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23章她招誰惹誰了。
“風蹇,你要的真好。這魚像是活了似的。”莫新顏看著楚風蹇握筆在紙上描畫出一尾栩栩如生的魚,她清冷的臉上露出一抹讚賞的笑容來。
楚風蹇俊美無鑄的臉上露出莞爾笑容,幽暗的眸瞳含著明媚的光芒,笑道,“新顏,我就是喜歡聽你的實話。隻有你誇朕,朕才覺得是真實的。別人說的那些話,他們都隻是在奉承著朕。”
“風蹇,你又何必這樣想呢。你的畫的確不錯啊。”莫新顏神情清冷,仿佛雪山上開著的蓮花。
楚風蹇放下手中的筆,抬頭,輕輕的抓起她的柔荑,語氣肯定道,“不,在他們那些人眼中,朕永遠比不上宣王,而你跟他們不同。你的眼裏沒有宣王,所以朕相信你的話。”
“風蹇,你這又是何必呢。在我心中,你是最好的。你也不需要事事都跟宣王比啊。”莫新顏搖了搖頭,清冷的臉上露出一絲擔憂。
“不!隻要宣王他還活在世上,朕就要跟他比。”楚風蹇詭譎的眸瞳閃過狠戾,目光“唰”的一下就看向一直坐在一邊的常樂樂,常樂樂猛地接受到他寒戾的目光,後背脊梁骨猛的一涼。
她抬頭,正好對上楚風蹇寒戾的目光。
常樂樂嘴角抽抽,她終於體會了把躺著也中槍的感覺啊。
丫的,他們兩聊宣王,咋就又往她身上惹了。
她招誰惹誰了。
還有楚風蹇這昏君,他要是真有本事,就直接把宣王抓來就是了,幹啥總來對付她一個女人啊。
常樂樂這樣想了想,麵上看向楚風蹇的目光就變的不善起來。
楚風蹇接收到她的目光,他的眼睛便危險的眯起。莫新顏站在他的附近,一下子就看到了楚風蹇臉上神情的變化。她美眸微微一垂,長睫輕輕的掩住眼眸裏的神情,她的眸瞳裏快速的閃過一抹亮光,嘴角也微微揚起一抹陰險的弧度,等她再次抬頭之際,她臉上已經又恢複成先前那副清冷,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
她櫻桃*微微抿緊,淡淡的一笑,“風蹇,我也想畫一幅畫。”
楚風蹇收回投放在常樂樂身上的目光,眉頭輕舒,輕笑,“好啊。”說完,他的身型往旁邊一避,把書案的位置讓給了莫新顏。莫新顏卻是又冷冷道,“風蹇,我這次想畫人。”
“畫人?”楚風蹇的眉毛輕挑了一條起來,目光往寢殿裏轉了一圈,最後又停留在常樂樂的身上,語氣生硬道,“那就她吧?你畫她吧。”
“好啊。”莫新顏擠出一抹淡淡的輕笑,陰涼的目光便也望向常樂樂,涼涼道,“常婕妤,那就要麻煩你了。你站在那邊,我幫你畫一張。”
常樂樂的第六感覺告訴她,這肯定不是一件好差事。
事實上,這也的確不是一件好差事。
“常婕妤,你不要動!”
“常婕妤,你的臉上要保持笑容!”
“常婕妤,麻煩你拿好你手上的扇子!”
“常婕妤……”
事實證明,給莫新顏當模特絕對是一件折磨人的事情。莫新顏竟然讓她頭頂著一個花瓶,手裏拿著一把扇子,站在她麵前,給她做模特。
你妹的,她又不是雜技演員,讓她頂著個花瓶不能動?還得保持笑容?
你丫的!
這TMD就是在變相折磨她。
常樂樂用可以殺死人的目光望向前麵那一對狗男女,心裏已經把那兩人淩遲了個遍。楚風蹇站在莫新顏的身邊,幽暗的眸瞳望著不遠處那個頂著花瓶的女人,嘴角露出一抹涼薄的笑容,心裏忍不住讚歎,“新顏,這變相的折磨倒不失一個好辦法。”
莫新顏手握著毛筆,在鋪開的宣紙上胡亂的畫著。餅子臉、水桶腰、大象腿、還有身上穿的土裏吧唧的衣服,所以在她的紙下,常樂樂是要有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了。
而常樂樂這邊,在頂了半個時辰花瓶後,她的身子忍不住一顫,頭頂上的花瓶一下子猛的就往下掉,頓時就把那花瓶給砸碎了。
楚風蹇眯了眯眼,看著地上的碎片,嘴角勾起一抹危險的笑容,“你不想活了嗎?不是讓你不要亂動嗎?”
常樂樂深吸了幾口氣,心裏一直告誡自己不能慌,不能亂,她得收斂自己的性格。和暴君硬碰硬注定沒有好果子吃的。
可尼瑪的,她還在那裏極為艱難的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莫新顏的一句話,立刻又將她的心火重新燃了起來。隻聽莫新顏輕飄飄道,“風蹇,沒事的,打壞了這個花瓶我們可以再讓常婕妤頂其他的花瓶。”
你妹的!竟然還讓她頂花瓶!
而且這一頂肯定又要半個時辰以上了。
常樂樂,怒了!
她忍不住道,“常婕妤是在畫畫呢?還是在故意的拿我逗樂?”
莫新顏和楚風蹇對視了一眼,撇撇嘴角,又輕飄飄道,“自然是畫畫了。”
“那我倒是要瞻仰下莫姑娘的畫技如何了,竟然要一幅畫要畫這麽久?”她走上前,便低頭去看。可是與其說她看到的是個人,還不是說是頭豬更好。
尼瑪,她承認自己現在這幅長相不是傾國傾城之姿,可也沒有醜過鳳姐啊。
這莫新顏讓她訂了半個時辰的花瓶,就畫了這些鬼東西?
常樂樂袖子一撩,嘲諷道,“看來莫姑娘的畫技真是差到無極限了。難怪畫幅圖都要那麽久,嘖嘖,本來還以為像莫姑娘這樣擁有傾城之姿的女子必定是蕙質蘭心的。結果還沒有我這個粗鄙之人畫的好。果然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啊。”
她的一番話也激起了莫新顏的怒意,她嗤笑道,“哦,你倒是好大的口氣啊。不過呢,畫畫可不像過家家,你以為很簡單,其實很難。所以,說話之前,得先經過自己的大腦思考下,再把話說出來比較好。”
常樂樂撇撇嘴,頗有些自負道,“不就是畫個畫嗎?這有何難?”小時候她的外公給她報了很多的興趣班,國畫她練過,雖然許多年不動筆了,可肯定比莫新顏畫的那頭“豬”來的好。
楚風蹇懷疑道,“哦?你倒是很自大嘛?”
常樂樂直接道,“我這叫自信。”
不知是不是被常樂樂說話的神情趣到了還是怎麽的,楚風蹇突然就粲然一笑,美的讓人炫目,他沉聲道,“既然你這麽自信,朕就出個題,讓你來畫幅畫吧?”
常樂樂嘴角微翹,“你說!”
“朕出的題目很簡單。青煙靄靄帶斜暉,古刹深深隱翠微,朕現在就讓你把這話的意境畫進你的畫裏。”他出完題目,鷙冷的眸子輕輕的瞥向莫新顏,兩人目光對視了一下,都從彼此的眼裏看到了對常樂樂的輕視。
常樂樂此刻心裏卻已經樂開了花。這狗皇帝出的題目不就是以前她在雜誌上看到的一則故事嗎。說某地舉辦了一個繪畫大賽。題目跟狗皇帝出的差不多,也是要求畫出古刹掩藏在樹蔭裏的景象。
當時有一幅畫以黑馬之勢衝出重圍。
而那副畫當時她也看過。
現在她穿越到這個世界。沒有想到這畫竟然能幫助她。
常樂樂心裏很清楚自己是開了作弊器的,可這世界哪裏有絕對公平之事。現在在楚風蹇和莫新顏麵前,她才是弱者。他們兩有權,她有知識。
果然還是那句話:知識改變命運啊!
常樂樂心裏微微掙紮了一番,就走到書案前,拿起筆在宣紙上動手畫了起來。
楚風蹇和莫新顏本是想看她的笑話的,可漸漸的,兩人心裏都開始納罕起來。看著常樂樂握著狼毫筆,動作嫻熟的在宣紙上遊曳著,楚風蹇那幽暗的眸瞳深處暗藏了一抹灼熱的幽光。
自從上次聽常樂樂做的那是詩後,他便命人去調查了她的身世。
結果派去調查的人跟他回稟,說常父隻是個落魄的秀才而已,家裏實在是維持不下了,才把她賣到了宣王府,後麵就被宣王府看重了,納成妾了。
按理說,她這樣的家世,頂多認識幾個小字,不可能作出什麽詩來。所以他心裏暗自揣度那詩是他的弟弟宣王做的,隻是被她給聽到,記住了。所以才會吟出來的。
但她的畫,這又作何解釋?
楚風蹇眼睛緊緊的眯起,又低頭俯瞰著她的畫……而相對於楚風蹇的疑惑,莫新顏的指甲已經嵌入她的手心裏。她麵上雖然還保持著清冷的模樣,但內心裏已經嫉妒的要發狂。怎麽也沒有想到常樂樂竟然還留著一手呢。
可是事到如今,她總不能在楚風蹇的麵前喊停,便隻能幹站著了。
常樂樂大致的把上次看過的畫臨摹了一遍出來,然後感覺差不多了,這才放下手中的狼毫筆,嘴角輕輕揚起,目光從兩人身上一一漫過,輕快道,“皇上,這就是我的畫。”她說到這裏,微微輕頓了下,目光不善的看向莫新顏,“我的畫再不濟,也比某些人畫的靠譜啊。”
“你……”莫新顏眉頭一蹙,剛想發作,突然想起楚風蹇還在她身邊,遂隻能斂起自己臉上憤怒的神識,輕哼了聲,不再回答。
楚風蹇伸手拿起桌麵上的那張宣紙。隻見夕陽西下,一片茂密的竹林中,有個光頭和尚手裏拿著木桶正彎腰往湖水中舀水。
他眉宇間的蹙痕一眨閃過,又抬頭看向常樂樂,目光裏多了一些道不明的意味。
莫新顏也低頭去看楚風蹇手上拿著的那幅畫,咬牙挑剔道,“風蹇不是讓你畫古刹深深隱翠微嗎?古刹呢?我怎麽沒有看到你圖中有古刹呢?”
常樂樂輕笑,“有沒有古刹,你問皇上去。”
楚風蹇又是一眯眼,眼裏充滿了詭譎的氣息,他淡淡道,“你會作詩,還會畫畫,可朕聽說你的父親隻是個落魄的秀才而已,考了許多年都沒有考上功名。你怎麽會懂這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