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36章 怎麽認識他

那段往事,不堪回首。可是,拋開對伊凡的個人情感不談,如果這其中,真的牽涉到這個國家的利益,她也隻能把這塊傷疤,再掀開一次。

池秋雨閉了閉眼睛,讓自己的思緒飄回五年前那場驚天的爆炸裏,慢慢的說,“那個時候,我聽到有人大叫‘小心’,跟著就看到了前邊的汽艇,我來不及多想,就跳進海裏。”

也就是說,她在兩艘汽艇相撞之前跳海,所以撿回一條命?而,在那震天的爆炸聲裏,火光裹著濃煙衝天而起,就連直升機上的他也沒有看到。

程子騰輕輕鬆了口氣,點頭問,“後來呢?你既然沒死,為什麽沒有回衛家?”她是衛家的養女,那一次,也是和衛展言兄弟一起出海,不是嗎?

池秋雨微勾了勾唇,清透的眼睛裏,露出一些譏諷,搖頭說,“回去幹什麽?讓他們以為我死了,不是更好?”如果照她原來的計劃,她逃走之後,衛家一定會上天入地的找,那一場爆炸,卻讓她走的幹幹淨淨。

她語氣裏,對衛家明顯的疏離,證實了當年他的猜測,可是程子騰還是忍不住問,“當年,你就是為了離開衛家,才一個人開著汽艇出海?”

“嗯!”池秋雨點頭,突然笑著說,“程大隊,你好像跑題了吧?”

他要問的,不是伊凡嗎?怎麽突然對當年她的消失這麽感興趣?

看著女人淺淡的笑容,程子騰有一瞬的恍惚。是啊,他帶她回來,是為了查問關於那個犯罪頭子的事,怎麽聽她提到當年那場爆炸,就忍不住想追問下去。

可也因此,他更加確信,她即使認識伊凡,也不會和犯罪有關。

平緩一下情緒,程子騰點頭,說,“說下去!”

還真是習慣命令的語氣。

池秋雨笑了笑,說,“當年我雖然撿回一條命,可是在那場爆炸裏,也受了傷,後來,是一家漁民救了我。”生死一線的掙紮,一筆帶過。

“漁民?”程子騰低聲重複,突然問,“姓董?”

“你怎麽知道?”池秋雨驚訝,跟著又了然的點頭,說,“哦,你們自然查過我!”

本來,既然五年前,大家都以為她死了,她和董家的關係並不容易查到。可是她回國後,董彤彤曾經和她同住過兩個月,程子騰自然是順藤摸瓜,從她身上,查到董彤彤身上,自然知道董彤彤是漁民家庭。

聽到她誤會,程子騰並沒有辯解,想到董彤彤和衛展言之間的關係,不禁微微皺眉,抬了抬下巴問,“然後呢?你傷好以後就出國了?怎麽認識伊凡?”

不去問她哪來的證件,不去問她以什麽樣的身份出國,那樣的事多不勝數,他並不想多問。

池秋雨點頭,突然笑了一下,說,“當年我一無所有,如果不是遇到他,我不會有機會去羅馬,也沒有今天!”

“哦?”程子騰挑眉,“你是說,五年前,你出國前就認識他?”

那一次爆炸,讓他們失去了最重要的線索,讓那個案子一拖就是王年,如果那個時候,伊凡就在附近的島上,那是不是說明,他和那起案子有一定的聯係?

如果說沒有,這也太巧合了一點!

“嗯!”池秋雨點頭,對那一節不願意多說,隻是簡單的說,“是他把我帶到羅馬。”

他果然在她的生命裏扮演了重要角色!

程子騰抿唇。想了一會兒,抬頭直直的盯著池秋雨,一個字一個字的問,“據你所知,伊凡﹒科斯塔究竟是什麽人?”

“意大利農場主!”池秋雨回答的沒有一絲猶豫,輕輕搖頭,疑惑的說,“你不會知道,在羅馬,在意大利,科斯塔家族的富有會多令人震憾,所以,你說他是罪犯,我真的不信!”

“為什麽不信?有錢人就不會犯法嗎?”程子騰冷笑。

“犯罪,無非是為了錢啊,為了錢才會鋌而走險,科斯塔家族的產業,已經可以用‘富可敵國’四個字形容,他為什麽還要犯罪?”

“刺激,或者別的原因!”程子騰搖頭,歎了口氣說,“錢,隻是犯罪的原因之一,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種犯罪原因,你是不知道的!”

真不明白眼前的女人,平時看著挺聰明,怎麽還這樣天真。

“伊凡不會!”池秋雨搖頭,說,“我不否認,他喜歡刺激,他會去賽車、賽馬、蹦極、滑翔、高山滑雪,玩許多極限刺激的東西,但是他人很好,不會犯罪!”

“你這麽相信他?”程子騰不悅的皺眉。看到眼前的女人不斷的替那個外國人辯解,不知道為什麽,就有一塊酸酸的,硬硬的東西堵在胸口。

“我信!”池秋雨點頭,注視著黑暗中那張瞧不大清楚的俊臉,認真的說,“如果你認識一個人五年,他總是在你最需要的時候伸出援手,所要的回報,隻是隨時到你的客廳裏喝杯咖啡,你也會信他!”

“這和犯不犯罪沒有關係!”程子騰搖頭,慢慢的說,“罪犯,也不見得沒有人情味!”

比如無名,比如無良,比如無眉!

“這可不像程大隊長說出來的話!”池秋雨忍不住笑了笑。

豈止啊!這不但不像程大隊長說出來的話,現在兩個人的對話,也根本和審訊搭不上邊兒,更像是兩個多年不見的老朋友在聊天兒。

程子騰扯了扯嘴角,突然問,“今天,他確實是在你家裏,是不是?”

池秋雨的笑聲一停,想了想,才說,“是!是我有事找他,打電話叫他過來!”

“那他為什麽會突然離開?”程子騰追問。

“因為很晚了!也不是突然離開!”池秋雨下意識的撒謊,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會那樣相信伊凡,也不知道,為什麽會下意識的保護他。

不是突然離開,為什麽茶幾上的杯子沒來得及收,她還穿的整整齊齊?

程子騰皺眉,卻不想拆穿她,隻是跟著問,“他在你家裏呆了多久?”

“一個小時左右!”池秋雨答。

“一個小時?”程子騰低聲重複,心裏也變的沒底兒。

如果他真是池秋雨叫去,在她家裏呆了一個小時,在晚上十點前離開,乘的電梯剛好和他的錯過,也是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