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有虎初入世_第二十八章:一決雌雄
她回頭一看,墨竹身姿輕盈地端著一杯酒步下台。
殷小虎心想反正輸定了,但也不能讓她贏得這麽痛快,於是本著攪屎棍的心態,端酒杯衝下台,硬擠到墨竹身邊,和她一起把酒杯遞給同一個人,雖然她不知道那個人是誰,但是看到他對這墨竹暗送秋波,就知道他是個登徒子。
“喝吧。”她不像墨竹那麽謙謙有禮,直接把酒杯塞上去。
男子並沒有拒絕,喝了一口之後,“噗”的一聲吐出來,大叫:“這上麵玩意兒,豬尿嗎?”
一陣哄堂大笑聲裏,殷小虎神隻覺自取其辱、自作自受,雖然知道她煮的酒不好,但是沒料到這裏的人嘴巴刁到這種程度。男人又喝了一口墨竹的酒,頓時神清氣爽,連連讚好。
殷小虎憤恨地往回走,經過墨竹的酒桌時好奇地湊過去嗅了嗅,這味道聞起來有些酸,還沒碰到酒杯,手就被打開了,不讓她往前走,她偏不,於是又向前邁了一步,隻是腳下不知道被什麽東西絆到,整個人失去重心,猛撲過去,轟隆一聲,桌上倒好的酒全被打翻。
“我……不是故意的。”
眾目睽睽之下,容不得她狡辯,她輸掉的不是比賽,而是氣節,小小年紀,就會妒忌害人,以後怎麽得了。
聽著眾男人評頭論足,殷小虎覺得有股火衝到了腦門:“我哥都沒說過我,你們憑什麽?”一時衝動,從腰後掏出英郎準備的小竹筒。
“等一下。”
眾人回頭,讓開一條路,英郎笑著走了過來,微笑:“不像話。”
“原來你跟他們也是一夥的。”殷小虎拿著竹筒瞄準他,卻被他狠狠敲了一下腦袋:“就你這本事,除了欺負我,還能欺負誰?”說完轉而麵向大家:“諸位,我剛才看到是墨竹姑娘伸腳絆倒了一下這位殷姑娘。”
英郎到底是在偏袒她,居然為她做偽證,不過除了他們兩人,還有誰會相信?
這不,人群中立刻有人抗議:“我都沒看到,你是怎麽看到的?”
英郎反口應道:“請問你一直在看她的腳嗎?你看到她沒有伸腳絆人嗎?”
殷小虎拉拉他的衣袖,心虛地說:“我們是不是有點兒強詞奪理了?”
人群中果然有人提出抗議,還把她過去的光榮史擺了出來,說話的是墨竹的貼身丫鬟:“殷小虎打爛東西是常有的事,要不是經常有人護著,她早就被趕到大街上了。”那丫頭陰陽怪氣地指桑罵槐。
英郎冷冷一笑:“請問諸位,你們覺得這位姑娘說得有道理嗎?”
看眾楞了一愣,再看台上的墨竹像是被蒜頭熏了的眼睛,陸陸續續地響應:“有理、有理……”
殷小虎十分鬱悶,仗著英郎在旁邊,作出潑婦罵街的姿勢,被英郎製止了。
英郎微笑地侃侃而談:“既然如此,我肯定這位墨竹姑娘伸腿使絆。”
墨竹委屈哽咽:“公子可不要瞎說毀奴家清白,奴家知道你對小虎早就留意,可也不能顛倒黑白呀。”說著又發出一陣嗚嗚嗚的聲音。
殷小虎想罵人,如果不是被英郎攔住,早上去抽這個女人兩耳光了。
台下愛起哄的男人紛紛叫道:“原來你也是登徒子,喜歡新鮮貨色,知道人家姑娘長得漂亮,沒臉沒皮地偏幫。”
殷小虎急了,這時候她體會到原來柔軟、眼淚是獨有的武器。
英郎拍拍她的手,對著墨竹說道:“墨竹姑娘多慮了,隻不過有前車之鑒在先,栽贓嫁禍是姑娘慣用的伎倆,所以這一次的事故不過是姑娘故技重施而已。”
“你胡說什麽?”墨竹咬牙,委屈地像要立即去尋死。
英郎拍兩下手掌,人群中讓開一條道,一個麵黃肌瘦的中年男子穿著洗得發白的衣服緩緩走過來。
坐在位子上的秀姐也站了起來,向後一看,驚奇地問:“您不是上次給墨竹看病的大夫嗎?”
中年男子搖搖頭微笑:“我不是什麽大夫,我隻不過是碼頭的一個苦力。”
秀姐好笑地問:“你冒充大夫做什麽?”
中年男人抬頭看了一眼台上的墨竹,看到她臉色發白,微微笑了笑,伸手卻指了另一個方向:“就是她給我銀子叫我假扮大夫。”
眾人的目光追尋而去,看到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
她就是墨竹的貼身丫鬟。
小丫鬟嚇得腿軟,一時沒站穩,跌坐在地上,任別人這麽問,她都答不出話來。
墨竹出麵解圍:“我知道你們串通了我誣陷我,可是沒有的事,您讓她怎麽認呢?”
中年男人譏諷:“是不能認,還是默認哪?”
“你……”墨竹咬牙,“這裏輪不到你撒野。”
“我沒有撒野,是你這個浪蕩女人一直在玩弄我們。”
“你冤枉我。”
“是你給我銀子讓我說你身中劇毒,讓我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引到雪花膏上,借此誣陷送你雪花膏的人,你裝得可真像啊。”
墨竹仍不認賬,中年男人繼續說:“我還沒見你這麽惡心的女人,為了偽造中毒時散發的惡臭氣味,竟然天天抱著鹹魚睡覺。”
此時,正在喝酒的直接噴了。
墨竹臉色嗖的紅了,紅著脖子爭辯:“我沒有,鹹魚是藏在床底下的。”
“哦……”眾人恍然大悟。
殷小虎有些發懵,墨竹根本沒有中毒,而英郎早就知道這件事,故意留到今天來拆穿,為的是叫她永無翻身之日。
別說前途,墨竹的臉麵也算毀得一幹二淨了。
透過垂紗的縫隙,看到他冷漠的犀利的雙眸,殷小虎心裏發寒,之前他的招數雖然又準又損,但都是無傷大雅的小打小鬧,但是這一次……關係到一個人的一生。
英郎充滿魅惑的聲音響在耳畔,他勾住她的腰,咬耳低語:“舞兒,喜歡我送你的禮物嗎?”
喜歡嗎?她隻覺得陣陣森寒。她說不清到底是感激還是害怕,如果沒有英郎,她被人宰了還不知道,可是有一天,英郎會不會也像對付其他女人一樣——對付她。
是英郎自己親口說的,男人的話最信不得。她該相信他嗎?
殷小虎恍恍惚惚地進入下一輪決賽,或許真是冤家路窄,這一次的對手竟是蘇辛芙,勝負已分,殷小虎心不在焉地想,不過去湊個人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