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9章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楚風蹇勾勾唇,馬上拉著劉公公往旁邊一避。

常樂樂覺得,好不容易把莫新顏這尊大佛給“請”走了,以後再也沒有人給她氣受了,她也不用再經常見到楚風蹇那個昏君了。這對她來說真是一件樂事,而且今天也是個“特別”的日子,她得張羅張羅。讓自己過的開心些。

常樂樂一大早便讓小安子把新嶪殿的宮人都召集進來。然後她才從椅子上下來,非常正經的對底下的那幫宮人道,“反正大家今天閑著也是閑著,今天我們來玩個遊戲吧。這遊戲就叫做搶椅子。最後贏的那人我會送給他一件特別的禮物。”

其實常樂樂是想跟他們玩“殺人遊戲”的,隻是這遊戲對新嶪殿裏的宮人來說,還是有些難度的。所以她才想了個最簡單的遊戲來。

讓人在院子裏放了八張椅子,然後讓九個宮人上來,旁邊還有人負責打鼓,這幾人就得圍著椅子轉。當鼓聲驟停時就得搶椅子,沒有做到椅子的那人就被淘汰。當然了,為了讓遊戲更加刺激些,常樂樂便規定那個被淘汰的人就得來個真心話大冒險。

等被淘汰的人玩過了真心話大風險後,遊戲就繼續開始,隻是要在前麵的基礎上減一張椅子,人數也要減一個人,這樣重複的玩下去,最後剩下的那個人便是今天最大的贏家。

常樂樂將規則說給宮人後,大部分人都覺得遊戲貌似很好玩很刺激,紛紛表示願意參加。而有兩個膽小的宮女害怕受到懲罰便有些猶豫,常樂樂便從中選了一個來打鼓。至於剩下的那個還是被常樂樂強行拉入了遊戲的行列。宮女的眼睛被綢布蒙上,開始擊鼓。

眾人便紛紛圍著那幾張椅子轉,深怕自己會是最後那個搶不到椅子的人而受到懲罰,成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所以大家都凝神聽著鼓聲。

鼓聲便在大家緊張的祈盼中終於停住,常樂樂對這種遊戲熟悉的很,自然是眼疾手快的找到了一張椅子坐下。而最後清點時,才發現第一個苦逼沒有搶到椅子的人竟然是小安子。

小安子哭喪著臉恨恨的把除了常樂樂以外的其他宮人都瞪了個遍。最後滿臉痛苦的看向常樂樂,求饒道,“常婕妤啊,你可不要太難為小的啊。”

常樂樂看到小安子的一張臉由向日葵轉為苦情花,她不由得樂了樂,笑著道,“小安子,你要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小安子肉疼的思考了一番,終於說到,“大冒險。”

常樂樂想了想,這裏畢竟是在宮裏,所以她也不敢玩的太大。所以便讓人拿了筆和紙,在紙上唰唰的寫了一行字,最後才把那張紙遞給小安子,笑著道,“小安子,為了證明我不是黑心主子,喏,你隻要按照上麵寫的來念就可以了。”

小安子一聽,立刻一喜,連忙說了一堆馬屁話,常樂樂揚了揚手,“快點念吧。”

小安子便攤開那紙張一看,發現上麵寫的還是一首詩,他心裏美滋滋的想著常樂樂對他還真好。沒有出太刁難的事情讓他去做。所以,他清了清嗓子,開始念叨,“暗梅幽聞花,臥枝傷恨底,遙聞臥似水,易透達春綠。岸似綠,岸似透綠,岸似透黛綠……”小安子的口音有些偏重,所以當他自以為完成常樂樂交付的任務,剛要喘口氣時,底下卻已經笑爆了。

小安子見眾人捧腹大笑,他隱隱有種被“算計”的感覺。

她立刻又攥著手中的那張紙條,低頭細細的念了一遍。最後在念道,“岸似綠……”時,他突然茅塞頓開,用力一拍腦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常樂樂在這詩上給他做手腳了啊。“一頭大蠢驢,俺是驢,俺是頭驢,俺是頭呆驢……”

囧。

小安子嘴角抽了抽,看向常樂樂,也輕聲嘟嚷了句,“主子,您太壞了。”

常樂樂嘿嘿一笑,竟然學著江湖賣藝的抱拳道,調侃道,“小安子,不是我太壞了,是你的屁股太大了。”

小安子被他這麽一調侃,臉又紅了許多。其他的人見小安子臉紅的如蝦殼,他們就笑的更歡了,整個新嶪殿一下子子被笑聲所充斥。站在偏隅的楚風蹇望著人群中的常樂樂,此時的她跟平日裏那個專門跟他叫板,刁鑽的人完全兩樣。現在的她,看起來比平時都順眼多了。楚風蹇這樣想著,心裏也泛起淡淡的漣漪。

這邊遊戲中,已經進行到第二輪。大概是受“小安子慘痛教訓”的影響,大家更是緊巴巴的盯著那幾張椅子。鼓聲咚咚,最後總是有人倒黴的……莫新顏領著宮女到了禦書房前,她先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這才扭著纖腰輕輕上前,對著門口的侍衛淡淡道,“本宮要見皇上,通報一聲吧。”她的聲音說的幹巴巴,那語氣又帶著幾分頤指氣使,讓門口守衛的兩個侍衛心中頓感不悅。不過她現在是婕妤了,他們自然不敢惹怒她,便隻道,“莫婕妤請回吧,皇上此時並無在禦書房!”

“那他……那皇上去哪裏?”莫新顏一聽楚風蹇不在,她說話的聲音便提的更高了。

“屬下不知。”兩人又隻淡淡道。

本來是很正常的一件小事。可莫新顏看那兩人回答話的態度,便覺得是麵前兩個人在敷衍她。心裏也頓生厭煩感,馬上拿喬道,“既然你們不說,那本宮自己派人去查。小心本宮等下到皇上跟前告你們欺瞞之罪。”

這兩個侍衛麵麵相視,心裏對莫新顏的厭煩感便更甚了。這才當上一個婕妤,便拽的跟什麽似的。這樣的人,哪裏能爬的多高。

“什麽欺瞞之罪啊?”莫新顏正準備離開之際,一個生硬的聲音突然插入。莫新顏離去的步子微微一頓,轉身去看,卻發現來人竟然是明修。

明修,那可是楚風蹇身邊的禦前侍衛。這種身份的人莫新顏自然不敢得罪。於是,她便擠了擠,勉強的擠出一抹笑容,語氣親和的對明修道,“這不是明侍衛嗎?聽人說你出去為皇上辦事了,現在應該是辦好了事情了吧?”要不是明修剛才隱隱的聽到莫新顏對兩個侍衛說的那些話,光看莫新顏的態度和聽她說話的語氣,他還真有可能認為莫新顏是個善茬。

明修抱了抱拳,淡淡道,“多謝莫婕妤關心。屬下的事情的確已經辦好了。”

“明侍衛真是辛苦了。”莫新顏臉上帶著淡淡的關切,柔聲道。明修不吃她這一套,但敷衍總是需要的,他也隻低垂著眼眸敷衍道,“為皇上辦事,談不上辛苦。如果莫婕妤沒有其他的事情,那屬下就退下了。”

他對她的態度,始終不親不和。莫新顏心裏隱隱的不悅,挺了挺肚子後,她又賠笑著道,“既然明侍衛有事,那本宮就不多打擾了明侍衛了。隻是想問明侍衛一下,皇上現在在哪裏?”

“皇上擺駕去新嶪殿了。”明修眼皮一斂。

莫新顏一聽楚風蹇竟然擺駕跑常樂樂的寢宮去了,她心裏的小火苗突然就躥起、燃燒,恨不得就一把火去把新嶪殿給燒了個幹淨。楚風蹇現在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明明他現在已經懷孕了?難道他不應該先來安撫她嗎?

“那本宮就先走了。”莫新顏幹巴巴的留下一句話,轉身又領著宮女往新嶪殿走去。一路上,她都糾結著常樂樂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把楚風蹇的魂都給勾走了。

最後實在是想不通,她便把滿腔的憤恨都化作怨毒,心裏用最惡毒的話開始詛咒常樂樂。

當她把那惡毒的話重複了十三遍後,她終於到了新嶪殿。新嶪殿外,並沒有通稟太監,所以莫新顏便領著宮女徑直的奔進了新嶪殿。她一進門就看到了滿院子圍著的人以及藏在角落裏的楚風蹇和劉公公。

莫新顏站在那裏,慘白猙獰的臉上醞釀著委屈和怨毒。

她故意走到楚風蹇身後,突然朝楚風蹇行禮,對楚風蹇道,“臣妾給皇上請安!”

楚風蹇聽到莫新顏的聲音突然一僵,慢慢回頭去看,發現莫新顏的臉上已經寫滿了委屈。而在一邊玩遊戲的常樂樂他們,也聽到了莫新顏的那句問安聲。常樂樂站在人群中間,透過層層的人影,目光向楚風蹇看過去,她的目光有些淡漠,楚風蹇的目光和她的目光在半空中有過短暫的交匯,但常樂樂又迅速的移開。

她向前緊走了幾步,來到處風蹇的麵前,臉上已經沒有剛才嬉戲時的笑容了。有的隻是淡漠,“婢妾給皇上請安。”

一個自稱是臣妾,一個卻說婢妾。

楚風蹇心裏有小小的失落。突然又想起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想問常樂樂和那個沈朝庭到底是什麽關係。可一見到她,他便差點就把這事情差點給忘記了。隻是現在雖然想起來了,可要是讓他開口問,楚風蹇有個不好的預感,倒是有些害怕會從她的口中聽到一些他不想聽到的內容。

所以,是問,還是不問?

楚風蹇有些掙紮,一顆心也因為常樂樂而浮浮沉沉。

莫新顏要是不掐常樂樂,那就不是她了。她輕蔑的瞥了場中的人一眼,嗤笑道,“常妹妹好想玩的很開心嘛。隻是姐姐還是要給你提個醒啊,你現在已經是皇上的嬪妃了。做什麽事情之前都得先想想皇上啊。”

丫的,才剛當上婕妤就以“姐姐”自居了,要不要臉啊?常樂樂伸手拭去額頭上的汗珠,直接回答道,“妹妹我才進宮沒有幾天,年輕,不懂事,一時忍不住才召集宮人來玩的。倒是姐姐,姐姐久居皇宮,對宮中的各種規矩都了如指掌,也算是個‘老人’了,妹妹以後一定多向莫姐姐學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