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已是丫鬟身_第二十九章:害人償吻

“你們這是在做什麽?殷骨他怎麽了?”嚴老急匆匆上前,檢查殷骨的狀況。

雖然殷小虎一直很怕他,但是此時此刻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膽子,竟然敢出掌一掌把他轟開,這個時候別跟她提什麽尊卑有序,尊老愛幼,誰敢動她哥,她跟誰拚命。

嚴老連連後退,一把老骨頭撞到牆上,發出類似散架的聲音。

其他幾個人立即被唬住了,連忙招呼來下人家丁,要把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拿下。

殷小虎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她隻會三腳貓的功夫。雖然知道這是自不量力,但是她仍然堅定地護在老哥身前,瞪著一雙眼睛,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家丁抄著家夥趕過來了。

“快快快,把這兒個行凶縱惡的丫頭拿下,扭送官府。”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指著她叫喚。

“你們誰敢?”蘇辛芙擋在了她麵前,緊接著淺碧和素絹也趕過來助陣。

“好啊,你們兩個女人這是要聯合起來謀殺親夫啊。”中年男人口不擇言地罵道,“還有沒有王法了,快去,還不快去把他們倆個逮起來。”男人指著圍過來的家丁嗬斥。

家丁們一動不動,一邊是釀百酒的元老,一邊是殷府的兩位少夫人,該聽誰的?

蘇辛芙回頭盯了殷小虎一眼,默默坐過來,居高臨下地說:“小舞,我想……隻有你能做到了。”她說著絕望地看了一眼殷骨。

蘇辛芙認出她了,能為殷骨哭成這幅模樣的,除了朝夕相對的殷舞還有誰?自打見到了這個叫姍扶的女子,她突然明白這兩個手足之間的感情,那種感情是恥辱、是禁忌、是折磨。

蘇辛芙冷笑,這是對殷骨最好的報複。她默然轉身,走到眾人麵前,一聲令喝:“來人,請幾位老爺到內堂稍作休息。”

“你……你什麽意思……”中年男人還想大聲質責,卻已經說不出話來了,因為所有的家丁已經拿著棍子把他們圍在了中間。

“你們……你們……”嚴老一手捂著胸口,一隻手咯咯顫抖。可惜他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如果殷骨離奇暴斃的事傳出去,整府的人都難逃嫌疑,蘇辛芙雖然貴為知縣千金,想再嫁卻也難了。

說是請到內堂,可是內堂太擠,裝不下那麽多人,幹脆就把他們一個個綁起來丟在院子裏曬,當時府裏的下人那叫一個痛快解恨。

剛剛綁完,外麵突然響起急促的砸門聲,把剛剛心安的幾個人嚇了一跳。

姍扶和蘇辛芙麵麵相覷。

嚴老哈哈大笑:“我早就覺得事情不對,在回來前已經通知了官府,這會兒應該是官差帶兵趕到了,你們幾個額等著坐牢處斬吧。”

淺碧和素絹的臉瞬間煞白。

素絹跪在地上抱著蘇辛芙的大腿嚎啕:“夫人,我不想死啊,你救救我。”

蘇辛芙瞪了她一眼:“沒出息的東西,忘了你家主子是什麽人嗎?還不快去開門。”

素絹惶惶地擦了下眼睛,臉上擠出一絲滑稽的笑容:“對啊,您是知府千金,嗬嗬……”素絹可憐兮兮地笑著,跑到前院去開門。

官差破門而入,素絹稍微緩和的臉比剛才更白:“你們……你們是什麽人?”

為首的冷麵男人拱手:“在下徐林,奉禦史監臣之另調查辦案,打攪了。”說著一擺手,一隊提刀的官兵嗖嗖嗖地穿堂而過。

禦史監臣的職位在蘇知府之上,若是讓他們看到院子裏那一幕,她有幾張嘴也說不清啊,素絹兩股戰戰地走到門口,一隻腳偷偷跨出去,趁領頭的人不注意,嗖的一聲溜得沒影了。

帶頭的人冷冷往門口睨了一眼,眼中閃過淩厲的光。

官差將一對拿棍的家丁反包圍起來,木棍對鋼刀,結果可想而知,家丁抱頭投降,大喊饒命。

“你們是誰?我怎麽沒見過你們?”

徐林冷笑:“蘇千金說笑了,我們是禦史大人的手下,您自然是見不到的。”

蘇辛芙的臉白了白,暗暗罵道:“素絹這丫頭跑哪裏去了?”

徐林笑笑:“您挑的丫鬟的確夠機靈,不過您放心,我們自然會把抓過來丟進大牢,讓她好好伺候你。”

“你們敢?”她堂堂知府千金,什麽時候被人這麽威脅過。

“你看徐某敢不敢?”說著一擺手,手下的立即上前將蘇辛芙的雙肩按住。

沒想到堂堂知府千金也有淪為階下囚的一天。

失去了知府這塊後盾,幾個人的抵抗顯得那般無力。

姍扶、獨牙、淺碧相繼被拿下。

徐林冷麵踏步走來,提刀指向殷小虎:“束手就擒吧。”

束手就束手,她手裏也隻是拿一顆藥丸而已,殷小虎笑了笑:“大人稍等。”說著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慢慢地把藥丸塞進嘴裏,兩隻手攤開,手臂舉起,做投降狀。

正當徐林收刀,她把臉突然轉向殷骨,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對著殷骨深深一吻。

唇齒相碰,仿佛一道電流突然穿過身體,她忽略那別扭的感覺,用舌頭把嚼碎的藥送進大哥嘴裏。

徐林有些尷尬地別過臉,擺一擺手手:“拿下吧。”

殷小虎被擒,局勢瞬間扭轉,他們成了刀俎上的魚肉。

嚴老記恨那一掌之仇,踱步過來,狠狠給了殷小虎兩個耳光,殷小虎的臉一下子腫的通紅。

“我收拾不了殷舞,我還收拾不了你。”

殷小虎含著血沫,不曾開口求饒,不曾掉一滴眼淚,她隻為她喜歡的人哭,才不會為了無關緊要的人掉一滴眼淚。

嚴老走向殷骨,眼神裏透著股莫名的快意。

“別碰他。”殷小虎急了。

“你都自身難保了,還有時間管別人。”他剛走到徐林身邊,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哢哢哢的聲音,幾個人同時回頭,原來是素絹帶著衙門的官差趕了過來。

“小姐,”素絹急急忙忙跑到蘇辛芙身邊,護主推開連個凶巴巴的官差。

“你……你怎麽回來了?”蘇辛芙的表情不知道是驚喜還是奇怪。

“奴婢是去請老爺幫忙了,總不能看著他們欺負小姐吧。”

蘇辛芙頗為感概地想,從前是她小看身邊的丫鬟。

“身為知府大人如何能知法犯法?”徐林上前一步理論。

“酒城事不敢勞煩禦史大人。”

“哪裏的話,大人說了,為民請命本就是為官者義不容辭的事,況且死的人還是殷大少爺,我們大人和殷府也算世交,自然不能袖手旁觀,另凶徒逍遙法外。”說著緩緩看向蘇辛芙。

“既然如此,為了公平起見,我們誰都不要離開,就在此地將凶手糾出,如何?”

徐林驚訝地問:“久聞兄台捕神之名,但是這未免也太神速了些吧。”

“實不相瞞,我已經找到了凶手,所以才帶兵趕來。”

一語既出,在場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