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2章 放心吧,我不是狼
用力往肚子上砸了幾拳後,葉微微拉直腰杆忽視掉痛苦閉眼往前衝。
隻是,這痛有意跟她作對似的,一陣緊似一陣,像肚子裏安了把刀,一刀一刀地割著,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抹去臉上的虛汗,她的臉色已經煞白一片。然而,想想父親的期待,想想自己的夢想,葉微微兩隻手扭緊肚子硬是不停步。
指揮室內,範慕北銳利如鷹般的眸子迅速劃過,落在門口的常拓身上。
“他來了。”
“他?”常拓短暫怔愣,明白過來,走近幾步,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神情,“這裏防守這麽嚴密,紅血怎麽可能進得來?”
“這就是他的能幹之處。”目光漸漸放遠,唇角拉開,那是挑釁到來時的興奮,“不過,他隻是逗留一陣子就離開了,想必是想來見見我這個老朋友吧!”
這麽輕描淡寫的話聽在常拓耳裏惹得他一陣陣額際發冷。他們可都是頂呱呱的秘組強者,人中之龍,無所不能的人物哇,竟然讓對手悄無聲息地摸進自己的地盤,顏麵何存?
範慕北似看出了他的羞赧,極不在乎地道:“這不是你們的錯,他是一個極強的對手,受過的訓練絕對不會比我少,而且能力絕對不在我之下。”
“老大,我馬上帶人加強戒備!”
“不需要!”直接否認掉常拓的想法,他的目光已經落在了窗外那抹影子上,不對勁。
“可是……”
“如果我們改變了戒備方式,就會打草驚蛇,明白嗎?”目光在那纖弱的人影摔倒時驟然一緊,話卻說得平淡無波。
“哦,是!”常拓臉上的敬重愈加明顯,目光也跟著飄出窗外。
“今天她跑幾圈了?”
抬腕看表,常拓快速地回答:“七圈左右。”
“七圈?不對……”她一般隻會在最後兩圈會表現出疲累,不正常,很不正常。
“老大……”
常拓的疑惑尚未問出口,巨大的身形一閃出了指揮室。
葉微微痛得快要死掉,無論怎麽用力就是無法止住那股刀割般的痛。腿一軟,跌一個狗啃泥,她氣得用拳頭著力捶地:“他媽的做什麽女人,這麽多麻煩事!”
鐵臂伸來,落在她的腰上,頭頂響起命令般的聲音:“你不能再跑了,跟我回去。”
範慕北?葉微微的頭暈沉得很,好半天都定不住頭頂上的那張臉。她吃力地拉開他的臂,惡狠狠地道:“報告,這是在訓練,麻煩您讓開!”
說完扭臉硬是爬起來,繼續跌跌撞撞往前跑。
該死的女人!一遇到這個女人他的自製力就全盤瓦解,看著她明明跑不動還要拚命跑的樣子,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好強個什麽勁!
看著才跑了小半圈再度跌倒葉微微,大步踏開,再度將她拎起:“葉微微,我現在命令你,馬上停止訓練!”
“呸!”來了橫勁,她也不管什麽組織規定,喘息著吼道,“老娘偏要幹到底,跟你……沒關係!”
真是倔!範慕北恨不得掄起拳頭直接把她打暈,嘴角一陣陣地抽搐。他這副失控的模樣要是給那群混蛋手下看到不知道會笑掉幾根大牙,偏偏他著迷了般瞪著她就是無法離去。
“你這樣練是會死人的!”氣極敗壞地衝上去,再次將她揪緊。這次他用了勁,她怎麽也掙不開,卻還要不屈服地喊:“死人也是我的事,給我走開!”
兩人你來我往地扭著,一股熱熱的**流出,葉微微大呼一聲“不好!”反頭看向自己的臀部,不想眼前一黑栽了下去。
悠悠然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醫務室的床上,門外有人細細交談,一會兒,門簾被拉開,範慕北沉著一張臉走進來。
虛弱地朝他眨眨眼,算是打過招呼。
“看把你能的!”甩過一個塑料紙包,範慕北的語氣怎麽聽都像在生氣。葉微微瞅一眼紙包,臉頓時紅透,連著脖子根都在燒。衛生巾呀衛生巾,從一個男人手裏蹦出來,也特麽……
更何況那包衛生巾顯然已經開封,分明地隻少了一個。
那一個……
挪挪屁股,葉微微咬了半天牙根,才敢輕輕出聲:“那個……誰給我換的?”
又是一瞪眼,惡狠狠地聲音蹦出來:“這裏全是男醫生,你以為誰會給你換?”
“男……醫生?”
不確定地出聲,對麵的臉已經墨黑:“他們敢!”
“難不成你專門找正在訓練的記者給我換的?”心下微微鬆動一下,期盼著自己的猜測能準。
範慕北嘴角扭了扭,悶悶地吼:“除了我,任何人都別想看到你的身體!”
“是你!”猛然清醒,那個臉色變呀變呀,赤紅、雪白、黧黑、最後鐵青,“你怎麽可以趁人之危!”
門外無數人影滯留,有人這麽控訴他們又帥又猛又精明卻從來不多看女人一眼的特級大隊長,真是汗哪!
範慕北也懶得跟她再吵下去,彎腰把她抱起來就往外走。
葉微微急得又是一陣大呼:“你這是帶我去哪兒,下午還要訓練呢。”
“不用訓練,我已經替你請了假,這兩天休病假!”說話間人已被丟上越野吉普車,沈浩那張晦暗不明的臉一直扭呀扭呀,扭得比牙疼還難看。老大強行讓人請假,頭一遭哇頭一遭。
丟一記警告的眼神,範慕北低吼:“開車!”眼見著車子滑向上揚方向,葉微微更是不幹:“不要,我要回宿舍,不回去是要挨罰的,你這不是想我被罰死嗎?”
“不會,我已經給你辦了轉宿舍手續,以後你睡覺跟著我走!”
這是什麽理論,睡覺跟他走不就等於跳入狼窩嗎?葉微微不幹了,喊得更凶:“不行,不行,我才不跟你睡,我又不是你老婆,堅決不幹!”
“想做我老婆可以馬上去結婚!”
葉微微差點咬碎舌頭:“誰要跟你結婚,臭美……”
手上一緊,掐在腰上,痛得她一聲悶哼,硬生生把後麵的話咽進肚中。範慕北陰森森的臉已經探過來,在她麵前咬牙沉問:“不跟我結婚你想跟誰結?”
“……”
沈浩的臉抽得更厲害,連著背都一抽一抽的,活像打擺子。逼婚哪,老*婚哪,機智敏捷嚴謹到幾乎一板一眼的老大竟然逼婚哪,天下奇聞怎麽都讓他給撞到了。
葉微微白幾眼沈浩,垂下臉已經沒有了剛剛的激動,但還是小聲地抗議:“至少現在不能結,我對你還不了解呢,你對我也沒有了解清楚。”
“還需要了解什麽?該看的該做的不是都已經看了做了嗎?”
“呃……咳咳……風吹的。”沈浩的咳嗽聲裏葉微微迅速爆紅了一張臉,咬牙隻能在心裏狂喊:老大,這種事不能當著外人麵講的啊啊啊。
被強行帶回上揚別墅,葉微微眼睜睜地看著沈浩載著一車八卦興衝衝地離去在心裏一陣陣地歎息。
某人粗魯地攬起她的腰不忘狠狠地掐一把:“車屁股比我還好看嗎?”
不是好看,是留戀……
跟一匹狼單獨相處,底氣不足哇。葉微微幾乎可以想象得到自己會被他分分秒秒被撲倒,伸出尖牙利嘴無情地撕咬。
寒!
“放心吧,我不是狼,不會選在這幾天碰你!”
幾乎看透了她的心思,範慕北白眼表示。經這一提醒,葉微微才想到自己身上的某個東西已經濕淋淋的,需要換了。
拎起包,她頭也不回地跑回屋子。最後一陣蒼蠅亂撞,回到原地。
範慕北悠然地半躺在沙發裏,朝鍾點工揚了揚下巴:“帶這位小姐去廁所。”
咦,連她去哪裏都知道,神啊。
某人轉身之際,沙發上某張臉不屑地拉長哼哼:什麽都寫在臉上,還用猜麽?
吃過晚飯,範慕北進入書房辦公,鍾點工收拾好房子離開,隻剩下她一個人。無事可做,便繞著別墅一圈一圈地走。
這座別墅不算特別大,除了本屋的兩層樓,後麵帶一個小花園,簡簡單單,跟範慕北的風格吻合。
小花園有些荒敗,卻還可以看到曾經用心清理過的痕跡。草叢中夾雜了不少百合的花枝,東一枝西一枝,因為缺少營養而顯得消瘦。
這裏以前應該是一座百合園吧。
明明前院的綠化植物都有人整理,為什麽這座園子不清理?回頭間,看到園子旁邊放著些工具,她撿起來開始整理。
工作完畢的範慕北走出書房,卻遍尋不著葉微微。她去了哪裏?巡著些微足跡走向後院,在看到夜幕下似農民般不顧形象整理園子的她時胸口抽了抽。
在她的背後,幾排百合已經露出全部的身子,搖著頂頭花苞擺來擺去。多久沒有看到這番欣欣向榮的景象?七年了吧,自從她走後,這裏就荒廢了。
“範慕北!”葉微微看到了發呆的範慕北,揮著工具向他打招呼。臉上、身上沾滿了雜草,毛乎乎的像個野人,指指身後的百合,興奮地問:“好看嗎?”
範慕北隻是輕輕頷首,走過去將她牽了出來:“走吧,該回家了。”像個聽話的媳婦,跟隨著範慕北的腳步往家裏走,卻不時回頭,向他道:“明天我還來,一定把這裏清理幹淨還你一座漂漂亮亮的百合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