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章:詭異的新婚之夜

諾大的房間內漆黑一片,紅色蠟燭燃起的昏暗燭光照亮了新房的一角。

潔白婚紗包裹之下的是一個輕微顫栗著的女人,白皙透亮的肌膚襯著那精美華麗的嫁衣,在這陰暗的新房內顯得格外紮眼。

“啪”的一聲,房間的門突然被重重的關上了,蘇慕晚嚇得身子猛然一震,呼吸都跟著急促了起來。

眼前是靜謐的有些詭異的黑暗,難道這就是她嫁為人妻的新房嗎?

透著昏暗的燭光,房間內的奢華盡顯其中,蘇慕晚顫顫巍巍的起身,摩挲著歐式浮雕的家具,典雅的樣式在陰鬱的光線裏顯得別樣的古感。

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她蘇慕晚一生的幸福原來就是被迫嫁入豪門,新婚獨守漆黑的空閨嗎?她不禁失落的垂下了眼眸。

她很清楚,身為不能繼承家族產業的女兒,她從來就沒有什麽主動權,父母的那通以親情道德為由的說辭,最終的目的不還是要讓她子還父債嗎?她或許也就僅剩這麽點價值了。

蘇慕晚有些心灰意冷,拖著婚紗的裙擺,緩緩挪到了那張豪華的大床前,蜷縮著身子坐在了床邊,她不知道即將麵對的會是什麽。

寂靜的房間內隻能聽到她輕微的呼吸聲,黑暗的盡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蠢蠢欲動。蘇慕晚搖了搖腦袋,嚴令停止了自己的胡思亂想。

閉上眼睛,她靜靜的梳理著自己的思緒。

豪門霍氏經營著X市最大的家族企業,涉及範圍廣泛到各行各業,勢力頗為強大。不少趨炎附勢的貴族們紛紛想要攀附上霍家的這根高枝。

先後有幾家看似門當戶對的家族供上自家的千金嫁給霍氏的家主霍景川,娶妻三任,卻離奇的在第二天不約而同的紛紛住進了精神病院。

盡管霍家憑借勢力壓製了這一消息,但是謠傳仍然多多少少的被散播了出去。

而他們蘇家在這商圈摸爬滾打了許多年,生意也沒什麽長進,之後聽說霍家有要聯姻的意思,蘇爸蘇媽又在蘇慕晚表姐的鼓動之下,便將她嫁給了霍景川。

本該是喜慶的日子,如今隻讓蘇慕晚覺得就像是進入了人間地獄。

此時的蘇慕晚身處在霍氏的古堡裏,這座古老悠久的城堡,奢華而又神秘,牆壁上劃下的歲月痕跡,盡管已經被很多次的翻新重刷過,但這絲毫影響不到它的質感,隻會越發的讓人為這宏偉典雅而讚歎。

忽然肩頭被一股強勁的力道壓製,蘇慕晚猛的睜開了眼睛,黑暗中一雙深邃空洞的眼眸直愣愣的對上了她。

“是誰?!”

蘇慕晚正要大喊,卻被黑暗中伸出的一隻大手緊緊的鎖住了脖子,壓抑充血的感覺頓時刺激到了她,喉嚨緊的喘不過氣來,蘇慕晚下意識的掙紮反抗,雙手撕扯著對方的衣袖,試圖掰開她脖頸上緊鎖著的手。

那人似乎對蘇慕晚的反抗極為惱怒,漆黑如夜的眸子中閃著怒火,一邊加大了遏製她的力度,一邊去抓她那雙並不安分的手。兩人瘋狂的相互撕扯著,精致的婚紗在兩人的糾葛中被無情的扯開。

一直輕輕披在蘇慕晚肩頭上的外搭,被那人猛然的扯去,光潔的肩膀赫然外露。紅的耀眼的蝴蝶在蘇慕晚的肩頭綻放,那是她打出生就自帶的印記。

動作戛然而止,男子一張輪廓分明的臉突然放大在她的眼前,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看著蘇慕晚的肩膀。

脖頸上的手忽然失去了力道,緩緩的鬆開後順勢又撫摸上了她肩頭的那隻豔色的蝴蝶。

蘇慕晚隨即掙脫了束縛,脖子上深深的印著一道道紅色的痕跡,她吃痛的捂著傷痕,咳嗽了好一陣子,漸漸的轉變為了小聲的啜泣。

“姐姐?是你嗎?”

男子疑惑的眼中忽然閃著光芒,竟然滿臉興奮的問著蘇慕晚。

“誰……誰是你姐姐,你認錯人了……”蘇慕晚略帶哭腔小聲的回答道,似乎是怕一個不小心便驚擾了男子心裏的猛獸。

“你就是,那隻蝴蝶我怎麽會忘記?”

男子說著便又大力的摁上蘇慕晚的肩膀,瞳孔瞬間放大,漆黑的眸子映著蘇慕晚因驚嚇而蒼白的麵孔。

宴客大廳內的觥籌交錯已經與蘇慕晚沒有絲毫的關係了,她驚恐的看著麵前呆愣著的男子,恐懼蔓延了全身,她隻能任憑男子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著,一動不動,仿佛下一秒這洪水猛獸就會將她吞噬。

氣氛緊張的婚房內,精致的門鎖突然轉動,門吱的一聲被打開了。

蘇慕晚膽怯的用餘光看去,門外的光亮隱去,輕輕的被來人掩上了。

腳步一點一點的靠近,霍景川從黑暗中踱步走了過來。

“小舟,不要胡鬧,來哥哥這裏。”

蠟燭昏暗的光芒映在霍景川俊朗冷漠的臉上,忽明忽暗的眼睛看了看正呆愣在那裏的霍景舟,方才壓製著蘇慕晚肩膀的雙手緩緩的手回了。

小舟竟然自己收手了,霍景川有點詫異,不禁將目光投向了蜷縮在一旁的蘇慕晚身上,衣衫淩亂的她小聲的低頭啜泣著,被撕扯露出的肩膀上那隻豔紅的蝴蝶赫然映入他的眼簾。霍景川伸手就要撫上她的肩頭。

“你不能動她!”

霍景舟突然大力的推開霍景川,伸開雙臂護在了蘇慕晚的身前。

“誰也別想動她!”霍景舟幾乎聲嘶力竭的朝著霍景川吼道。

眸中閃過一絲亮光,看到弟弟這樣的舉動,霍景川在心裏暗暗下了定義,這個女人似乎很特別。或許她能對弟弟的病情有所幫助。

“小舟,跟我走,我不動她。”

霍景川伸手拉上了霍景舟,他竟然聽話的點了點頭,被霍景舟一把拉起,帶了出去。

“啪”的一聲,門又被重重的關上了,蘇慕晚如夢初醒,緩了緩神,抬眼看著重新恢複黑暗的新房內,心裏突然悶悶的不安。

窗外是陰鬱的天,烏雲蔽月,就像她蘇慕晚此時的心情一樣。看著已經被撕扯的淩亂不堪的婚紗,她伸手輕輕的理了理。

空靈的雙眼似乎有暗流湧動,她咬了咬牙,使勁的攥起了拳頭,定了定思緒,起身趁著昏暗的燈光摩挲著走到了房間的浴室。

褪下婚紗,蘇慕晚打開了浴室的燈光著腳邁了進去。

溫熱的水流從淋雨蓬頭灑落在她光潔的身上,氤氳的霧氣也在浴室裏四散開來,蘇慕晚仰著頭,閉著雙眼,任憑水流直直的從她的頭頂衝刷,這樣似乎就能洗去她的苦惱。

沐浴完畢後的蘇慕晚果然身心舒暢,因為淩亂的婚紗已經不能夠再穿了,她隻好裹著浴巾出了浴室。

昏暗的臥室內並沒有開燈,蘇慕晚摩挲了很久也沒有找到開關,隻能借著燭光赤腳朝床前走去。

冰涼的地板傳來刺骨的冷,順著她的腳心深入人心,她不禁打了個冷戰,並沒有看清腳下的道路,一個踩空便讓她整個人瞬間失衡,直愣愣的朝著地上摔了過去。本來已經準備好了要與地麵來個親密接觸,卻沒想到撞上去的竟然是軟綿的觸感。

蘇慕晚忽閃著大眼睛,驚嚇的看著那個攬她入懷的男人——霍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