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趙啟的投誠
趙啟道:“四小姐初回相府,許多事情還不甚明了,屬下是來提醒四小姐,當小心夫人和大少爺楊星繁。”
楊知夏淺淺挑眉,“這話怎麽講?”
“四小姐有所不知,相府暗衛實際上,是夫人在掌管,如今暗衛的部分權利,已經漸漸移交到大少爺手中。之前我等奉命截殺那榮親王府二人,便是大少爺授命。夫人的娘家鄭侯府與榮親王府不睦已久,大少爺與那榮親王世子更是不對盤。那二人能得知消息追殺四小姐,也是大少爺有意透露,之後又派我等截殺那二人,目的就是為了能夠消滅榮親王世子的左膀右臂。”
楊知夏沉默許久,似是在斟酌趙啟的話有幾分真假。
趙啟不慌不忙道:“四小姐放心,屬下說的話句句屬實。屬下的命都捏在四小姐手中,如何敢對四小姐弄假。”
楊知夏輕聲笑道:“你的命,不也捏在楊星繁手中麽?”
她就不信那母子二人,對自己手中的暗衛沒有半點限製手段。比如給手下暗衛喂藥的手段,都是大家心照不宣的。
趙啟一聽,將身子俯的更低:“就算會死,屬下對四小姐也絕無二心!”
得罪夫人和大少爺或許會死,但是得罪四小姐,絕對生不如死。九公子在魔域的惡名,絕對不是空穴來風。
這一點,趙啟無比清楚。
楊知夏多少能猜到趙啟的想法,勾唇道:“你放心好了,出自鬼醫之手的七星奪命散藥性霸道,毒性弱於它的藥物不會與它共存,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體內隻有七星奪命散的毒了。”
趙啟心底悚然,難怪前日到了領解藥的時間,他卻沒有半點不適。
這也是他今日來找楊知夏,將賭注壓在她身上的原因之一。
鬼醫是魔域最負盛名的醫者,醫術超絕,連宮中的禦醫也自愧不如,出手的藥性如此霸道也是在情理之中。
如今他已不受製於夫人和大少爺,更是不敢背叛四小姐。
“多謝四小姐!”
“你先回去吧,以後沒有我的召見,你不要貿然前來。日後我在府中,怕是少不了鄭萍的耳目。”
如果隻是一般丫鬟的監視,楊知夏倒也不懼,隻是現在既然知道鄭萍才是那些暗衛的正主,錢嬤嬤又肯定會找鄭萍告狀,隻怕鄭萍會派手下暗衛來監視她的一舉一動。
趙啟走後,初一皺眉道:“小姐,我們日後難道真要在這裏住下?”
“怎麽了?這裏不好嗎?好歹是個丞相府。”
“沒什麽。”初一悶聲道,“小姐覺得好就好,奴婢去廚房給小姐尋些能入口的吃食。”
“不,我們暫時離開這裏。”
那些仆從說的沒錯,都這個時間點了,廚房裏能有什麽好東西吃,有好東西,也早就被吃完了。
何況,廚房必定也是得了鄭萍吩咐,初一去了能得到什麽好吃的。
初一雖然脾氣好,在她的事情上,也是很固執的,指不定要將廚房的人揍一頓,再搶些東西回來。
她想要的當然不是這樣。
她要鄭萍不敢怠慢她,還得好吃好喝的供著她。
初七眼睛一亮,忙不迭道:“好好好,我們快走。”連去哪兒都不問了。
在她看來,這丞相府敢怠慢小姐,小姐就不該留下來,走之前,最好能給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家夥一些教訓,好讓人知道她們小姐不是能夠輕易得罪的人。
大啟國的帝都承陽,不是鄉下可比。
若是在鄉下,這個時候住戶們肯定早早就睡下了,但是在承陽,外頭大街上依舊燈火通明,如同二十一世紀的不夜城。
街上人來人往,客棧還未打烊,楊知夏隨意挑了一間客棧入住,叫夥計上了些飯菜。
與此同時,丞相府的牡丹苑,正麵臨著一場風暴。
坐於首位容色端莊的夫人滿臉震怒。
“你說什麽?那個小賤人不見了?”
錢嬤嬤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頂著夫人的怒火,心裏哀嚎四小姐真是個害人精。
另一個來稟報楊知夏失蹤的小丫鬟也是被鄭萍的怒火嚇得不輕。
“是,夫人。”小丫鬟驚恐道,“奴婢見細柳苑的燈一直開著,院門也一直沒關,裏麵更是一點動靜也沒有,心下便覺得奇怪的很。於是奴婢悄悄靠近了一些,愈發覺得細柳苑裏安靜的可怕,奴婢叫了兩聲,問四小姐需不需要熱水洗漱,裏麵也沒有人應聲。奴婢便大著膽子進去了,誰知……誰知那細柳苑裏一個人都沒有!”
細柳苑地處相府偏西,不管是要從正門出去,還是從側門出去,都必須經過她守著的外院。
但是,她並未看見四小姐出去。
鄭萍冷著臉,目光又落到錢嬤嬤身上。
“你剛才說她身邊叫做初七的丫鬟會點功夫?”
錢嬤嬤連忙道:“是的,老奴不敢欺瞞夫人。”
“哼!當年讓她在莊子上自生自滅,這次回來倒是帶了兩個野丫頭!沒教養的東西!回了府中不知來拜見我與老爺,倒是仗著丫鬟懂武,偷偷跑了!”
若不是那個小賤人留著還有用,她又如何會讓人將她從外頭接回來!
她巴不得楊知夏死在外頭。
丞相楊仕年在世人眼中為官清廉,剛正不阿,人品也是好的沒話說,與鄭侯府嫡女鄭萍成親至今,連一個通房都沒有,世人都說丞相夫婦夫妻恩愛。
那隻不過是楊仕年畏懼她鄭侯府,她手中更有暗衛這一勢力,能夠暗地裏打壓楊仕年的政敵。
丞相府中,一位少爺,兩位小姐,全都是鄭萍所出。
至於楊知夏,她是鄭萍以前身邊的丫鬟青絲所生。
楊仕年酒後亂性,讓青絲懷了身子,鄭萍拿楊仕年沒有辦法,隻得恨毒了青絲,隻當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青絲剩下楊知夏之後,就被鄭萍悄悄弄死。
鄭萍向來強勢善妒,如何會喜歡楊知夏。
她在府中掌權,連楊仕年也懼她三分,她更是連表麵功夫也不願意做。
“夫人,老奴有話,不知道該不該說。”錢嬤嬤有些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