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家有虎初入世_第二十一章:比賽策略

成親的事畢竟離得遠,先想想眼下的處境吧。

英郎故意刁難她,一方麵說要她奪了頭名,才肯給她錢換臉,一方麵卻拍著胸脯保證第一名絕不是她。殷小虎已經抱定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實在不行,就用偷。

她偷偷瞥了一眼悠閑哼歌的英郎,嘿嘿暗笑,一隻手有意無意地靠向他腰間的錢袋。

“幹什麽?”

殷小虎立即心虛地雙手攤開:“我什麽都沒幹!”

英郎皺著眉頭看向遠處,不像是在問他。

她轉臉看去,一大群人圍在一起,不知在湊什麽熱鬧。

殷小虎拉上他往人群裏紮,好不容易擠進去,嚇得立刻掉頭就跑,可是後麵的一堵人牆把她彈到了地上。

那菜刀的女人老虎一樣撲過來,揪著她的領子,把她提起來:“是她嗎?是她嗎?”

明晃晃的菜刀抵著她的脖子,她咽了咽口水:“大姐有話好好說。”

女人雙目猩紅,好像什麽都聽不到。

麵對她站著的是一個瘦高的男人,兩手拍大腿:“有事兒回家說,別再大街上丟人現眼。”

“不敢,我要給你的狐狸精騰地兒。”她吼著,聲音徒變,“我知道我傷了臉,你看不上我了,現在紗布還沒拆開呢,你就等不及了,等拆了紗布,你是不是就準備把我休了呀。”

那女人的臉上纏著白色的紗布,隻露出兩隻眼睛和一隻嘴。眼睛不大不小正合適,可惜的是嘴巴很大,牙齒有點突出。

瘦高男人大概是無可奈何:“打死我也不會找她那樣的。”他一臉嫌棄地指著殷小虎說。

“我不信,我不信……”女人撒嬌地說。

“不信,你把紗布拆下來,讓大家比比啊。”

女人仔仔細細地觀摩了她的臉,終於用手上的菜刀割開了臉上的紗布。

殷小虎不自覺地用雙手捧起下巴,直接脫口而出:“臭女人,你矯情。”不大不小的眼睛,翹翹的小鼻子,光潔的額頭,居然還滿大街找狐狸精比醜?

兩相對比,周圍頓時發出一片驚歎。

殷小虎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以前的她可是被人捧在手心裏誇的,哪裏像現在。她盯著女人的側臉,又繞到正麵仔細打量她,突然叫出一個人的名字:“大牙香。”

女人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果然沒認出來。

她是大牙齒香,蘇辛芙以前的跟班,可是後來就突然不見了,蘇辛芙說她嫁人了,嫁了一個大宅子裏的廚子。

殷小虎再看向瘦高的男人,心裏嘀咕:“廚子不都是胖子嗎?怎麽就他像沒吃飽一樣。”

一男一女不再理會她,耍完花槍,恩恩愛愛地回家去了。

圍在旁邊的一個人指著他們的背影說:“我認識那男的,原來是殷府的廚子,後來不知道怎麽被趕出來了,不過他運氣好,有個漂亮老婆死心塌地地跟他受窮。”

殷小虎的腦子飛快的旋轉,始終抓不住心底的一絲異樣。

英郎彈了彈他的額頭,皺著眉生氣地問:“發什麽呆,又想你哥了。”

哥……她想起來了,哥的一段姻緣就斷送在一個廚子的手裏,是那個廚子告密,泄了那姑娘的底細,因為門戶的原因,兩人就再也沒有下文了,據殷小虎所知,這就是老哥至今獨身的原因。

至於那個廚子,他沒見過他,隻聽別的家丁說已經被趕了出去。

還有地方不對勁,可她就是說不上來。

回秀色樓門口,殷小虎問英郎:“為了你喜歡的人,你會不擇手段嗎?”

英郎愣住,半晌沒回答。

秀姐突然出現在樓上,扶著欄杆叫他們:“快上來,有重要的事兒跟你們說。”

殷小虎和英郎一塊兒上樓,樓裏的姑娘都到齊了。聽秀姐說,因為某些原因,食色宴要提前。

“秀姐,為什麽啊?”

秀姐白她一眼:“開口就露牙,你能不能學學他們啊?”說著掃了兩排噤若寒蟬的女子,其中一個雖然不話說,卻把頭抬得老高,這個人就是墨竹。

墨竹是秀姐相中的侍酒女,怎麽能呢?

殷小虎向男裝的英郎拋去一個疑惑的眼神。

英郎已經站在賬房丫鬟翠兒的身邊,翠兒低著肩膀歪著頭,用別人都聽不到的聲音向他傳遞消息。

英郎開口詢問:“秀姐,讓墨竹參加不太合適吧,她可是我們酒樓未來的侍酒女啊?”他代殷小虎問出心中疑慮。

秀姐冷冷瞥了墨竹一眼,她閱人無數,沒想到接二連三被兩個下丫頭騙了。直到昨天她才發現墨竹的野心,她壓根就不想成為侍酒女,而是想把秀色樓當成台階,搭上林公子,再借食色宴飛上枝頭。

昨天晚上,墨竹明確表示她若不答應她出賽,她就要去衙門狀告殷小虎投毒。秀姐思量再三,像她這麽野心勃勃又心術不正的人根本不適合當清心寡欲的侍酒女,為了避開日後的麻煩,倒不如先順了她的意。

秀姐按著眉頭:“墨竹還經過侍酒典,眼下最要緊的是食色宴,至於侍酒女,日後再另擇她人吧。”

英郎想了想更覺奇怪:“距離食色宴還有一段時間,秀姐不必如此著急吧。”

秀姐扶額,眉頭鎖得更緊:“我正要個你們說,林公子派人通知,食色宴提前至三日之後,你們誰要參加且好生準備。”說完若有所思地看了殷小虎一眼。

英郎微微一笑:“秀姐,墨竹曾是侍酒女的候選人,如今讓她參賽,恐怕是對酒行的不敬。”

秀姐點點頭,還未來得說話,墨竹已搶先開口。

“在墨竹看來,開誠布公地說出自己想要的,才是對酒業最大的尊敬,可不像有些人。”她語氣挖苦地說。

英郎笑笑:“你說的有些人是指我嗎?”

墨竹故作驚訝地說:“怎麽可能,英……哎呀,你瞧我眼拙的,都不知道叫你英姐還是英哥了。”她明擺著在諷刺英郎的裝扮。

英郎冷冷一笑:“既然你的眼睛留著無用,不如,我替你剜去,可好?”他語氣輕柔如女子,卻有一股陰沉的壓迫感。

墨竹沒料到他會這麽回答,駭得臉色煞白。

英郎卻溫柔地彈掉她額上的一滴汗珠:“逗你的,瞧把你嚇的。”

墨竹感到被戲弄,正要發火,一根尖利的指甲輕輕地劃過眼瞼,劃出一股森寒,她立即噤嘴不語。

英郎冷冷看著他,唇邊帶起一抹不易察覺的諷刺,既然是她上趕著送死,他當然不會攔她。

看墨竹低頭認錯,秀姐暢快地笑了一下:“你們別鬧了,小英的這副打扮是我授意,食色宴將近,沒有一個男人撐場麵不行。”說完對著殷小虎招手。

殷小虎愣了一愣,秀姐已經轉過身,轉身時留下一句話:“你到我房間裏來,其餘人各自準備,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