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八章：失控
譚琛本就是今天的主角，舞步將近的時候，他便被眾人圍在當中，有不少的女人。
安素擎著酒杯站在身後看他，隻是靜靜地望著他熟悉的背影，看他遊刃有餘地處理一切。
過了這麽久，他還是一樣，一樣能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
她等了許久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進入他的視線，忽然有人八卦地問，“譚公子已經回歸，接下來，是不是就是和趙小姐的婚禮了呢？”
安素指尖的力道緊了幾分，當即垂下頭，剛好錯過了身前之人錯愕地一頓。
她低頭不語，安靜地等著他的回答。
三年前，他們的事情就曾經成為了一時熱門，那時候她都很想要問，他是不是真的會娶……隻是可惜，他們約定見麵的那天發生意外，後來，她就再沒見到他，直到現在，也沒有機會問他。
顧斐然斜靠在一旁的角落裏，手中的高腳杯時不時地晃動。
如果不是因為安素始終都隻關注著譚琛一人的話，也該從那些女人的視線裏了解他的魅力。可他卻始終都吸引不到她。
每一個試圖靠近他的人，都被他用漠然的神色冷漠應對，也就沒人願意上來碰釘子了。
將杯子放在一杯，他走近，幫她丟掉杯子，帶她向譚琛的方向走近。
“既然對答案這麽有興趣，為什麽不親自問問？”他低低的，極具魅惑力的聲音響起。
一切發生的太快，以至於她根本就沒來得及掩飾自己的緊張。
皺眉，“放開。”
他置若罔聞地帶著她走的越來越近。
她聽到了，“我跟大家保證，到時候一定公開。”
她頓住了，他應該是承認了吧？
顧斐然偏頭，將她的悵然若失收入眼底。
站在譚琛身邊的趙婷婷這才放下心來，連拽他衣服的動作，都輕了幾分。
是她求他的，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譚琛偏頭，看到安素往外走去。
他跟上，毫不遲疑。
剛走出大廳，安素就跑了起來，全然不顧今天穿著高跟，跑起來很是狼狽。
顧斐然緊緊跟在身後，路邊的司機也始終在一旁候著。
將手裏的衣服套在她的身上，她剛想要拒絕卻被他的大手握住，意外的觸碰，感受到她掌心的輕柔，他再一次心緒不平。
安素連連抽身，低頭道謝。
顧斐然見狀，不由得低笑了幾聲，眼裏滿是戲謔的笑意，“你這算不算出軌？應該是婚內的吧？雖然隻是精神出軌，但你的丈夫也同樣很悲哀。”
顯而易見，她的激動不是假的，這就說明，三年前，她就對譚琛有好感了吧？
沒由來的，顧斐然忽然覺得自己很嫉妒，是的，很嫉妒。
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對這個人產生了不一樣的感覺。
安素轉身想要離開，被他鉗製住，拽進了他的懷裏。
她想要推開，卻不過是徒勞罷了。
顧斐然圈著她一個轉身，她被貼在了車門上。
他撐住手將她環住，身體逼近，她避無可避。
冷不丁地，有涼風吹過，將她身上的味道帶出來幾分，讓他不由得失神。
今天的她的味道，有點不一樣，多了香水。
安素淡妝下的容顏，不由得開始升溫，不知是因為他的關係，還是這近無可近的曖昧感覺。
她的幾番掙紮都沒有什麽效果，無奈地低頭沉吟，“我很累，請你放過我好嗎？”
話音落，對方退後了一步，弓著身子，對上她的眸。
四目相對中，她看不真切他想要做什麽。
隻覺得他目光火熱，縱然在暗夜裏她也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讓她心跳加速，她不由得低頭。
“我送你回去。”
說著，她直接被塞進車裏，無法反抗。
此刻譚琛才剛擺脫了那些纏住他的人追出來，卻隻來得及看到她坐進顧斐然的車離開。
一路上，誰都沒有說話，到了她住的小區。
安素呆若木雞般開門，下車，沒有說半個字。
車內，顧斐然眼見著安素越走遠遠，自己的禮服披在她的身上，有些長，時不時地晃動幾下，看起來有些可笑。
莫名地有些情緒失控，他跟司機要了煙來抽，他對這東西向來沒什麽癮，然而此刻腦海裏卻總是不停的回顧剛剛她趴在地上找助聽器的那一幕，讓他不得不需要借助它的力量來讓自己安定下來。
這到底是怎麽樣的一種情感，才讓她這麽無所顧忌？
煙在指尖，不停的有煙霧散開，不多時便燃盡。煙沒了，他倒是忽然想清楚了一些事情。
以前有人跟他說過，有些東西就是突發的，如果不能抓住，隻能錯過。
剛準備喊司機掉頭的時候，瞥見安素一身家居服走過來。
她沒往他的方向看，隻是兀自走著，手裏還提著一隻錢包。
“跟著她。”他臉色微暗。
安素的目的地是附近的酒吧，顧斐然等了很久都不見她出來。不由得有些不安，等的越久，越發不安。終究他還是下車，追了進去。
他著急忙慌的樣子，有些亂。
從進來的那一刻起，他就始終在四處尋找著，直到在角落裏看清了那個人的模樣。
她卸了淡妝，但臉色卻還是紅的，她喝酒了。
暗自鬆了口氣，徑直走向她，卻見她的桌前已經是一堆空空如也的酒瓶，不由得神色一凜。
壓著聲音叫她，“安素。”
如果不是喝醉了的話，他的怒氣和怒火，她怎麽會看不到？
雖然，這好像是一場，無由來的火！
她沒理會，或許，根本就沒有聽清楚。
“安素。”他抬手將她堪堪要遞到嘴邊的酒杯奪下。
直到手裏空了，她才緩緩地抬頭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人。
酒吧裏時不時變換的燈光，加上她剛喝了酒，讓她對眼前的人有些看不真切。
她喊他，“譚琛。”嘴角的弧度顯示著她此刻的笑顏。
嘈雜的環境讓他聽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麽，卻堪堪看清楚了她剛剛的唇形。
她喊的人，不是他。稍一用力，手裏的杯子碎了，有碎片割到了指腹，血抑製不住地落下。
她搖晃著起身，走到他的跟前，抓住他，“譚琛，這幾年你想過我嗎？你過的怎麽樣？”
他大口地喘著粗氣，眼前的這個女人眼中的深情，是那麽明顯。
而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對他。
等不到他的應對，她晃著他的手，醉了酒的眼神更加迷離，“為什麽不理我，我很早就想知道，你會娶趙婷婷嗎？你會嗎？”
驀地，他緊緊地抓住了她，怒不可遏地應道，“會。我一定會。”他替他作答。
聞言，她眼中的深情化作失落，放開了他的手。
“你知道，我一直都……”她的話中，滿是絕望。
她還沒說完，攬住她的腰，將她拖到角落裏，貼在牆上。
“你已經結過婚了，憑什麽還來跟我說愛？”漠然的語氣不知是在提醒她還是自己。
“不，這不是我的選擇，我也是被逼無奈的。”聲音裏充滿了痛楚。
說著，她無力地垂下了身子。
將自己抱做一團，沒有人知道，那段沒有任何意義的婚姻，於她而言，是場多大的噩夢。
如果不是她不得不接受這樣的安排，她怎麽會允許自己跟他錯過這麽久。如果可以，她也想無時無刻都陪在他的身邊，但她沒的選擇。
三年婚約，耗的不僅是她的青春，更是她的愛情。
他站在她的跟前，看她縮成一團，心中有幾分淒涼。
將她再一次提起，困在自己的範圍內，語氣依舊冰涼，冰冷刺骨，“那又能怎麽樣？你已經背叛了他，又有什麽資格站在譚琛的身邊。你已經不是他心裏那個美好的人了，不是嗎？”
她神色裏的痛苦又加多了幾分，但他卻還不放過，“別做夢了，你們沒機會的。”
“不，不可能。”她哭了，“他一定不會介意的，我知道的。”
這女人，從他認識以來都是對一切無所謂的態度，卻不想今天可以爆發到這個份上。
縱然已經迷糊到了這份上卻始終都不願意放棄，這份信念讓他更是生氣。
一個俯身，將她的唇扣住，重重地咬了一口。她不鬆，他掐著她小巴，給自己找到了進入的機會。
唇齒交融的那個瞬間，滿滿都是她口腔裏濃重的酒味。
安素差點不能呼吸，因此便竭盡全力去將他推開，他的確放開了她，但隨即便轉向頸間，不曾停下。
他借此發泄著自己心中不知名的怒意。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憑什麽去嫉妒或羨慕，隻是此刻，他需要發泄這其中的情緒。
安素早已不再清醒，她更分不清自己到底處在如何的境地，隻是試圖一次次躲避他的攻勢，哪怕徒勞無功。直到他將她放在沙發上，一切變得不可控起來。
從一個懲罰開始，竟然怎麽都停不下來。
顧斐然忽然停了下來，大口地呼吸讓自己盡可能地保持冷靜，努力壓製著自己那幾不可控的衝動。
深邃的眼眸深處有著一種不可言說的神采，他上前幫她整理有些淩亂的一角，然後將她抱上車，“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