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34章 待拆的禮物(4)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帶著沐浴露的薄荷香味撲麵而來,陳曦微睜著眼,朦朧間,一個男人背著燈光走到床邊。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胸膛微微敞開,璀璨的燈光落在他的身後,他的輪廓帶著壓迫感,讓人生畏。

陳曦心生怯意,怔怔的望著他出神,他越走越近,他的頭發濕濕的,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線條優美的下巴… …

他的臉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熟悉,很快,與她腦海裏另一張臉重合。

… …

康景逸眉頭緊皺,他的床上,什麽時候多了個女人?

酒店的服務出了什麽問題?

這他的專屬房間,誰還有房卡能進來?

這麽些年,主動送上門來的女人不計其數,可他並不是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在那方麵的要求也不多。而且多年的單身,讓他習慣了一個人睡。微怒間,他拿過床頭的電話,準備叫人將這個女人帶走,並更換床單。

白色的軟被下,他的陰影裏,那張小臉意識渙散的望著他。

怎麽是她?

他拿電話的手落在半空,思緒瞬間微亂。

那晚在酒吧,她壓著對他上下其手,他生平第一次對陌生女人有了反應;

昨天下午在健身房,他隻是用雙臂圈住她,可他身體的反應已經不受控製;

更甚,今晚不敢跟她跳舞,隻因怕身體某一部分又會不受控製… …他還暗暗懊惱,素來潔身自好,不縱情的他是不是患了所謂的那種“癮”,他甚至還想這次去洛杉機出差,隨便看看醫生… …

此刻,他“癮”的導火線就躺在他的床上,叫他如何能坐懷不亂?

陳曦即使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可她全身無力,身體根本不聽指揮,最糟糕的是,身體某一處,空虛難捺,輾轉間,她的小臉漲得通紅,全身更像是被螞蟻啃食一般,奇癢難當。

她的模樣,讓他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哪怕他已經盡力克製了,但是本能讓他難以忍受。

天啦,他不想憋出內傷,於是,下一刻,他壓住她,說是吻,卻更像是啃咬,鋪天蓋地的落在她的臉上。

她的唇被他無意中咬破,血沁入口裏,那腥味讓她意識逐漸清醒過來,他輕咬她的下巴,順著她光潔的脖子一直往下… …當他扯掉浴袍時,陳曦用力的推著他:“你… …你要做什麽?”

他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攥住她的雙手放在頭頂,這樣的姿勢,將她徹底壓住,再無反駁之力。

他的雙眸緊緊鎖住她,見她溫順不少,遂放開她的雙手,低頭,吻住她胸口… …

從未有過的酥麻感讓她感到害怕,使勁掙紮,卻被他壓得緊緊的,於是她用腿胡亂踢著,忽聽他一聲悶哼,身體如同失重般翻落一旁,他倦縮著,用手捂著雙腿之間,眉緊皺,強忍著痛苦。

這下,陳曦意識完全清楚了,看他的模樣,她大約猜到他受傷的部位了,一時間被嚇得不輕,倉惶間逃下床後,發現自己什麽也沒穿,想要扯過被子裹住,可被子卻被他壓住,一時慌亂,她隻能跳上床拉過被子遮住身體,縮在床頭上,**的肩微微顫抖。

一床被子,她瑟縮在這頭,他痛苦壓在那頭。

一室沉默。

康景逸的神色漸漸恢複如常,陳曦又是尷尬又是害怕,尷尬剛剛的裸呈相見,害怕他的那個部位若真被她踢壞了該怎麽辦?“你… …還好嗎?”

“我踢你一腳試試?”他咬牙切齒的說。生平第一次想要放縱要一個女人,竟然被踢中要害,若被人知道,鐵定笑掉大牙。

他還能還嘴,說明並不太嚴重。陳曦稍稍安心了些,轉瞬卻說:“誰讓你用這種卑鄙的手段把我騙到這兒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說做什麽?”康景逸痛極反笑,明明平時是個思緒清晰自信的女人,這種時候竟然問這麽弱智的問題。

“你這麽做,隻會讓人覺得惡心!”唇被他咬破,還隱隱作痛,而她目光四處找尋,竟然遍尋不到她的衣服。

“你在想什麽,你覺得我會費心將你騙到我的床上來?”那地方真的是太脆弱了,疼得他受不了,不過,他發現,跟她鬥嘴可以緩解疼痛,於是故意壓低聲音輕蔑的說:“你太高估你自己了。”

陳曦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迷茫的看著他。

“你裝什麽清高?你不過是周董送給我的禮物,我剛洗完澡就看見你躺在我的床上,我不過是拆禮物而已,卻被你踢傷了。”禮物?將她隨便送人?想到此他就越生氣,繼續毒舌試探著:“你不光被當作禮物送給我,恐怕還被送給過更多的人吧。”

他的話,無疑像是一記耳光扇在陳曦臉上,幾年來,她努力工作,從銷售部到市場部,還是小有業績的,她付出的努力,獲得的肯定讓她一直是覺得驕傲的,可他寥寥幾句話,就將她所有自尊打破。

原來,在公司領導眼裏,隻是把她當作一份可以隨意饋贈的禮物;在他眼底,她就隻是一個可以隨意任人玩弄的輕薄女人。

她隻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信念一瞬間轟然倒塌。

她知道世間險惡,隻是從未猜想,這種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

一時間,情難自控,她將頭埋進被子裏,默默的流淚。

康景逸顯然沒料到她會這樣,他從來沒有哄女人的經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空間,靜默。

良久,陳曦方抬起頭,卻發現他已經穿好浴袍坐在床畔抽煙,此刻正看她,他的眼睛太黑太深,她不敢直視,怕一不小心就會被吞噬進去。

她摟緊了被子,拿過床頭上的酒店電話。

“丹丹,”電話接通的瞬間,她委屈得落淚了。

“這麽晚了,幹嘛?”丹丹睡意朦朧,沒聽出異樣,閉著眼睛對著手機說:“陳曦,我媽把我押回B市了,今晚就不回去了,你不用等我。”

“衣服… …”她其實隻是想讓丹丹送衣服過來。

“哦,不用謝我,衣服你隨便穿,”丹丹開了三個小時的車,又累又困,“陳曦,我真的好累,掛了。”

“明早我會讓人送衣服過來。”沉默良久的康景逸深吸了一口煙,那火星忽亮忽暗,醇厚的嗓音似乎沒了冰冷:“今晚你就住這兒,”見她眼底的淚痕,他不忍心再毒舌她,自嘲的打消她的不安:“你上輩子是牛嗎?腳力那麽重。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恢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