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已是丫鬟身_第三十二章：風流成罪
“說笑的吧你，腦子讓驢踢了。”淺碧看不下去，一個箭步衝上來，狠狠掐她的胳膊。
殷小虎顧不上個胳膊的疼痛，一口咬定：“我一個人呆過。”或許其他的事情，她沒記大清，但是肚子餓的事，她記得清清楚楚，那時候趁著小香去偷懶，她跑回房間偷偷填肚子去了。
“你傻啊，”淺碧壓低聲音，“好不容易洗脫嫌疑，上趕著當凶手。”淺碧是真的關心她，所以才這麽著急。
殷小虎搖搖頭說：“淺碧姐，如果我隱瞞真相，就是給了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的機會，如果是這樣，我怎麽給大……大少爺報仇。”
淺碧疑惑又敬佩地說：“你怎麽那麽關心大少爺？”
殷小虎看了釀百酒的人一眼，這時候千萬不能讓他們看出蹊蹺，否則老哥的聲譽毀於一旦，於是有些心虛地解釋說：“是少爺收留了我，我感激他，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在場的所有人中，恐怕隻有蘇辛芙能理解她的心情，對殷小虎而言，被謀害的不是別人，是最疼愛她的大哥。蘇辛芙以前就覺得這兩個人好得不像話，尤其是殷骨，居然從不許殷舞接近其他異性。雖然名義上是保護她的清譽，但是手段未眠太極端了些，隻因別的男子踩了她的裙子，他雇人跺了那男子一跟腳趾。
酒城中人人對殷府小姐殷舞聞風喪膽，不是因為她刁蠻任性，而是因為凡是接近過她的男子沒有一個能全身而退。殷舞不知道，自打她在湖心采蓮露過一麵，便有很有男子寤寐思服，隻不過沒有一個人敢冒著生命危險靠近她，所以，從小到大，她所見到的都是男人大多見了她就躲，這也是為什麽她一直以為自己不討人喜歡。
徐林冷笑：“這倒有趣，有人為你開脫，你倒上趕著認罪。”
“你胡說，我沒認罪，我隻是說我一個人出去過，跑回房間過。”
徐林怒指著小香，臉朝向殷小虎針鋒相對：“那她為什麽替你開脫？”話一出口，兩人同時一愣，又同時看向哆哆嗦嗦的小香。
蘇通很快反應過來，對著小香斥責：“是你，你是在為自己開罪。”
小香再也繃不住了，跪在地上連連磕頭：“小香知罪，小香知罪。”
據小香所說，她是從前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後來家道中落，親戚朋友因為她是妾室所出，都不願意收留她，不僅如此還合謀騙走了她最後一點資產，把她一個人住在外麵，他不得以才到殷府做使喚丫頭。她人長得豔美，很快就把其餘的促使丫頭比了下去，一進府就得到了殷骨的青睞，殷骨礙於長輩的阻攔，隻能把她安置在外麵的宅院，小香對於詩書琴棋，沒有一樣不精通的，自認品格情調都不會給夫君丟臉，於是一門心思地想著嫁給殷君，哪怕是做妾她也願意。但是，她癡守了幾年，等到的卻是殷骨另娶他人，而且對天盟誓，終身不再納妾。殷骨雖然負心倒也不薄情，給了她足夠安度餘生的天地，可是她不願意，硬是求著殷骨回府做丫鬟。起初她按照原定計劃，試圖挽回殷骨的心思，後來見殷骨對東院的夫人已經癡迷到撞牆不回頭的地步這才徹底死心，圖謀著狠狠報複他。
小香哽咽著說：“那天晚上，我整夜睡不著，實在氣不過，才趁著天黑去藥鋪買藥下了毒。”
徐林冷哼，像是鬆了一口氣：“果真最毒婦人心，來人哪……”
“慢著……”多管閑事的殷小虎又跳了出來。
“你有完沒完？”蘇通忍不住罵了一句，這丫頭剛才伶牙俐齒，現在怎麽這麽糊塗，怎麽點都點不醒。
“你說謊。”殷小虎指著小香的鼻子，一口咬定，“你說謊，殷骨不是這樣的人。”
小香抬頭不可思議地看了這個醜丫頭一眼，表情僵硬片刻，一口咬定：”我說的是實話。“
”殷骨不是這樣的人，你說謊，你說的那個宅子在什麽地方，我們這就找人來作證。”
小香遲疑了一會兒，尷尬的表情終於化成哭笑：“你為什麽這麽殘忍，連讓我陪他死的機會都不給我。”
別的男人不敢說，她老哥的品性，她怎麽可能不清楚，雖然他做生意雷令風行，手段有些毒辣，黑白兩道通吃，但是對於感情，他是很挑剔的，對於不喜歡的女人他看都不會多看一眼，可若是喜歡上了，又怎會讓她無名無分地受委屈。
“殷少爺同情我，才安置了我。”小香咬牙承認，“都到這地步，我也沒什麽不敢說的，當時我想以身相許，可他拒絕了，他說他心有所屬，幫我也隻是因為我的容貌和她的心上人有半分相似，可我不死心，於是一直等，等著他回心轉意，沒想到……”
蘇辛芙聽她說著，不由仔細地打量起她的五官，驀的想起一個人——殷舞。
“夠了，夠了。”蘇通擺擺手，“我對你們癡男怨女的事不感興趣，有話留著堂上說吧，無論什麽理由，都掩蓋不了你殺人害命的事實。”
小香淒涼一笑：“如此一來，多謝神捕大人。”
“不對。”殷小虎又跳了起來，淺碧想按都按不住。
蘇通和徐林同時瞪向她，用眼神唾罵：“你這隻蠢貨。”
殷下虎煞有介事地解釋：“小香一個丫頭，怎麽可能隨便一買就買到了七日迷魂散，兩位，這件事情，還得從天萊閣查起。”
一提到天萊閣三個字，所有人都不吭聲了。
殷小虎看了看眾人的臉色，忽然意識到很可怕的一件事。“我懂了，你們怕天萊閣，根本沒人想找出真凶，你們隻是想找個替罪羊糊弄過去，是不是？”
大家仍然不吭聲，隻不過都相互回避倆視線，連嚴老也低下了頭，誰敢招惹酒城第一的殺手組織呢。
殷小虎跺腳：“你們這群窩囊廢，你們不去，我去。”
唉……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