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已是丫鬟身_第二十七章:似曾相識

“本大爺的女人多的是,不差你一個。”還沒進門,就聽到屋內傳出一個男人怒氣衝衝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蓬頭垢麵的女人撞了出來,與殷小虎照了個正麵。

殷小虎嚇得倒抽一口涼氣,她半邊臉滴血,不細看真以為是胭脂糊在了臉上。

“勞駕小哥,你們老板很喜歡胭脂吧?”

男人看了她一眼,古怪一笑,朝著裏麵叫了一聲:“來客了。”

然後二樓走廊上一個男子左擁右抱地出現了。

這是在炫耀他的妻妾成群嗎?隻不過這男的似乎有什麽隱疾,總是包著頭不敢見人,一上來就圍著傅重良轉了一圈:“兄弟停壯實啊。”又指著淺碧說:“福氣不錯。”

淺碧往傅重良身後躲去,露出膽怯如小白兔的眼神,殷小虎有些尷尬地走到淺碧身後。

那男人似乎看到了她,嗬嗬地笑起來:“兄弟,你心腸再好也不用把破銅爛鐵都撿回去啊,府上藏了不少女人吧。”他說著拍了拍傅重良的胸口。

“是、是、是……。”傅重良多半也沒遇到過這種人,隻能點頭應和。

“女人當是越多越好,不過多了也煩,整天爭風吃醋嘰嘰喳喳的。”男人感慨,誰都看得出他在炫耀。

“怎麽樣的女人對老板來說才算是女人呢?。”傅重良很快就適應了,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男人笑了笑:“女人,至少不能長成她那樣,倒胃口。”真不客氣地指向殷小虎,一點兒情麵都不留。

但是傅重良對她卻很是維護:“不會,看到小虎姑娘,我就食欲大振。”

這算是誇獎吧,可是殷小虎怎麽聽怎麽變扭。

男人嗬嗬笑了兩聲:“兄弟境界真高,我雖然豔福不淺,但是那些個女人都是徒有其表,大都是朝秦暮楚之輩。”他說著遺憾地擺擺手。

殷小虎在心底反駁,其實也怪不得他們吧,八成是男的長得嚇人,把人姑娘給嚇跑了。

“若是長得漂亮,那是情有可原,若是長得醜還不守婦道,你說這種女人,我該怎麽懲罰她?”他話音剛落,殷小虎突然感到一股淩厲的殺氣逼來。

她不覺打了個寒戰,這種感覺怎麽那麽熟悉,難道這個男人她認識?

傅重良搔搔頭,硬著頭皮接話:“朝三暮四的女人自是不可取,怕她們對您也未必有真感情。”

男人點頭:“自然是有的,不過水性楊花的之人,縱然有又能有的了幾天呢?”

殷小虎覺得脊背涼颼颼的,她似乎在含沙射影地指責她。

她壯壯膽子向前跨出幾步,咳了兩聲說道:“真情勢必專一,貴在真摯。若她在喜歡你的同事還喜歡上別人,那隻能說明,她並非真的喜歡你,既然並非真喜歡,何來水性楊光、朝秦暮楚之說。”

“哦……”聽她開口,男人推開傅重良朝她走了過來:“這位醜姑娘的意思是水性楊花還有理了。”

“你三妻四妾有沒有理?”

“自然無理,那姑娘呢,今日朝秦明日暮楚,又該怎麽說?”

“我又不認識你,你憑什麽這麽說我?”

“哼,醜人多作怪,你也不外如是。”男人不爽地冷哼。

真是個怪家夥,第一次見麵就對她冷嘲熱諷。“我若先是遇到一個不喜歡的人,然後再遇到一個我喜歡的人,我一心所向的就隻有我喜歡的人,怎麽算是朝秦暮楚?”

不知為何。聽到她這樣說……男人歎息著笑了笑。

這個奇怪的男人似乎很懂感情,又似乎很是無情。

“主子,飯菜已經備好。”一個侍女款款走來稟告。

男人順勢攬著侍女的腰身,帶頭朝廂房走去。

侍女往身後看了一眼,一雙桃花眼笑得春水粼粼,殷小虎覺得她在看她,那容貌神采稱的上是極品,怎麽會委屈在一個胭脂鋪當使喚侍女呢?

殷小虎越來越不安,卻是能跟著他們往裏走,老哥的命還攥在男人手上。

席間,男人恬不知恥地環抱著侍女坐在他的膝蓋上,旁若無人地和她耳鬢廝磨,淺碧看著這一幕,臉紅得像被開水燙過一樣。

殷小虎見怪不怪地扒飯吃菜,直覺告訴她,接下來少不了一場劍拔弩張的對峙,現在不吃飽,等會兒就沒機會了。

男人被喂了一口酒,大概有些醉了,對著傅重良說道:“你也抱一個吧,光坐著看我幹嘛?”

傅重良本就是一本正經的謙謙君子,見到陌生又妖冶的女人靠近,嚇得連連避開三步。

男人嗬嗬笑了:“沒想到你還是個坐懷不亂的男人。”他像是故意刁難:“我這人吧沒什麽特別嗜好,就喜歡和誌同道合的人談話交朋友。”說著掐了一把懷中女子水嫩嫩的臉。

這男人太不講道理了,自己三心二意左擁右抱還帶壞好男人。

殷小虎敢怒不敢言,老哥的命還攥在他手上呢,隻能委屈傅重良委屈犧牲色相了。殷小虎拉拉他的袖子,語重心長地說:“大局為重啊。”話音剛落,後背就挨了一下,她痛得齜牙,卻沒敢叫出聲,回頭看到淺碧正凶巴巴地瞪她。

傅重良歎氣,妥協一般點頭:“在下可以摟,不過可否樓一個熟識的女子?”

正在扒飯的殷小虎噴出一口飯,愣愣抬頭,他什麽意思?他想摟誰?這裏和他熟的不就是她們倆嗎,而且依照淺碧的脾氣,會和他發生肌膚之親?這是……這是……這是趁火打擊,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殷小虎下意識地環抱住雙臂,警惕地看著她,但與此同時有一個聲音在腦海裏回蕩:“大局為重。”

沒什麽比老哥的性命更重要,殷小虎妥協了。

男人把手放到桌上,笑著問:“兄弟是想摟哪個呢?”

他說話真是一點兒都不拐彎抹角,把傅重良逼紅了臉。

傅重良尷尬地抬起手,閉上眼睛,看樣子是想隨便點一個,然而他還沒有下手,淺碧居然自告奮勇地走了上去:“為了少爺,我忍了。”她是那麽的不情願,可是殷小虎卻看出一種異樣的甜蜜。

男人心情很好地說:“不錯,言歸正傳,想做什麽買賣直說吧。”

傅重良生疏地抱著淺碧,雙手規規矩矩地垂在兩側,不敢碰她一下,倒是淺碧惱羞成怒似地勾住了他的肩膀,低聲罵了一句:“真沒用,演戲都不會。”

大概是被淺碧罵醒了,這才發揮男人本性。

“想向您求一位藥。”傅重良微笑著說。

“藥?兄弟走錯門了吧,要買**也看看地方。”

傅重良的臉嗖的紅了,愣是接不下去了,再強的心理素質也無法抵抗如此直白又粗俗的話題。

在殷小虎看來,問題的根本在於他臉皮不夠厚。

“我替他說,我們是來買藥的,七迷昏睡散的解藥。”

男人的手徒然頓住:“七迷昏睡散,你們是在哪兒發現的這種藥?”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調,有些尖聲尖氣。

殷小虎和鉛筆相互對望一眼:“不知道是誰把它下到了我們少爺身上。”

“你們少爺是誰?”

“釀百酒殷骨。”

“是他。”男人恍然大悟似的重新坐定。

酒城裏應當沒人不認識殷骨,不過這個人的反應還是有點兒奇怪,為什麽他覺得老哥中了七迷昏睡散是理所應當的事。”

“您有解藥嗎?”

“解藥自然是有,不過你們拿什麽來換?”男人摟住女人的肩膀灌酒。

殷小虎卻話鋒一轉問道:“你們怎麽會有解藥,我又怎麽知道你的解藥是真是假。”

那人看了她一眼緩緩說道:“不知道真假你就敢過來,看來殷府大少爺對你來說很重要啊。”頓了一下,緩緩說道:“簡單,你們可以找個人來做實驗,讓他人服下一顆七迷昏睡散,再用解藥,看看有沒有效果。”

“我哪裏有七迷昏睡散?”

“你沒有,我有。”男人漫不經心地回答。

殷小虎驚呼:“你怎麽會有?”

“嗬嗬,這是天萊閣研製的毒藥,我怎麽會沒有。”

難道蘇辛芙就是從這裏買的毒藥,天萊閣這個名字怎麽聽上去這麽耳熟,似乎在哪裏聽過。她突然想起來,蘇辛芙提起過,說是暗中請了天萊閣樓的高手來保護自己……

等等這裏不是胭脂鋪嗎?

“敢問這裏真是胭脂鋪嗎?”

男人愣了一下,推開懷裏的女人哈哈大笑:“天萊閣的人喜歡用刀,完成任務後,刀上的血凝固紅如胭脂,你說的似乎也沒錯。”

“你們……你們是……”

“酒城裏中最大的殺手組織。”男人波瀾不驚地解釋。

殷小虎嚇得說不出話了,這不是自投羅網、自尋死路嗎?

“你們為什麽要害殷骨。”

男人搖頭:“我們可沒有,殷骨這個大客戶,我這麽舍得殺他呢?”

殷小虎覺得肯定是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哥怎麽可能和殺手有往來,釀百酒做的可都是正當正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