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54章 割地求榮

陳曦坐在病床上,眼圈酸澀,低頭不知坐了多久,康景逸去而複返,再見他,她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別扭與尷尬,可她就像受到某種牽引一般,抬頭就對上了他深邃的雙眸,他的眸又黑又深,卻讓人揣測不到他眼底的那抹幽深,當他望向她時,陳曦覺得自己像是坐在透視儀麵前,所有的秘密和心事都暴露在他眼底。

而剛剛旖旎的畫麵還清晰的映入她的大腦,轉開眼時,陳曦的臉又紅透了。

就在他要開口說話之前,陳曦硬著頭皮打斷他的話,“我知道,成年人嘛,貼個嘴巴不算什麽,人家國外還把這個當作見麵的禮儀呢,所以……”先發製人,才不會讓自己顯得狼狽不堪。誰讓他若無其事,可自己卻陶醉其中?

康景逸眉一挑,顯然不悅,等待著她的下文。

她穩了穩呼吸,盡量讓自己變得輕鬆起來:“所以,剛剛……發生的事沒什麽……”

這個女人,打擊他絕對是她的強項!康景逸氣得不輕,順著她的話輕鬆的說:“難得你會這麽想,倒費了我一番口舌解釋。”

果真如他所言,陳曦心微微窒息,強著嘴大度的說:“沒事,還得謝謝你的教導,我也就當練習練習,以後在別處反正也用得著。”

她這是要氣死他的節奏嗎?他胸口一緊。

為了在他麵前彰顯自己大度,完全沒把他那個熱吻當回事,陳曦繼續說:“勤練習也好,反正從不同的人那兒可以學到不同的技巧——”

他氣極了,毫不客氣的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動彈不得,低頭,惡狠狠的吻上她,這一次,不若之前的輾轉輕柔,連啃帶咬,不帶一絲感情。

陳曦反應不及,卻無法躲開,極痛之下,趁著他深吻的那一刻,不客氣的又咬了他。他吃痛,卻絲毫沒有放鬆,一隻手扣住她的頭,不讓她有絲毫的鬆懈,直到他們之間的氧氣幾乎用盡時,他才放開她。

“看來,我得去打狂犬疫苗,”他擦著唇邊的血,毫不客氣的說。他下唇內側極疼,她已經咬了他三次了,每次都咬同一個地方,一次比一次狠,“否則,不知什麽時候會突發狂犬病。”

陳曦喘著粗氣,她唇裏,有他的血,被他再一次輕薄,他竟然這樣侮辱她,實在氣不過,頂嘴道:“去吧,多少錢,我來付。”

“你——”這種不受他控製的局麵讓他有挫敗感,他們之間,明明每次都是他主導,現在她怎麽學會反客為主搶占先峰了?

“康景逸,你以後再敢跟我貼嘴,”她氣極,不顧一切的威脅道:“我咬死你。”被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輕薄,讓她忍無可忍了。

康景逸聽了,也不客氣了,再一次逼近了她,目光裏,帶著挑釁:“好啊,我看你怎麽咬死我。”

“變態!”陳曦往後仰,躲閃著他,雖然她處於劣勢,但是絕對不會讓他再一次得逞:“你再這樣,我就要叫人了。”

“叫啊!”康景逸醇厚的嗓音,語氣平靜的挑不起任何波瀾:“叫大聲點,讓所有的人都來看看。”

“你真夠變態的。”他臉皮有多厚啊……陳曦無語極怒。

“是,我是變態,”他聲音低沉絲毫沒有怒氣,像是要闡述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一樣:“你叫大聲點,讓所有的人都來,聽聽這是怎麽回事。”稍事停頓,他繼續說:“就因為你踢了一腳,讓我成了四肢健全但身心極度不健康,有缺陷的男人,醫生說了,男人一旦有生理缺陷,會造成心理變態,我現在這個樣子,都是因為你而引起的。”

這下,陳曦沉默了,她還真又有點被唬住了。

“你以為我想跟你貼嘴?別往你自己臉上貼金了,”他的語氣稍稍重了一些,帶著幾分嘲笑:“我不過是在找你做實驗,看那被你踢壞的地方還能不能恢複。”

陳曦不敢看他了,隻好盯著自己像顆粽子的腳,“做實驗為什麽非得找我?你可以找別的女人啊。”

“找別的女人,萬一要是傳出去了,我的臉往哪兒擱?”他誇大其詞的威脅說:“它是被你踢壞的,你要負責到底。”

陳曦本來義憤填膺找他理論,結果倒成了他控訴她的罪行了,他這樣說,她倒真懷疑他受傷的真實性了:“說壞了就壞了,哪個庸醫診的?我怎麽知道你是不是在撒謊!”

康景逸臉一黑:“早上在陽台上你不是摸過了嗎?怎麽,現在還要不要再摸摸?看到底還能不能大?”

在陳曦聽來,他滿口胡言,句句的意思都帶著十足的猥褻!“流氓!”

“嗬!”他看她,臉色陰沉:“我倒真想做流氓,不過拜你所賜,心有餘而力不足!”好幾次,她折磨得他夠嗆,他甚至還一度懷疑自己有“性癮”,嗬,現在也讓她嚐嚐精神被折磨的滋味!

陳曦微惱,話裏不禁泛了一絲酸意:“會不會是你太濫情,夜夜縱情聲色,把它弄壞了?

現在硬要賴在我頭上。”

“你怎麽知道我縱情聲色?敢情,你天天偷窺我?哼,我要賴,也得賴一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賴著你這要臉蛋沒臉蛋要身材沒身材的傻女人身上做什麽?我笨啊!”他自己都驚訝,啥時煉成這無敵的毒舌功?

康景逸估摸著她心裏已經在天人交戰了,才繼續說:“所以說,你對我造成的傷害,不僅僅是對我個人,還對我未來的妻子,還有薇薇都是一種巨大的無法用金錢衡量的傷害。我是單傳,父母還等著我生個兒子傳宗接代,薇薇還等著我給她找個媽媽,你倒好,踢一腳,斷了我老康家的香火,讓薇薇成為一個沒有母愛的孩子。”

他又誇大其詞了吧!

甚至句句都可以說成血淚史!

“不要臉!”

“你應該慶幸我要臉,”他又開始嚇唬她了,“要是我不要臉,早把你送公安局了!你現在還能這樣穩妥的坐著跟我強嘴?”

陳曦生氣了。

“你不可能忘了吧,那晚在酒店床上,”他壞壞的心眼兒又爆發了,“它親近你那兒的時候,可是生龍活虎的。”

不提倒罷,一提及陳曦這次真的惱羞成怒了,因為……他說起時,她竟然還能清楚的感覺到兩物相觸那種燥熱與渴望。怒道:“康景逸,你到底想做什麽?”

他沒料到她這麽大反應,一時間,才覺得自己玩得有點過火了,可他是誰?康景逸,

堂堂康六少啊,臨危不懼,麵不改色是他的強項:“我想做什麽,你還不知道?”

繞來繞去,還是這句,可陳曦卻明顯的感覺到並不是這麽簡單,否則,他幹嘛跟她長篇大論般討論哪啥壞了引發的後果?“你要怎麽樣?明說。”她的小心髒絕對再經受不住他這樣三番四次的折騰了:“不要再用什麽沒想好來搪塞我,你如果現在不說,這件事就跟我無關了。”

康景逸唇角微微一勾,笑意一閃而過,聲音如常般低沉:“你以為,你說無關就無關了?”若是那樣未免也太簡單了,“醫生說,這種情況下,若我再跟其他的女人在一起,那純粹是毀了別人下半生。”

他到底想表達什麽意思?陳曦不敢妄自猜測,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說這些都隻是開場白,後麵肯定還有不懷好意的話!

“換一種說法,陳曦,你願意嫁一個不能和你過夫妻生活的男人為妻?還必須幫他無償的帶一朵小霸王花?”

不知道他話裏是否有陷井,但很顯然陳曦已經招架不住了:“康景逸,你跟我長篇大論的說這些也沒有用,你還是去看醫生,大不了我出醫藥費。”這,也隻是她能夠做的。

“醫生說,治療這種,隻有一個方法。”他老謀深算的設好了機關,單等的,就是收網的時候。

一聽能夠治,陳曦馬上來勁兒了,“什麽方法?”

“就是找人試。”他麵不改色的說。

陳曦一聽,話題又回到原點,氣得說不出話來。

“才找你試了兩三次你就不耐煩了,你是不是存了心,讓我永遠這樣下去?”他毫不客氣的給她按上莫須有的罪名。

陳曦滿頭黑線,在他口裏,無論做什麽,到頭來,都是她的錯?

他欺上前,湊到她耳畔,低聲說:“若是你有辦法讓我痊愈,我以後絕不再索賠。”

終是,一場鬥嘴從原點開始最終又回到原點,理虧的竟然又是被占了便宜的陳曦。而她,也毫無選擇的以沉默應答,以後陪他“試”。這簡直是割地求榮!

跟天鬥,跟地鬥,千萬別跟康景逸鬥,那隻會被他打落門牙隻得往肚吞的。

最終,他鬥誌昂揚、神清氣爽的走了,留下皺眉煩亂的她胡思亂想。

不多會兒,來了一位護工照顧她,陳曦一問,才知道是他請的。然後,心裏對他的腹扉與敵意竟然又毫沒誌氣的減少了。但是,她一再清醒的提醒自己,他請護工來,隻是為了讓她早點康複,好讓他可以“試”。

這一夜,陳曦睡又很不安穩,夢裏,盡是那些旖旎的畫麵,清晨本來時,她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

果真,一通電話,真的讓她抓狂,處於崩潰的邊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