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8章 好好照料這個女人

“公爵,您身上的蠱毒……”

“盡早的給我找出解藥,不然就趕快的給我研究出解藥來!”

“是,公爵!”

“那個女人怎麽樣了?”雖然在農場的時候,慕至則已經陷入到了幾乎瘋狂的地步,但是卻還是留有一絲的記憶的。

他隻記得眼前不斷的在晃悠著那個女人驚恐之際的目光,那個女人的身下似乎還蔓延出了無數的鮮血……

慕至則的心髒不知怎麽回事,劇烈的絞痛了一下。

老管家沉默著沒說話,隻是再度朝著慕至則鞠了一個躬。

“到底怎麽了?”

老管家臉色並不好,但是還是誠實的對著慕至則回答。

“公爵,林小姐她——”頓了頓,管家接著說道:“流產了。”

隨著老管家的話落,慕至則的瞳孔劇烈的縮了一下。

老管家退後了一步,這對於莊園裏的任何人來說,都稱不上是一個好消息。

因為那個孩子可以說是公爵的第一個孩子,很有可能會是公爵的繼承人,但是卻因為那蠱毒的關係淒慘的夭折了。

“好好的照料那個女人。”

說完這句話,慕至則已經起身從病床上起身。

老管家看到慕至則的舉止,嚇了一跳。

“公爵,您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您現在應該好好的修養一下您的身體。”

‘我自己的身體,我難道還不清楚?”

丟下這句話,慕至則已經拿起了一旁的衣服,將身上的病號服狠狠的甩在了地板上。

*

林瑾之睡到半夜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臉頰上有什麽東西癢癢的在碰觸自己,但是林瑾之的睡夢中卻是十分不安穩,所以林瑾之甩開了那東西,很快就再度的寵溺在了睡夢中。

經過了兩次之後,那在臉頰上的酥麻感觸終於是消失了。

林瑾之卻在睡夢中夢到了自己在華夏國京都的家,爸爸媽媽張開雙臂迎接林瑾之。

“……瑾之,瑾之,你到底去了哪裏啊,怎麽這麽長的時間都不知道回家啊!”

“……瑾之,瑾之,瑾之,瑾之,瑾之……”

媽媽的呼喚在漸漸的遠去,漸漸的模糊掉。

林瑾之即便在睡夢中也開始無聲的啜泣起來。

“……媽媽!嗚嗚嗚嗚……”壓抑的哭聲從林瑾之的唇齒間嘶泄出來。

慕至則的身形正沐浴在燈光下,他黑色的碎發吹散在臉頰旁。

他蹙眉看著病床上的那個小女人,她睡得很不安穩,還一直從嘴巴裏叫著媽媽的名字。從她的眼角正無聲的滲出了大顆的淚水,那淚水打濕了她的長發,洇濕了長發下的枕頭……

聽到這個熟悉的媽媽的稱呼,慕至則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曾幾何時,他也在睡夢中無數次的呼喊著這個稱呼,但是……

多麽熟悉的一幕。

這個女人必定很想念自己的媽媽吧——

*

林瑾之在醫院裏住了有半個月,就被老管家接回了鳶尾莊園。那個農場成了林瑾之揮之不去的夢魘。

農場之行給林瑾之帶來的是難以言說的傷痛。

雖然醫生已經再三的保證了,這次的流產不會給她的身體帶來任何的傷害。但是林瑾之還是撫摸著自己的小腹,一臉的落寞。

雖然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但是畢竟曾經在她的肚子裏存在過。

林瑾之想到這個孩子,心理就滑過一股子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日子如水一般的從指間流淌而過,因為小產了,所以林瑾之這段時間沒有再遇到過那個惡魔一般的男人,林瑾之也樂得自在,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去麵對那個男人。

琳達也開始改變了原來一直撮合林瑾之和慕至則的態度,小心翼翼的逗林瑾之開心,但是林瑾之經曆了這樣非人的經曆,又怎麽可能開心的起來,跟原來相比,林瑾之現在倒是能夠在莊園裏經常轉轉了。

林瑾之最愛的就是去莊園裏那大片的鳶尾花海。

在哪裏沉醉在美景,沉醉在花香中,似乎能夠將所有的煩心事都淡忘掉。

這天林瑾之在琳達的陪同下,再度來到了鳶尾花園,但是還沒有走進鳶尾花園,林瑾之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屬於男人的身影,而在男人的身邊有一個和男人周身的氣場相似的男人正在和他交談著什麽。

林瑾之看到了這一幕,轉身就要離開這裏。

琳達奇怪的問道:“那個公爵旁邊的人我曾經見過。”

林瑾之問道:“你認識他?”

“對,那是公爵的好友,名字叫做顧妙言。”

顧妙言。

聽到這個名字,林瑾之的腦海中閃過的卻是自己的閨蜜林佳音的名字。

林佳音現在也不知道怎麽樣了,難不成林佳音也和自己一樣,也被這個什麽公爵給囚禁起來了,也和自己一樣被那個男人給……

林瑾之發覺自己不能再深入的想下去了,再想下去的話,她真的會崩潰。

她加快了腳下的步伐。朝著和鳶尾花園相反的方向走去。

“琳達,我們今天去莊園裏的那個小山丘去好麽?”

“不好!”

“為什麽?”

往日的琳達幾乎是對林瑾之言聽計從,尤其是那個孩子流產了之後,整個莊園的人幾乎都對林瑾之改變了態度,變得不像是在對待一個囚犯,更像是麵對一個正常的有人權的人。

“上次我和您說過了,林小姐。那個地方是莊園裏的禁區!”

禁區!

林瑾之苦笑了下,“我隻是覺得心裏發悶,所以想去一個比較高的地方登高望遠,我不知道我的國家是在海拉國的什麽方向。我很想朝著我的國家的方向好好的看一看。”

琳達被林瑾之的這句話說得心裏酸酸的。

但是她還是搖頭。

“林小姐,您太可憐了。可是我不能答應您,您若是想要去高處的話,不如我就帶您去莊園裏最高的建築物的樓頂去看看吧。”

“好。”

*

真正的到了最高的主建築的樓頂上,迎麵而來的就是一陣凜冽的風。

林瑾之的長發被風吹拂的獵獵作響。

一瞬間,林瑾之的眼角就溢出了淚。

她迎著凜冽的風聲對琳達說:“怎麽辦,琳達,我根本就不知道我要看什麽地方,到底什麽地方才是我的家的方向啊——”

琳達看著林瑾之滿臉淚水,一臉淒楚,也難過的不要不要的。

“林小姐,我也不清楚啊!”

風聲很大,幾乎能夠將兩個人交談的聲音都淹沒掉。

林瑾之不知道自己是想哭還是想笑。

“那我就每一個方向都看看吧!”

林瑾之朝著主建築的正麵看過去,極目遠眺看過去,整個莊園的構造都映入了眼底。

但是林瑾之卻是迎著盛烈的風,開始無聲的流淚。

淚水跟不要錢一樣的掉落下來。

家,似乎在這種無聲的遙望中變得觸手可及。

爸爸。媽媽。家。報社。閨蜜。同事。京都。華夏國……

樓下的慕至則在轉身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驚險的畫麵。

那個女人身上穿著一襲大紅色的長裙,黑發迎風獵獵,糾纏出了心驚的豔麗。白皙光潔的小臉上淚水縱橫,看起來一臉的決絕。

慕至則的心瞬間就狠狠的揪起來。

顧妙言看到這一幕,調侃道:“這個就是在埃塞爾弄來的女人?”

慕至則卻根本就沒時間回答他的問題,他怒聲喊道:“立刻給我在樓下弄上消防氣墊!”

幾個保鏢就在不遠的地方,聽到了慕至則的話,立刻就慌亂的忙起來。

慕至則則是大跨步的走到了主建築裏麵。

顧妙言看著慕至則的行動,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眼睛。

*

上了樓,慕至則直接就上前將那個站在樓頂邊沿的女人給狠狠的拽到了自己的懷裏。

林瑾之原本就沉浸在對祖國的懷念中,現在被慕至則突兀的打斷了,立刻就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混蛋!你放開我!”

“你現在是我的女人,你即便是要死,也要經過我的允許才可以!”

聽到男人的話,林瑾之立刻就意識到男人誤會了。他原來是以為自己要跳樓的麽?但是男人嘴裏說的什麽鬼?

死也要經過他的同意?

他以為自己是誰?

“你放開我,我要死要活是我的個人權利,你有什麽資格來阻止我?我也根本就不是你的女人,而是你強暴的女人而已!”

“不論怎麽樣,你上了我的床,你就是我的人,我不能放任你這樣輕賤自己的生命!”

林瑾之在獵獵的風中,用力的掙脫開了慕至則的手臂鉗製。

“我隻是我自己,我不會成為任何人的附屬品,尤其是你這樣一個無恥的強奸犯,更沒有資格用我的男人自居!”

丟下這句話,林瑾之直接就丟嚇了男人,下了樓。

琳達在一邊有些複雜的眸光看了慕至則一眼。

“公爵,林小姐隻是登高眺望一下她的故鄉,不是來自殺的……”

琳達邊說邊搖晃了下手,然後也跟著林瑾之走下了樓頂。

慕至則覺得自己荒唐的可笑,在樓頂上冷嗤一聲,略顯狼狽的爬過已經淩亂不堪的黑發。

*

正準備下樓的時候,樓頂上卻是款款的走上來了一道頎長的身影。

“你怎麽來了。”

顧妙言款款的朝著慕至則走進。

眸子蘊藏著複雜的鋒芒。

“來看看你到底要鬧什麽樣的笑話。”

“笑話!你看我的笑話?下輩子請早!”

“我已經看到了,不是麽?”

顧妙言是臨近國家的華裔,兩個人曾經在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認識,後來驚覺兩個人的母親竟然是表姐妹,於是兩個陌生的人很快就成為了生死之交。

這次中蠱毒,正是顧妙言和慕至則一起中招。

“你那個女人現在怎麽樣?”

林瑾之被慕至則弄得流產。那個女人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那個女人,哼,她把我的莊園弄得一團糟,整個莊園都要被他掀翻了!”

想到了自己的莊園裏的女人,顧妙言就頭疼的厲害。

“我那個若是有你這個這麽乖順的話,那我真的是要燒高香了。”

慕至則嗤笑,“乖順的定義就是來頂樓跳樓威脅我麽?”

聽到慕至則的話,顧妙言看了慕至則一眼。

“那是你蠢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