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一章 被暗算的王牌組合

砰——

寂靜的夜色中,倏然一聲槍響。

一個纖瘦的身影忽然立起,動作極快的收了麵前沉黑的巴雷特M82A2。

狙擊槍隻放了一槍,她卻連結果都沒看,身形一轉,躍入一旁等待的小型直升機中。

“走。”

她話音剛落,駕駛座上的男人已經將直升機駛離樓頂。

女子麵容俏麗,神色冷沉,黑色的巴雷特被她靜靜的抱在懷中,長長的黑發在腦後束成高高的馬尾,飽滿光潔的額頭下,一雙柳眉形狀優美。

男人見她沉默,勾勾唇,道,“這種等級的任務,居然讓我們來,真不知道上麵怎麽想的,嗬。”

女子皺皺眉,眸子中忽而閃過濃鬱的困惑。

夜色黑沉,從高空之中望下去,萬家燈火如同一個個小小的螢火蟲。

這種等級的任務,按說的確不會讓他們這種王牌組合來完成,完全是大材小用。

所以她一槍出去,完全沒有看到結果的欲望。

組織中明明還有更適合她們的任務難度,卻為什麽把這種小任務塞給他們。

她正在沉思的時候,直升機突然劇烈的晃動了一下。

“Shit!”

男人怒罵一聲,臉色驟冷,“安全係統被破壞,直升機將於三十秒後自毀!”

“操!老子就說怎麽會派這麽簡單的任務給我們,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呢!”

“一定是我們最近退出組織的企圖表現的太明顯了。”

“九兒,我們跳機吧。”

女子舉著兩包降落傘,抿唇道,“我覺得,就算我們有傘,逃生的幾率也不大。”

男子恩了一聲,直升機早已不受控製,他卻努力控製方向。

既然要弄死她們,絕對不會隻在直升機上做手腳,降落傘絕對有故障。

“我盡量操縱直升機飛往最近的海域,還有二十秒飛機自毀,十五秒後,我們跳下去。”

跳下去還有活命的幾率,不跳,絕對是跟著直升機一同被炸的渣都找不著。

女子沒有多說什麽,重重的點了點頭。

滴滴滴的警報聲越來越急促,時間也越來越緊迫,兩人均已做好跳機的準備。

“跳!快!”

得到指令,女子上身一輕,小腿一蹬,整個人便猛的從空中栽落。

轟!

火光衝天,在這漆黑的夜空中異常耀眼。

灼人的熱浪撲麵而來,映照著女子驚恐的神色。

“二哥!”

……

楊知夏驀地驚醒,額上一層薄薄的細汗。

睜開眼睛的瞬間,入目的情景陌生又熟悉。

淺藍色的帳幔罩著雕花大床,淡香氤氳,床上錦被溫軟。

屋外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楊知夏側頭望去,房間裏光線暗沉,方桌上,一盞油燈靜靜地燃燒著,燈光如豆。

隔著帳幔,她看見進來的女子的身形影影綽綽。

“小姐,你又做噩夢了?”

女子問了一句,行至桌前,挑著燈芯剪了一截,火光一躍,燒的更旺了。

“這才半夜……”女子歎了一聲,轉而又走到香爐前,“奴婢再替小姐燃些安神香吧。”

楊知夏這才回過神來,茫然的眼神瞬間清醒過來。

的確是噩夢……卻也是真實的噩夢。

距離那天已經過了三個年頭,她從九變成楊知夏,也已經足足有三年。

她死了,又活過來成了大啟國丞相庶女楊知夏,但是二哥……這些年她未曾尋到一絲半點他的消息。

二哥會和自己一樣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存活下來嗎?還是說……

楊知夏甩甩頭,不再胡思亂想下去。

撐著胳膊從床上起身,她側頭道:“別點了,初一。”

這個時候驚醒,又想到二哥,她是半點睡意也沒有了。

初一停下動作,回身望她:“小姐是否需要出去走一走。”

楊知夏沒應聲,半晌才道:“好。”

初一拿起衣物,細心的替她穿戴整齊,卻見她神色怔忪,呆呆的不知在想些什麽。

初一想了想,安慰道:“小姐如今貴為魔域少主,何須將那些人放在眼裏,隻要小姐一句話,願意替小姐除去那些跳梁小醜的人多不勝數。”

楊知夏掃了初一一眼。

她以為她的噩夢是楊家的那兩個女人?

嗬,或許那兩個女人是從前那個楊知夏的噩夢,但是如今,縱然她還用著楊知夏的名字,卻早已不是從前那個她。

“我讓魔域中人留意的,熾日組炎二,還是沒有下落嗎?”

“沒有,底下的人尋遍整個大啟國,不曾聽過熾日組這個組織。”

初一頓了一下。

“至於炎二這個人,更是未曾聽聞。”

熾日組中的人沒有名字,有的隻是代號,代號死亡,自然會有下一個人頂上。

炎二並不是二哥的名字,炎字隻是所有熾日組中代號們的前綴。

比如她,代號九,外麵的人稱她炎九。

她知道這個世界沒有熾日組,但是二哥若是聽聞這些,定然知道是她在尋她。

可惜,她尋了這麽久,卻是半點消息都沒有。

難道二哥真的不在這個世界?

夜涼如水,外麵黑洞洞的,半點光亮也無。

初一提著花燈跟在楊知夏身後,燈光映照不了多遠,楊知夏緩步慢行。

她是大啟丞相府的庶女,因三年前得罪嫡姐楊知媛,被相府主母發配到楊氏老家的莊子上。

她當年被趕到這裏來的時候,連個貼身丫鬟都沒有。

楊氏老宅隻有一個看門的老頭兒,所以此番半夜外出,並沒有遇到阻攔。

“聽說帝都相府來接我的人,已經在半路了?”

“是的,小姐。”初一回道,“相府嫡女楊知媛,也就是小姐的嫡長姐,與那榮親王府的病世子有婚約在身,但是楊知媛心高氣傲,怕是瞧不上那病世子,反倒是與太子關係密切。”

楊知夏輕笑一聲,淡聲道,“心高氣傲。”

這具身體還有著對楊知媛的印象,記憶裏那趾高氣昂滿臉厭惡的女子,何止心高氣傲啊。

初一又道,“小姐,相府將你丟在此處已經不聞不問多年,此番又突然要接你回去,又恰巧是在楊知媛婚期將至的時候,怕是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