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35章 賊?

趙君逸的動作很快,當天下響就將那柵欄做好給攔在了門洞口。

沒有固定門扇的位置,柵欄做得比洞口寬了不少。

趙君逸另削了幾個長木釘,將柵欄的一端釘在牆上。另一端則用大腿粗的木棒頂著,要出門啥的,直接起開木棒,拉開另一端的柵欄即可。

雖說麻煩,卻比一直空蕩著的門洞看著要安全得多。

因家裏還有剩鮮果兒,是以下響時,李空竹便沒有上山。

找來了麥芽兒,拿出布匹。說是一起做衣,實則大部分是麥芽兒在裁衣,而她跟著學而已。

彼時院子裏的三人,趙君逸一直在任勞任怨的削著簽子,對他突來的勤快,李空竹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懶得相理。

李空竹手拿針線的跟麥芽兒嘮著嗑,看著麥芽兒拿著棉花絮棉。就想起打炕這事兒,如今雖有新被蓋著,可晚上剛上床的那一刹那,被窩還是冰得慌。

記起的同時,就跟麥芽兒說起了這事兒。

如今他們分得的三間房,倉房和住房連著。李空竹打算把倉房騰出來,用來作內室徹炕,現今住的這間小房拿來當廚房。兩間房的下麵打洞,把這邊廚房的灶眼對著那邊炕的眼兒。

這樣一來,做飯燒柴的一會功夫就能把炕燒熱了,一石二鳥的,也省不少事兒。

想法剛一說出來,絮著棉兒的麥芽兒就直說了好。

李空竹想著徹炕得找專業人士,再一個就是銀兩問題,於是便向麥芽兒打聽打炕的行情。

麥芽兒邊搓著手中棉花讓它變得蓬鬆,邊道:“不咋貴!有坯子的話,一天的活兒。總共也就三四百文的樣子。”

“猛子老弟有認識的手工匠人不?有的話,讓他給介紹個靠譜點的唄!你也知道你嫂子我是個閉塞的,啥行情也不懂!”李空竹拉線的手在空中又停了,又一次的打了死結。她隻好放了手中的針,開始解起疙瘩線來。

“我娘家哥有跟著鄰村瓦匠做活,倒時我幫著問問?”

“那敢情好!”李空竹將解不開的結,給一口咬斷後,又重挽了疙瘩,開始重新走針。

“要真能幫著我把這事兒做好了,到時該是多少錢,指定不待賴的,這點芽兒弟妹隻管讓你娘家哥哥放心就是。”

“有啥不放心的,有我信著嫂子哩!”麥芽兒好笑,不經意別到她走針的紋路,不由皺起了眉。“嫂子,你別把線弄得那麽長,短點的,不那麽容易打結。”

“這樣啊!”李空竹點頭。咬掉再一次打結的線後,特意照著麥芽兒說的,給弄斷了一半。

果然要順手得多。雖還是手拙,不過卻沒再頻頻出現打結的情況了。

麥芽兒看著她研究了半天,突然冒了句,“嫂子以前難不成是一直做糕點的?所以不擅長了針線活?”

“額……那啥,其實最開始是打雜來的。一點點上去後,才做的近身服侍,不過那會長大了。學了兩針,倒是不精了。”李空竹有些心虛的解釋道。

麥芽兒看著走得歪七八扭的針腳點了點頭,“難怪!”

李空竹聽得是一陣的汗顏!

將絮好的棉花用布縫成做襖的夾層,做好後。麥芽兒就回了家。

李空竹見天色不早,就收了東西,開始洗手做飯。

吃過飯,她又用鍋燒了一大鐵鍋的熱水出來。

問著趙君逸可是要洗浴,卻聽他喝著茶道了句,“你且先洗!”

李空竹聽得癟嘴,她不過是客氣的問他而已,誰會把先洗的機會讓給他,自我感覺甚大的自大狂!

找出買來的胰子。沒有換洗的衣物,隻得重把成親時穿的粗棉紅衣,拿出來準備一會暫代換洗的裏衣穿。

晚飯時侯她就把浴盆洗刷幹淨放在倉房那了,趁著這會兒天還亮著,得抓緊了才行。

來來回回跑了三四趟,李空竹才將熱水兌好。因聽趙君逸那意思也是要洗,所以她在把水舀完時,又重注滿了一鍋水,添了柴溫著。

心情極好的向著倉房走去,突又想到什麽的衝屋子裏道了聲,“當家地,你可不許隨意出了屋啊!”

倉房門無法從裏麵上栓,他雖對自已沒興趣,可要是隨意出來走動,那牆縫又那麽大,保不齊就得讓他看光了身子去。

屋裏的人沒有動靜,李空竹隻當話傳到就行了。

快步去到倉房,把門用根棍子抵住。快速的脫了衣就跳進了那大大的浴盆。

當熱熱的水從身體四肢百骸傳進每一個毛孔時。李空竹忍不住閉上眼睛舒服的哼了幾哼。

小屋裏聽力極佳的某人,淡定的品著消食茶,一口一口,似在等著什麽。

忽然,院中的圍牆的某一處,悉悉索索似有聲響傳來。

趙君逸將碗中水一飲而盡,就手變出個紅紅的果子在手,不斷的摩挲著。

待聽著聲響漸大,就將兩指夾著的果子輕輕一彈。

“咻!”

“唔!”黑暗中似有痛哼傳來。男人挑眉,又一枚果子急速射出。

“嘭!啊~”重物落地,伴隨而來的是一聲慘叫驚起。

男人伸手彈了彈身上略微起皺的粗布灰衫,不動聲色的繼續倒茶飲著。

而倉房正在戲水的李空竹卻變了臉色。

她抬著胳膊搓得正起勁呢,就聽得外麵傳來了一聲驚天的慘叫。

“誰!”李空竹嚇得將身子直往盆子裏麵縮,大著嗓子的問了一聲。

半響,再無聲響傳來。院中安靜異常,要不是剛剛那聲慘叫太過刺耳,她都要認為自已是不是出現幻聽了。

趕緊起身匆忙的將那紅棉衣裙套在身上,快步跑出倉房,叫著趙君逸,“當家地,你可有聽到有人叫喚?”

“嗯!”屋裏某人聲音淡然傳來。

正打腰間衣帶的李空竹聽罷,氣得險些噴了火來。

“你聽到了?”

“嗯!”

李空竹氣急的跑向小屋,“你既聽到了,為何不出來看看!”

“不過一隻老鼠罷了!”男人見她進屋,抬眼看她。卻意外的見她一身單薄紅衣緊貼於身。襯著本就身姿嬌好的她,顯得越發豐腴纖長起來。

兩縷濕發緊貼水汽蒸紅的小臉,那紅紅撲撲豔麗的臉上嵌著一雙水汪汪清澈的大眼。帶水的眼中此時正噴著怒氣,與之相襯的是那緊抿著的嫣紅小嘴兒。

男人眼中似有光亮閃過,隻一瞬又垂了眸。抿茶一口,淡啞了嗓道:“你一聲驚呼,已經將之嚇跑,無須擔心!”

李空竹本聽他說有老鼠時,還光為火大的以為他在胡扯。可在聽到後一句後,就有些恍然明白過來。

挑眉,“越牆?”

“嗯!”男人勾唇看她,用鼻音輕嗯回答。

李空竹冷嗬一聲。難怪,白日裏三房人在同一桌吃飯,既是不聞不問,不成想,在這打著主意呢。

敢情沒把她白間說的話放心上,想來偷藝!?

“倒是精明!”

李空竹冷哼著轉身又出了屋。

出去時還不忘叫上男人一起,“當家地幫把子手吧,我是洗完了,要是犯懶不想動,那盆水想來讓你倒也是費勁兒!”

男人聽罷,並未有任何多餘的表情。淡定的起身跟在她的身後。幫著去將洗澡水倒掉後,再換了新的洗澡水去到倉房洗浴。

李空竹則是趁著空,拿著換下的衣服洗將起來!

這邊廂摔倒的黑影,在痛得驚叫出聲後,聽著牆那邊傳來的驚喝。嚇得他死死的捂著嘴,任著額頭痛得冷汗直流也不敢再吭了聲。

上房堂屋裏坐著的張氏跟鄭氏兩,在聽著這聲慘叫後。皆齊齊的快步跑了出來。

見黑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兒。鄭氏立時不滿的叫道:“老二你幹啥呢。叫你上牆,你倒好,咋躺那了!”

“大嫂!”張氏皺眉冷聲叫她。轉眸看向那躺在地上的人兒,心頭不由咯噔了一下。

快步跑到近前,就見自家男人正用手死死的捂著嘴在那打著顫呢。

張氏被嚇白了臉,顫抖著嘴兒的輕呼道:“當家地,你這是咋了!”

趙銀生搖頭。鬆了手,哼嗤著,“他娘的痛死老子,快扶老子一把!”

張氏嚇得不行,伸了手就去扶他的胳膊。

不想,由於趙銀生太重,張氏一把沒扶穩,身子歪了一下又將他給重摔在了地上。

這一下不偏不倚,正好摔到剛從高處跌下摔疼的尾骨處。

“啊!”

趙銀生差點又慘叫出聲。好在張氏及時用手捂住了他。

卻聽得他一個氣急敗壞的將她的手給扯了下來,喝道:“臭婆娘!你想廢了老子不成?”

張氏被罵,也顧不得來氣。轉眼求著鄭氏道:“大嫂,你去叫大哥出來搭把子手吧!俺扶不動哩!”

“叫他幹啥!”

鄭氏想著晚上時,他們要爬牆偷看的事讓自家男人知道了,很是氣憤的一甩手進了東屋,關了門。到這會明知出了事兒,也沒出來看的。就有些不想去找了罵。

張氏見她這樣。忍不住來了氣,眼神幽暗的冷聲問道:“大嫂難不成想看俺當家地一直躺在這?且不說他這番爬牆為著什麽。單說兩家的血親關係,難道大嫂就一點不念?”

“也罷,既然這樣,那我就厚著臉皮去問問看,看大哥是幫還是不幫了?!”說著,當真鬆了扶趙銀生的手。直起了身,作勢要去找了趙金生。

鄭氏被她說得臉色發黑,再一見她這動作,心下就有些不舒服。要不是平日裏與她怪好的,敢這麽說了她的人,怕早不能忍的撲上去與她吵打起來了。

見她起身往自家東屋方向走,就扯著嗓子追上去喊道:“行了,行了。我去叫總成了吧!你留這看老二吧,不然我一個大嫂子立在這像什麽話!”

說著,就對著東屋大喊:“當家地,你出來下。老二摔著了呢,動彈不了了哩!”

後麵的張氏趙銀生聽了她的吼話,直恨不得將她嘴縫上才好。

她這一喊,怕是另一端的老三兩人,就猜到啥了。這好不容易打的掩護,全讓她一張臭嘴給破壞了。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婆娘!

李空竹正好將洗淨的衣服掛在屋簷下的通風口,聽著那邊的喊聲就忍不住揶愉的勾了勾唇。

“當家地,你不是說剛剛是老鼠麽,我咋聽著好像二哥出了啥事兒,聽著大嫂叫大哥幫忙哩。你好了沒啊,好了的話,要不過去看看,看有沒有幫把子的地方。”

牆這邊的幾人聽了她這話,臉色皆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