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033章 別說見過我

駕車衝出基地的程子騰,一張俊臉已經烏雲密布。

半個月前,沈氏入駐海濘,沈氏漁業滲入餐飲業,沈靜和穀廣天名正言順的接觸,讓他們的追查,又一次失去方向。

據調查,當年穀廣天注資衛氏之前,就對池秋雨有意。而池秋雨在失蹤五年之後突然出現,卻偏偏加入程氏,這其中,隻是巧合,還是有什麽陰謀?

程子騰抿唇,目光變的更加深邃。

雖然那個女人吸引了他的目光,讓他頗為欣賞,但是,如果她真的和國外的犯罪集團有關,回來是破壞這個國家的安定,他發誓會親手抓她!

秋大設計師又哪知道,自己竟然會卷進一樁天大的案子裏,正一邊收拾衣服,一邊歎氣。

自從張媽家裏出事,自己又忙著程氏的工作,這屋子沒有人打理,已經亂的像豬窩一樣。

她好不容易在家,池亦像條小尾巴一樣跟著她轉,見她忙個不停,終於自己爬上沙發坐下,托著小臉兒瞧著她。過了好久,忍不住問,“媽咪,你喜歡鴨子叔叔還是隊長叔叔?”

“小鬼,說什麽呢?”池秋雨笑。自從認識程子騰,小亦就不停的隊長叔叔隊長叔叔念叨個不停。

池亦擰著小小的眉頭,一臉的糾結,悶悶的說,“媽咪,小亦喜歡鴨子叔叔,也喜歡帥帥的隊長叔叔,怎麽辦?”

“什麽隊長叔叔?”伊凡推門進來,一隻手捂著胸口,做痛心疾首狀,“小亦,你喜歡上別的叔叔了,鴨子叔叔怎麽辦?”

“鴨子叔叔!”池亦大聲歡呼,在沙發上一跳,就掛到伊凡身上,扭著身子連嚷,“哪有哪有,小亦最喜歡鴨子叔叔!”

“這還差不多!”伊凡笑,一隻手抱住掛在脖子上的小人兒,另一隻手向池秋雨搖了搖手裏的鑰匙,笑說,“奉命而來,悉聽差遣!”

池秋雨笑的打跌,點頭說,“孺子可教!”最近一段時間,伊凡不知道為什麽迷上了中國古漢語,常常會冒出幾句古文來。

伊凡卻翻眼皮瞧著天花板念叨,“孺子可教?這是什麽意思?前幾天你講過‘伏首甘為孺子牛’,這個‘孺子’和那個‘孺子’,是一個意思嗎?”

“噗……”池秋雨笑著點頭,“差不多!差不多!”過去把池亦從他脖子上摘下來,說,“張媽家裏有事,不能再幫我帶小亦,一下子又找不到別的人,這裏離公司遠了點,我打算換處房子。”

“哦!”伊凡聳肩,說,“這屋子確實小了些!”摸摸小亦的頭坐下,問,“打算搬去哪裏?”

池秋雨搖頭,從抽屜裏取出一張地圖,說,“我還在考慮,公司附近除了匯龍花園,還有幾處小區看著不錯,想請你幫我瞧瞧!”

伊凡搖頭,嘟囔說,“當真不知道你為什麽非回國!”摸了摸池亦的頭,說,“小亦,你喜歡羅馬還是這裏?”

池亦眨了眨眼,挺了挺小胸膛,說,“媽咪說,這裏是小亦的祖國哦,不可以不喜歡,可是……”稍稍遲疑一下,向池秋雨看一眼,小小聲說,“小亦也喜歡羅馬,小亦喜歡鴨子叔叔,還喜歡爺爺!”

“小鬼!”伊凡笑起,捏了捏他肉乎乎的小臉,說,“你倒是誰也不得罪!”

池秋雨也忍不住被他逗笑,說,“小亦,不早了,你去睡,媽咪和鴨子叔叔還有事商量!”說著抱他去洗澡,向伊凡說,“你稍等一會兒!”

在屋子裏一團溫馨的時候,一輛黑色的悍馬在小區門口的樹影裏靜靜的停下,與黑暗融為一體,瞧不清哪裏是樹影,哪裏是車。

隔著車窗,程子騰一眼瞧見小區裏停著一輛亮黃色的蘭博基尼,而那車牌……

程子騰抿唇,冷厲的眼神,瞬間變的更加冰冷。

剛才看到的照片背景,就是這輛車!

程子騰咬牙,不自覺的在腰上一摸。

剛才,他回基地不是因公,所以也沒有換上製服,更沒有帶槍!

隻是,這樣好的機會,怎麽能讓罪犯從眼皮子底下逃走?

程子騰輕輕打開車門下車,毫不猶豫的穿過小區,借著黑暗的掩護,向早已經留意過多少回的高樓走去。

靜夜裏,電梯“叮”的一聲停下,半倚在沙發裏的伊凡頓時警覺的坐起,微微揚眉,問,“秋雨,你還有客人?”

這幢大廈的私密設計非常到位,是兩梯一戶的設計,如果不是來找池秋雨,電梯不應該在這一層停下。

池秋雨剛從池亦的房間出來,一愣說,“沒有啊!這都幾點了,怎麽會有客人來?”

伊凡起身,悄悄走到門邊,拽開木門,隔著防盜門的門鏡向外一看,就見一條挺拔的身影正沿著牆壁,慢慢向這裏靠近,一邊走,還一邊注意四周的動靜。

伊凡抿唇,回頭見池秋雨跟過來,忙伸食指在唇上比了個“噓”的姿勢,低聲說,“秋雨,我得走了,如果有人問,別說見過我!”也不解釋,迅速跑過客廳,打開窗戶就翻了出去。

池秋雨眼睜睜看著他那麽高大的身體竟然輕易的鑽過小小的窗戶,不禁微微揚眉。

從認識伊凡開始,這個人就神出鬼沒的,這會兒突然從窗戶溜走,倒也並不意外,隻是,這裏可是二十七樓啊!那小子會不會摔死?

池秋雨倒也不著急,聽著門鈴聲響起,先去把窗戶關上,窗簾拉好,才轉身回來開門。

防盜門打開,門外是程子騰修長挺拔的身影,池秋雨意外的瞪大眼,問,“程隊長,怎麽是你?”雖然認識他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他也曾送她回家,可是,她從來沒有請他上來過,甚至,都沒有見他進過小區!

程子騰犀利的目光向門裏一掃,問,“怎麽,不請我進去?”

池秋雨笑了笑,側身讓他進來,說,“程隊長這個時候來,有事?”

不到十點,雖然不算很晚,可是孤男寡女,總是覺得有些不妥。

程子騰的目光在她身上一掃,慢慢進門,目光掠過關著的窗戶,關著的一扇房門,定在茶幾上的兩個杯子上,不答反問,“你這裏,剛才有客人?”

雖然是在家裏,她仍然穿戴整齊,如果不是剛剛回來,就是家裏有客人。而這茶幾上的杯子,顯然是告訴他,答案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