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五章 震懾錢嬤嬤
正在趙啟思慮的時候,又聽到楊知夏道,“不願意,也沒有關係……”
“願意!小人願意!”趙啟忙道,“謝四小姐不殺之恩!趙啟一定竭盡所能為四小姐效力!”
“你,抬起頭來。”
這回說話的是初一,趙啟對她的身手印象深刻,此時也不敢怠慢,忙不迭的抬頭。
這一抬頭,便有一隻纖纖素手在他下頜處一捏,他被迫張嘴,隻覺得口中被彈入一顆藥丸,無色無味,入口即化。
趙啟不敢反抗,他明白那是什麽,他不得四小姐信任,那隻是上位者控製人的一種手段罷了。
他若反抗,絕對無法活著,不反抗,才有活命的機會。
“多謝四小姐賜藥。”
“七星奪命散,七七四十九天之後,藥性才會發作,好好做事,到時候,小姐自會給你解藥。”
“是。”
打發了趙啟之後,楊知夏又在莊子上呆了兩日,那相府來接她的車隊便到了。
說是車隊,其實來接楊知夏的人並不多。
隻一輛不甚起眼的馬車,一個趕車的車夫,大約十來個扈從,還有一個一直板著臉的嬤嬤。
楊知夏被趕來這處莊子的時候,身邊並沒有貼身的女婢,如今卻多了初一和初七兩個侍婢,那嬤嬤便以為初一和初七是楊知夏在莊子周邊的農戶家買來的丫頭,言語之間之分不屑。
想來,窮苦人家的女兒,能懂幾分規矩?
初一性子沉穩,對那錢嬤嬤的態度並不在乎,反倒是初七孩子心性,十分氣不過。
“小姐,那老女人太可惡了!小姐你好歹是個主子,她一個下人竟還給主子臉色!”
初七一邊打包路上換洗的衣物,一邊抱怨。
“小姐要是同意,便讓奴婢好好教訓那錢嬤嬤一頓,看她還敢不敢怠慢小姐!”
楊知夏抬頭,淡聲道:“一條狗罷了,怎的一定要與她計較?”
“……”
外頭又傳來錢嬤嬤的大嗓門:“四小姐收拾好了沒有?那兩個丫頭也是個墨跡的,四小姐能有多少東西,收拾了半天也沒收拾好!外頭這兒可是一大票人等著呢!四小姐在鄉下這麽些年,小姐的架子端的倒是正!”
初七握緊拳頭,怒道:“這老不死的,罵我們就算了,竟連小姐也敢擠兌!”
“四小姐哎,你們收拾好了沒有?帝都可不比這鄉下,想要什麽買不到?四小姐可別把什麽破爛都當成好東西帶著,到時候平白拖累我們的行程,回到帝都,相爺和夫人是要怪罪的。”
“這老東西說話太讓人生氣了!”
初七丟下正在打包的貼身衣物,握拳走到門外。
“小姐在屋子坐著,嬤嬤你怎好在外頭叫個不停?不知道的還以為帝都相府中的下人都是這般沒有規矩呢!”
初七特意將“叫”字和“下人”兩個字咬的很重,話語間半點也不客氣,刺刺的調調當即就惹怒了錢嬤嬤。
“鄉下的小蹄子就是沒教養!你爹娘是怎麽教你的!老奴好歹在丞相府當差有二十多年,你竟敢這般與我說話!”
“呸!倚老賣老你羞不羞!”初七的表情很不屑,罵道,“你才沒教養,你主子是怎麽教你的!你還知道自稱老奴,既然是奴才,怎麽敢對我們小姐大呼小叫!”
錢嬤嬤是丞相夫人身邊的老人,這般輕視楊知夏,自是的了夫人的吩咐。她在相府多年,一般婢女都怕她,還真沒有婢女敢這般與她說話,當下她便將初七恨了個透。
“沒教養的小蹄子!你們家那是什麽小姐!她在相府中連丫鬟都不如!還真當自己是個小姐了?!”
說話間,錢嬤嬤便上前要去揪初七的頭發。
她最恨長相清麗的丫鬟了,不過一個侍婢,長的那麽好看勾引誰呢!
何況初七不僅長得不錯,性格還是錢嬤嬤最討厭的!
那四小姐,買丫鬟都要買漂亮的,回到府中還不知道想做什麽勾當。
初七自然不會讓錢嬤嬤得逞,身子微側,躲開錢嬤嬤的爪子,正巧身後飛來一柄長劍。
初七回身,抓住劍柄,挽了一個劍花,在錢嬤嬤臉上留了一道血痕。
錢嬤嬤臉上嚇呆了。
初七手持長劍,指著她道:“你不是很橫嗎!再叫一聲聽聽?”
“你……你……”
錢嬤嬤捂著臉,黏糊糊的血糊了一手都是。
她看看初七,又看看端坐在屋子裏的楊知夏。
楊知夏在她的印象裏一直是個膽小懦弱的卑微庶女,以前在府裏,怯弱的連個丫鬟都不如,更不得相爺和夫人的喜愛。
她說楊知夏在相府裏的地位,連丫鬟都不如,並不是說假。
但是現在,即便眼睜睜看著她的丫鬟傷了自己,她也端坐不動,神色淡定,放佛這種事情,她見得多了一般。
這依舊是四小姐,卻又不是四小姐。
楊知夏淡定的態度,讓錢嬤嬤心底一慌。
“四……四小姐,你的丫鬟會武,她竟出手傷了老奴!老奴是夫人身邊的……”
初七手中的劍往前遞了一寸,嚇得錢嬤嬤口中的話戛然而止。
忽的,錢嬤嬤猛地往後退了好幾步,大聲喊道:“來人啊!來人啊!抓刺客!這小蹄子圖謀不軌,快給老身將她拿下!”
錢嬤嬤嗓音尖利,她這一吼,便將外邊的十幾個扈從都叫了進來。
身邊多了十幾個男人,錢嬤嬤的底氣便多了幾分。
“你們去,快些把那小蹄子逮住!”
初七持劍而立,這場景,到真顯得錢嬤嬤是受害人一般。
扈從們沒有猶豫,齊齊朝著初七湧去。
忽的,屋裏傳來一聲清喝。
“站住。”
那聲音很輕,也隻有兩個字,但是聽在十幾個扈從耳中,卻重於千斤。
十幾人猛地頓住腳步,從心底攀爬而上的涼意讓他們都不敢妄動。
楊知夏神色冷淡的從屋內走出來,身後跟著麵無表情的初一。
初七也收了手中劍,自覺自發的站到楊知夏身後。
楊知夏神色淡漠的掃了一眼院中眾人,冷道,“這裏,到底誰是主子?連一個奴才都能指揮你們以下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