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首已是丫鬟身_第一章:逃出升天
殷小虎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非常陌生卻異常華麗的閨閣,房間裏的布置陳設、器物擺件不比她原來住的差。
“這是哪兒?”殷小虎按著隱隱坐疼的額頭,吃力地回憶暈倒前的情形。她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可是眼前卻是烏泱泱的重疊的人臉,她根本看不清他的麵目,隻記得……隻記得……自己腦子一熱暈倒了。
“小姑娘,你醒了。”一個十分諂媚的聲音從窗口傳來,林公子急吼吼地經過窗戶,沒經過她同意就推門進來。
殷小虎看他腦滿腸肥,想到他在秀色樓的翻臉刁難,心情不爽地質問:“你懂不懂禮貌,還沒征求我的同意,怎麽就進屋了。”
林公子笑得十分燦爛:“姑娘說笑了,在下不財,正式這間屋子的主人。”
“什麽。”殷小虎驚得後退三大步,一下子挨著牆根站著:“我怎麽會在這裏,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
“姑娘不必驚慌,在下是受蕪公子所托,照看姑娘。”
“哦……吳公子啊,”殷小虎點點頭,“東大街吳員外家的吳大用嗎?”這小子以前就向她求過親。
姓林的欲言又止,最終搖搖頭,也沒多說什麽。
殷小舞剛好照到鏡子,忽然意識到一件事,吳大用當初是向殷舞求的親,不是現在的醜八怪殷小虎。
“姑娘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就是,在下一定會竭盡所能,萬死不辭。”
他腦袋怕是讓驢踢了嗎?怎麽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既然如此,她也犯不著虛情假意地跟他客氣。“什麽要求都行嗎?”她試探著問。
姓林的笑得那叫一個諂媚:“自然。”
“給我一千兩銀子。”她毫不客氣地攤開手,心想著等把屬於自己的臉換回來,到時候再還給他,她不拐彎抹角,因為她早打定主意決定付他利息。堂堂殷府大小姐,絕不做拿人手短的事。
一千兩銀子雖不是個小數目,對他開錢莊的來隻是小菜一碟,他答應得很爽快:“小意思,在下稍後就派人給姑娘送來,隻不過……”他賊兮兮的眼神躲躲閃閃的。
“有話快說。”殷小虎拍桌子急吼吼地喊。
“姑娘可否告知這一千兩銀子所為何用?”
“……看大夫。”
“姑娘身體不適,”聽到他說看大夫,他急得像有誰要他的似的,“我這就去把全城市的名醫都請來。”
殷小虎感覺下巴有點重,這人變得也太快了,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大事,我已經好了,一千兩是我欠以前大夫的診費。”殷小虎咽咽口水,開始睜著眼睛說瞎話。
姓林的這才卸下一口氣,擦擦額角的汗珠:“請姑娘一定要保重,否則,我們這一屋子的人恐怕都性命難保啊。”
殷小虎越發摸不著頭腦,自從進了秀色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出乎她的意料。
“是你惹了人,還是我忍了人?”
“嗬嗬,姑娘真愛開玩笑,”姓林的恭敬鞠躬,“請姑娘好好休息。”說完轉身出去,不管她願不願意,叫來兩個人守在門口,特意叮囑了四個字“寸步不離”。
這四個字的意思在深宅大院裏不明覺厲,就算你上趟茅房,那個丫鬟也要跟來幫著你脫褲子。
“哼哼……”殷小虎抱臂冷笑,等他出去後,砰的一聲關上門。
憑這個破房子就像困住她,她殷家大小姐白在府裏關了那麽多年。
殷小虎推開窗戶朝外張望了一會兒,就站崗的守衛發現了,別看門口隻站著兩個守衛,他們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一個頂兩個用,這都是在大戶人家訓練出來的。殷小虎咳嗽一聲:“看什麽看,來人,把這窗戶給我封了。”
兩個守衛互相對視一眼,很是奇怪,這姑娘不像是要逃跑啊。
看守的人還在猶豫,殷小虎卻不耐煩地催促道:“好啊,你們不封,意思就是告訴我可以跳窗戶逃跑,那我就不客氣了。”
兩個守衛聞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拿來了垂頭和釘子。
殷小虎拍拍手掌,推了推封閉的窗戶,點點頭說:“不錯不錯,回頭讓你們的主子好好賞你們。”
兩個守衛愛搭不理,甚至連一句話都懶得說。
“唉,你們是啞巴嗎?”
其中一個冷冰地回答:“說話不是我們職責。”
“哦……”殷小虎反問,“那麽什麽是你們的職責?”
“請小姐吩咐。”
“我……要吃綠豆粉。”
“屬下隻聽說過綠豆糕。”
“笨蛋,綠豆粉就是綠豆糕磨成的粉唄。”
兩人恍然大悟,其中一個繼續守在門口,另一個出去買綠豆糕。
看守的人買完綠豆糕回來,敲了敲門,裏麵沒人應,兩個守衛互相對視一眼,猛地推開門,屋子裏空無一人,兩個守衛一點兒也不急,很有默契的配合起來,其中一個檢查床底下,另一個檢查衣櫃。
當衣櫃被打開時,躲在裏麵的殷小虎被嚇了一跳:“哇塞,你們還真是訓練有素。”她十分尷尬地嘿嘿笑。
守衛鎮定地將手裏的綠豆糕遞給她:“這是小姐你要的東西。”
殷小虎努努嘴:“我要的是綠豆粉。”
最後一個音還沒來得爆破,他忽然捏起拳頭,砰的一聲把綠豆糕垂扁,桌子震得咿咿呀呀地響。
殷小虎瞪大眼睛,深吸一口氣,好漢不吃眼前虧:“多謝、多謝,辛苦兩位了。”邊說邊把他們兩個往外推,砰的一聲關上門。
兩個人守衛相視一笑,那眼神好像在說:“跟我們鬥,你還太嫩。”
房間裏過了很久都沒動靜,其中一個守衛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被封的窗戶,見窗戶仍上沒什麽異常這才放心走開。
中午的時候,送飯的丫鬟托著盤子走過來,扣了扣房門,可是沒人應。
守衛直接推門進去,可房間裏空無一人。
丫鬟有些荒了,守衛不緊不慢地走到床邊,往床底下瞅瞅,沒看到一個人,又十分疑惑地走到櫃子邊上,一邊走一邊嘀咕:“誰會這麽蠢,同一個把戲玩兩遍呢?”
櫃子門被打開,丫鬟驚呼一聲:“姑娘,你怎麽坐這兒?”說著蹲下身去扶她,一邊扶一邊瞪兩個男人:“你們膽子也太大了,主子叫你們看管她,沒叫你們把她關在櫃子裏。”
“是她自己進去的,關我們什麽事情?”
丫鬟又是一陣驚呼:“姑娘,你怎麽了?你別嚇我。”她扳過她的臉,隻見她臉上色發白,口吐白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