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40章好戲開場了
莫言惜嘴角輕勾了勾,默聲的數道,“三、二、一!”
“啪”房門就在這時候被人撞開,楚風蹇第一個衝進那屋裏,他看到的是一個肥胖的男人光著身子被一根繩子給捆綁住,嘴裏還塞著一塊手帕,麵色紅潤,時不時的發出“嗚嗚”的聲音,聽起來倒像是呻、吟聲。
楚風蹇眉峰一蹙,命人上前拿掉他嘴裏的那塊布條。莫言惜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副情形。他一雙眼睛開始在屋裏骨碌碌地轉著,試圖尋找出常樂樂來。
可惜,冷宮這裏的屋子就那麽點大,屋裏的擺設也隻有床、桌子而已,哪裏可能藏的了人。
那常樂樂到底去哪裏了?
對啊,明明應該在屋裏的常樂樂怎麽就不翼而飛了呢?
事情要重新回到昨晚。昨晚上,莫言惜離開後,夜色中又有一抹黑影閃過,落到偏院的門外。那人看了看大步離開的莫言惜,隨即便拔劍劈開了門鎖……屋裏,那個胖男人看著常樂樂頸間□的肌膚,不禁有些心急難耐,便喜滋滋的互搓著雙手,有些亟不可待的伸手想要去剝掉她身上穿著的衣服。
哪知這個時候門突然被人推開。冷風呼呼的灌進來,胖男人回頭看過去,發現門口,月色下,站著一個穿著淡藍色錦袍的男子,男子的衣袍被風吹的獵獵作響。
“你是……”胖男人驚愕的望著那個男人。
藍袍男子的腳下的步子緩緩的向前走,明明滅滅的燈光投射在他的臉上。燈光下,赫然出現的是徐墨言的那張臉。徐墨言清亮的眼眸瞥了瞥床上的常樂樂,他眼睛危險的眯起,一隻手也附在劍柄上,隨時都有可能拔劍殺了那個胖男人。
“說!剛才那個男人是誰?”徐墨言聲音冷酷,臉上的寒霜已經罩起。自從常樂樂那日在破廟那樣幫他,他心裏便總覺得愧疚她,也時刻的擔心她會被楚風蹇苛責、虐待。所以他這幾天,一直非常積極的配合著大夫的治療。隻希望他能早日康複,然後他就可以進宮來帶她離開了。
今夜,他覺得自己身上的傷已經好了許多,然後他便偷偷的潛入皇宮,想著帶她離開。隻是萬萬沒有料到的是,他看見楚風蹇最喜歡的那個女人竟然和一個黑衣人在偷偷的密謀著什麽,然後沒過多久,他就又看到那個黑衣人抱起常樂樂就離開。他一路小心翼翼的跟在那人的身後。直到那人離開了,他才從黑暗中走出。
胖男人見徐墨言來者不善,他便抓起床頭放著的那把侍衛刀,向徐墨言劈去。徐墨言冷笑一聲,抽出自己的長劍,鋒利的長劍在夜色中閃爍著冷幽的光芒。胖男人一劍向他刺去,徐墨言根本不把這種男人放在眼裏,兩三招後,他便把那胖男人打趴在地。那胖男人見自己遇到了一個高手,連連磕頭跟徐墨言求饒,“大俠饒命啊!小的也是收人錢財,替人辦事啊!”
“說!剛才那男人到底是誰?”徐墨言清亮的眸子一沉,長劍抵在胖男人的脖頸上。
“他,他是……他是……禦林軍統領……莫言惜。”胖男人顫巍巍的回答著,又似怕徐墨言不相信似的,他補充道,“莫統領他好像也是為了女人……這個常婕妤好像欺負了她手下的一個宮女……”
徐墨言等他說完後,輕蔑的抬腳把他往地上一踹。隨即便找了根繩子將他捆綁住。怕他大聲呼喊救命,徐墨言又在他的嘴裏塞了一塊布。做好這一切,他才走到床上。床上的常樂樂一聲中衣,麵龐潮紅,眼睛緊閉,恬然的昏睡過去。徐墨言望著她這幅模樣,他心忍不住的微微一顫,有些顫抖的伸手將她從床上抱起,然後抱著她走出了屋裏。離開時,突然想起那個胖男人提到的名字,莫言惜。
莫言惜導出了這麽一出戲,絕對不會就這麽簡簡單單的落幕的。他們後麵要走的可能是把楚風蹇那個暴君引出來。然後借暴君之手處置常樂樂。
既然這樣……徐墨言回頭,又耐著性子把那鎖給重新鎖上。最後才帶著常樂樂趁著夜色離開,消失在皇宮裏。出了皇宮,他騎著一匹馬便要往雲巫山的方向而去。
半路上,常樂樂可能是被馬給晃蕩醒來了。她睜開了迷糊的眼睛,長睫微微一抬,就看到了月色下朦朧的那張臉。
“唔……”她感覺自己的腦袋又沉,又痛。連忙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徐墨言聽到聲音,立馬低頭,果然看見常樂樂正揉著太陽穴望著他,兩人四目相視,常樂樂腦袋裏的渾噩迅速如煙消了一般,揚聲道,“徐墨言?”
“你身上哪裏不舒服?”徐墨言粲齒一笑,清亮的眼眸已經褪去了冰冷的寒光,反而目光帶著些許繾綣盯著常樂樂。
常樂樂目光迅速的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她此刻正坐在馬上,而馬兒正緩步的走在山間路野。她疑惑的皺了皺眉,抬頭去看徐墨言,“是你把我帶出來的嗎?”
徐墨言點點頭,想了想,還是把今晚遇到的事情娓娓的向常樂樂道來,最後他才道,“我逼問了那個男人,他說你好像得罪了你手下的一名宮女,那個莫言惜好像是在為那個男人出麵。”
常樂樂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悶悶道,“不用說,這肯定又是莫新顏那個女人搞的鬼。那個女人現在恨不得我去死。”她說到這裏,眼睛又突然一亮,失聲道,“糟糕!那我要是就這樣離開,還不得被莫新顏那女人狠狠汙蔑一番。靠!便宜她了。”
徐墨言輕皺了皺眉頭,“那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常樂樂卻突然緊緊的握緊拳頭,抬頭對徐墨言道,“不行,我得回去。”
“回去?”徐墨言臉色一僵,又輕聲道,“為什麽?”她先前不是說她最大的願望就是要離開皇宮嗎?怎麽現在又突然改變了注意?“為什麽?”他淡淡道。
“一,我不能便宜了莫新顏那女人。二,我不能就這樣離開皇宮。”常樂樂抬頭,眼裏露出堅定的光芒。
“你想做什麽?”徐墨言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聽到她又要回宮的消息,他心裏一下子就湧起一股淡淡的不悅。
“一,我要回去先把莫新顏給收拾了一番。二,我得從宮中‘捎’點東西回來。”其實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她沒有說,她一直懷疑新嶪殿裏有楚風逸的耳目。而且楚風逸這人也相當的變態,這次她就這樣的離開,誰知道楚風逸會不會早就派人在暗中監視著她。不是他不相信徐墨言的能力,是她覺得至今最了解、也最可能贏過楚風逸的人是楚風蹇。
在宮裏時楚風逸多少還會忌憚楚風蹇一些,不敢對她太衝動。若是真的出了皇宮,徐墨言說不定就會被他牽連。到時候,她是養入狼口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當然了,皇宮那種地方她最後肯定是要離開的,隻是現在時機還沒有成熟。
“那個莫新顏是暴君最喜歡的女人,你回去也不一定就能收拾得了她。還有,你若是想要錢,我也有。你可以不用回去的。”徐墨言真的很不希望常樂樂再往那個火坑裏跳,所以他在聽了她的話後便忍不住的勸說道。
常樂樂卻像是打定了注意一般,抬頭,目光祈求道,“徐大哥,這次真的很感謝你。不過,我真的得回去。但那個皇宮我是一定要離開的。我能不能厚著臉皮求你你幫我送回皇宮吧。還有,咱們做個約定吧,期限是三個月,三個月後,我都處理好手頭上的事情後,到時候再麻煩你一次,請你時候再來接我啊,到時候我一定離開。現在我手頭上還有些事情沒有做。不能跟你走啊。”
漆黑的夜裏,她的眼睛卻灼亮異常,徐墨言看著她眼裏堅毅的眸光,他不知怎麽的,心中一動。便勒住手上的韁繩,輕歎了口氣,語氣帶著極淡的寵溺,“……好吧。”
“謝謝你,徐大哥。”常樂樂雙眼晶晶亮,一張小臉也因為臉上的笑容顯得更加的動人。
徐墨言莞爾,“客氣了,你之前也救過我的命。”他拉住手中的韁繩,調轉馬頭,便原路返回。此時月亮已經落下了。遠處水天接壤的地方也漸漸發白。
兩人路過一處竹林時,常樂樂猛的看見一棵竹林下開了一朵粉色的鮮花。遠遠看過去,那花還挺好看的。常樂樂便向徐墨言問道,“徐大哥,那花叫什麽名字啊?”
徐墨言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過去,眼裏立時的露出驚詫的神情,“那花不是‘九瓣花’嗎?”
“九瓣花?”常樂樂問道。
“九瓣花顧名思義就是有九瓣,雖然這花的名字很通俗,但品種極為罕見,不知從何時起,竟然流傳了一個說法:能幸運遇上這種九瓣花的人,會否極泰來,時來運轉……“你想要嗎?”徐墨言本來對這種花是沒有多大的興趣的,但低頭去看常樂樂時,發現她正低著頭望著那九瓣花,目光似乎很有深意,他心中一動,便道,“你要,我幫你摘來。說來你在皇宮裏,到時是殺機,這種東西其實對你還是很有幫助的。”
徐墨言說完,腳尖輕點,立刻的就摘來那九瓣花,遞到常樂樂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