇

我臉色一紅,要去攔他。而孫饒晨更是羞憤滿頰扭頭怒氣衝衝地看著我,“我,我,我……”

我覺得他想要有種哭的衝動。

他在門口罵罵咧咧地叫嚷了半天,裏麵竟沒有絲毫的動靜。

孫饒晨被無視了。

我挑挑眉,安慰那個受傷的孩子,“沒事,他就這樣。”

“什麽沒事啊,落黎你幹嘛裝作和他很熟的樣子啊,你和他熟嗎?熟嗎?……”他咄咄逼人的質問,一副要是我敢說是的話,他就會死給我看的模樣。

“哈,不是很熟。”我心虛地鑽進自己的屋子,站在房間裏朝著他招手,“你不進來坐坐嗎?”

然後,關門問狗。

“你到底來幹什麽的?”

孫饒晨不可置信,“我剛剛說過了……”

隻是來單純的看看我?

我要是真的相信這個理由的話,我就不是莫落黎了。

“落黎,我找到工作了。”他扯了扯西裝上扣得極其得體的領帶,“以後我養你,你別住這兒了。”

“就你那點破工資?”我笑覷他,卻沒有貶低他的意味。

這個小子運動神經極其強大,若不是打籃球時腳踝處骨折了,恐怕這個小子也能跟著姚明、易建聯一起去NBA了。

我與孫饒晨是在我爸媽車禍死去之後接到阿姨家的時候認識的,阿姨怕我孤單,就送我去孩子們常玩的公園區,我那時候裝淑女怎麽都不肯脫下好看的洋裝,結果周圍的孩子都不肯接近公主一般的我,除了孫饒晨!

他和一紮堆的小屁孩一樣拿著那隻大籃球在籃球場上亂跑亂跳,結果我一出現他頻頻看我,結果,就那一個早上,我不幸地被籃球砸中了三次。

這個有著紅潤而健康膚色的男孩抱著籃球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喂,你,”他伸手指了指我漂亮的洋裝。

我一愣。

“脫下來。”他毫不羞恥地說著,周圍哄笑一片。

我大怒,轉身要走。

手卻被他捉住,我回眸。

他撓著腦袋,略顯得羞澀,“那個,我是說,你穿她們那樣的衣服也一樣好看。”

結果,我還是回答,“不!”

一堅持,就堅持了十多年。也與孫饒晨一起打打鬧鬧了十多年。

但是,當我決定回到A市,我就決定和這個家夥一刀兩斷了。

“好說,”孫饒晨搖了搖他那顆大腦袋,不在乎我的貶低,“我一定要把那個家夥給趕出去。”

“他……”我不知道如何和孫饒晨解釋李景行。

隻得聳聳肩。

坐在自己小小的床上,兩手襯著被子,頭仰著看他,“快回去吧。等我處理完這裏的事情也會回去的。”

“落黎,你到底有什麽事情要處理?”他強硬的眼神柔和了下來,“告訴我好不好?”

“不好。”

我轉過頭,不看他。

“是為了剛剛那個男人?”他聲音陡然提高,“你喜歡上他了?還是愛上他了?”

“我沒有。”

“那是為什麽?”他的糾纏不清讓我心中有絲惱怒。

“我不能說!”

孫饒晨坐回椅子上,呆呆地朝著外頭的風景看,幽幽然,“從小到大,我一直都不知道你心中在想什麽,明明你心中壓著很大的事情,卻怎麽都不肯告訴任何人,一個人默默地做著那些你自以為對的事情而不讓關心你的參與……”

我愕然。

“落黎,我不知道你回到這裏到底想做什麽,我就是想留在你身邊看著你,隻要你離開我的視線,我就覺得你離開了我……”他的眼眸澄亮,沒有雜質。

孫饒晨對我的愛意,我一直都抗拒著,而他這樣悠然說話卻是第一次令我感到觸目驚心。

“對不起。”

給他的答複,永遠隻局限於這三個字。

我說不出其他的答案。

“好吧,我們不討論這個……”他扶了扶額頭,一轉哀怨口吻,“我很餓了……”

“出去吃飯。”

我打起精神,“我請你。”

“真的?”他好像不信。

“喂,我難道在你的心目中建立起如此屹立不倒的小氣財神形象?”我反問。

臭小子臉色一變,急忙討好上前,“那到不是,不過,你知道我一向胃口好得很恐怖的,結果所有認識我的女生都不肯做我的女朋友……”孫饒晨擺出一副“這一點你知道的”的表情可憐兮兮地看著我。

我吸了口氣,看著他,“好吧,算我倒黴。”

他咧嘴大笑,甚是用力地拍著我的肩膀。

臭小子,不知道我會痛啊!

——

Pizza店裏很安靜。

一個阿媽無聊地用蒼蠅拍拍著櫃台,聽到門口搖鈴響起,急急忙忙地把蒼蠅拍塞到了桌子底下,武裝起笑容看著我和孫饒晨,“啊,莫小姐啊!”

她開心地和我打招呼,我禮貌地朝著孫饒晨嚷,“臭小子啊,我今天請你吃飯,你想吃什麽吃什麽。”

“培根披薩。”

他倒也不客氣,輕鬆地奪走了阿媽的視線,落下四個字丟給我。

我轉回櫃台,要了披薩之後,才和阿媽說話,“李景純人呢?”

“莫小姐也找他?”阿媽訝異,“你也不知道這個小子上哪去了?”

我苦笑,我怎麽可能知道,雖然我知道李景純他親哥哥的去向——在我家,對於李景純我真的是一點消息都沒啊。為什麽阿媽你非得露出那種我一定會知道的表情呢?

我牙根癢癢。

“也真怪,說好那天下午領工資的,卻好像人間蒸發一樣……”阿媽繼續拿出蒼蠅拍直接在我麵前拍起蒼蠅來。

我不和她扯,端了披薩直接回到孫饒晨麵前,將整盆的披薩推給他。

“你和這個店很熟?”

我點點頭。

孫饒晨急忙回頭掃視整個披薩店。

然後一臉詫異地瞪著我,“為什麽啊?”

“什麽為什麽?”

“為什麽沒有帥哥啊!”他咬著叉子問道。

“為什麽一定要有帥哥啊?”我翻白眼。

“沒有帥哥的披薩店?!”他大聲叫嚷,“你居然都能混熟?!”

“為什麽沒有帥哥的披薩店我就不能混熟啊!”我怒!一記莫氏白眼殺過去,孫饒晨你要是敢毀本姑娘清譽,你就等著被我活活踩死。

“你不是最好男.色的嗎……”孫饒晨的話還沒說完,整個臉便被人拍進了培根披薩上,和它做了一個最親密的接觸。

我眨了眨眼睛,很淡定地從阿媽的呆愣的凝視中慢慢地收回自己的手。

許久。

孫饒晨從披薩裏抬起頭來。

“你要是再敢說一句,我就扁你。”到癱瘓為止。

孫饒晨果然不敢再麵對我,而是低垂著頭,心有餘悸地朝著自己放在一旁閃著白光的叉子,身子一抖,“幸好,幸好……”他呢喃著。

“說什麽呢?”

“啊,”孫饒晨飛快地響應我的凝視,“哈,我隻是說,披薩,我上輩子一定和你有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