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不能愛上他
棱角分明的臉上浮現出溫暖的笑意來,他話裏呢喃著湊在她耳邊道歉:“對不起,小忻,都是我想的不周全。以後受欺負了,一定要找我,別悶在心裏不說好嗎?你這樣受了這麽多的欺負,會讓我覺得我自己很沒用。”
那一刻,劉忻微微張唇,卻覺得自己什麽也說不出來。
那一刻,所有想說的話好像都卡在了喉嚨裏,她整個人就好像一瞬間啞巴了一樣。
許久不曾聽到她的回答,白世江嗓音沙啞道:“小忻。”她才細細出聲:“我真的沒事,我知道我能力不足,很多不好的地方,我都會慢慢改正的,我覺得我還年輕,很多我都會努力學習著做好的。”
她這番話有些驚到白世江,她是覺得,公司同事針對她,是因為她的能力問題嗎?
傻瓜……蔣玲針對她,分明是因為他對她太好了,她受到針對隻是因為遭人妒忌罷了。
臨了,白世江要送她回公寓,劉忻沒有答應,直截了當的拒絕了,白世江無奈她的固執,給她叫了一輛計程車,目送著她上車離開,他才轉身回到公司。
而劉忻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公寓,一打開門,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的麵具男人薄修。
劉忻將眼神掃向他,眉頭不禁微皺,臉上浮現出幾絲似笑非笑的表情來。
“你手裏的兔子哪裏來的?真看不出來,你還喜歡這麽少女心的東西。”
劉忻的眼神非常無語的落在他身上,然而當她看到地上散亂破爛的禮盒盒子,她才反應過來,厲聲喊道:“你不是把白世江送我的禮物給拆了吧?”
劉忻之所以從接了禮物到現在都沒有拆開盒子看,全然是怕白世江送什麽擾亂她身心的東西,她本就在利用他接近他欺騙他這件事上遲疑不定,他送她禮物,肯定是精心準備好的,她就更不敢拆開看了。
沒想到她不拆,她不在家的時候,薄修倒是給她拆了。
男人毫不在意的將手中的彼得兔拋上空又用手接住,嘴裏發出輕笑聲道:“劉忻,有一點我要警告你,我讓你去接近白世江,可沒讓你愛上他,你可別在他麵前丟了心。”
聽她這般憤怒的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私自開了她心上人送她的東西,她才這麽慪火發怒的。
劉忻的表情因為他的話瞬間冷了下來,將包掛在門後,她步步走向散落在地上的禮盒,將那些被他拆的破爛的禮盒裝飾等,都用垃圾袋裝起來後,她走近他,朝他伸手道:“把兔子還我。”
“還你?劉忻,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聽進去了嗎?”難不成她還真愛上白世江了不成?
她要是愛上白世江了,他的計劃豈不是會因此泡湯?
劉忻幾乎懶得解釋,就朝他罵道:“兔子是他送我的,你沒資格拿著。”
她不知道,也就是這麽一句話,也就是她沒解釋,才會令薄修突然發怒。
隻見他一字不說,手上拎著那隻兔子的長耳朵就走進了衛生間,不到兩分鍾,他再從衛生間出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一把鋒利的剪刀。
那是劉忻買來放在衛生間裏剪衣服上一些出現的線頭的,當時還特意挑了最好使的一把,沒想到這會兒竟被……
眼看著薄修拎著那隻彼得兔,一剪刀‘哢擦’下去,兔子的左耳直接掉在地上,而他拎著另外一隻耳朵,冷淡的看著她,涼薄的唇裏清晰的吐出字句來:“劉忻,我最後警告你一遍,你要是敢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愛上白世江,舍不得騙他,對他下手,我保證你的父親比這隻兔子慘十倍以上。”
蠢女人!她竟敢說白世江給她買的兔子,他沒資格拿著!
她喜歡這隻兔子是吧,那他就剪爛它!
薄修的一字一句令劉忻聽了,隻覺得背脊泛寒,是啊,這些天的打鬧怎麽就讓她忘記了,薄修是個冷血無情的人啊。
他如今對她做任何事,或者護著她,也不過就是為了保護她這顆棋子,以便她能好好的完成他布置的任務罷了。
她怎麽能覺得,也許他沒她想的那般冷血呢?
毛骨悚然的看著他,看著他手裏拿著的那把剪刀,劉忻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怯怕極了。
“哼。”薄修冷哼一聲,將手裏的兔子摔向劉忻,劉忻伸出手去接,卻是沒接住,兔子玩具重重的摔在她的腳邊,少了一隻耳朵,看起來可憐極了。
“記住我的話,我不喜歡重複同樣的事。”
“恩。”
“我隻需要你讓白世江愛上你,沒要求你愛上他。”
“恩。”
“把這隻兔子丟了吧。”
“恩。我知道了。”
劉忻幾乎半點沒有反駁,也沒有乞求他,她知道,這沒有用,她出乎薄修意料之外的冷淡,冷淡的把兔子丟進垃圾袋裏,帶著鑰匙出門,手上提著垃圾袋,她框上門的那一刻,薄修突然有些莫名的懊悔。
其實……那隻兔子,他留下也不是不行。
隻是想到白世江也曾給思思送過彼得兔,剛才劉忻又那麽跟他說話,他的情緒一時起來了,沒忍住,做事不免就激烈了。
劉忻回來的時候,臉上一絲表情沒有,一雙黑色的眸子都是空洞無比的,薄修蹙眉看向她,張口就問:“白世江那邊怎麽樣了?”
起初劉忻沒有答應他,什麽話都沒有回答。
後來薄修實在慪火不耐煩了,朝她罵了一句:“你就這點本事嗎?讓你丟個東西你就給我耍臉色看?劉忻你以為你是誰!”劉忻即刻將眼神落在他身上道:“他把李錦和蔣玲都叫去過總裁辦公室,我看她們出來時的神色都不對,看樣子應該是挨訓了。”
終於聽見她說話了,薄修的氣焰下消減一些,他再次開口問她:“你下班的時候,白世江沒找你?”
“找了。我才出公司門口,就被他給叫住了,他也沒跟我說什麽別的,就是說,讓我受委屈了之類的話,大致就是一些安慰我的話。”
劉忻回答他的語氣冷淡極了,公式化的口吻如在白世江麵前一般,如出一轍。
薄修雖然對此不滿,卻也沒有再訓斥她什麽,繼續問道:“有關蔣玲,他什麽都沒跟你提嗎?”
“沒有。不過他問我了,問我這段時間在公司,都有哪些人欺負我了。”
“你怎麽跟他說的?”
“我在他麵前裝作什麽都不敢說的樣子,跟他說沒事,沒什麽人欺負我,大家都很照顧我之類的話。”
“還算有點腦子。”
“恩……”不知道為什麽,聽到薄修這麽誇她,她心裏卻一點兒都開心不起來,她的腦子裏,滿是當時白世江擁抱住她,在她耳邊的聲聲呢喃。
他對她說,對不起,小忻,都是我想的不周全。
還對她說,以後受欺負了,一定要找我,別悶在心裏不說好嗎?
他跟她說話的語氣裏滿是乞求,令她覺得,在那一瞬,他在她麵前,好像是卑微到了極點。
然而她卻隻是一個大騙子而已。
見她狀態不好,薄修也不再久待,嫣然一副隨便她自生自滅的態度,直接就摔門而出,回了對門自己家。
他走後,劉忻撿起了被他剪掉的那隻耳朵,跟做賊一樣,以最快的速度拿著那隻耳朵,將它給帶回臥室,然後找了個鐵盒子,裝了起來。
她將那個盒子放回抽屜裏,心裏才鬆了口氣。
要是被白世江知道這個兔子變成這樣了,不知道他心裏會怎麽看她。
她真不明白,這是白世江送給她的東西,薄修把這隻兔子剪了讓她扔了,對他來說有什麽好處,萬一白世江知道怎麽辦。
還是說,隻要是為了警告她,扔掉一直玩偶兔子根本算不了什麽,他心裏一定是這麽認為的吧。
隔天早上,劉忻再去公司上班的時候,薄修都沒有出現在她屋裏,也沒有使喚她下樓買早餐送到他屋裏去,他就跟突然消失了一樣,她甚至都感覺不到他還在這棟樓裏。
沒有多想,趁著時間還夠,本著不遲到的心態,她趕緊下樓叫車去了公司。
到達公司的時候,劉忻還沒來得及進公司門,就被李錦拽住了,她好像是突然跑過來的,拽住她手的那一刻,她氣喘籲籲的,上氣不接下氣,張嘴說話卻說了半天都沒說清楚。
直到她緩過勁兒來,話裏滿是乞求的說:“劉忻,我不想被公司開除。”劉忻才知道她在做什麽。
原來她這麽突然拽住她,是因為白世江要開除她。
活該!
也不想想之前她都是怎麽欺負她的!
想到眼鏡蛇那一出,劉忻恨李錦和蔣玲就恨得咬牙切齒的,她好不容易活到這麽大,差點就因為她們的捉弄死了。
劉忻故作詫異,不明所以的說:“開除?為什麽開除你?是因為你在員工餐廳欺淩我嗎?”
“劉忻,之前的事,都是我做的不對,你幫我跟白總求求情吧,好不好?我隻是個普通職員,如果沒了這份工作,我一個月的房租我都不知道要怎麽辦好,況且我要是被白氏給開除的話,業內沒有公司會再收我的,我的前途會毀掉的,劉忻,你就幫幫我好不好?”
李錦說的真極了,一雙手死死的拽住劉忻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