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七章 你喜歡殘花敗沐?

小草卑微,生命力卻極強。

從這個名字裏,沐暖暖斷定,這個子一定來自鄉村,想必是這個家請的小保姆吧?

沐暖暖急著要出門,所以不再多說,揚了揚手中的花穗:“謝謝你的花。對了,這花叫什麽?”

“聽我媽說,這叫敗毒草,大少爺說-”

“這叫千屈菜!”

陰惻惻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沐暖暖沒有回頭,更沒有答話,而是,攢起全身的勁朝外走去!

身體上的疼痛,遠不如心裏的痛來得讓人無法忍受。

對這樣一個怪胎似的人,沐暖暖連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她隻想,朝那張俊逸又充滿邪惡的麵孔狠狠地扇下去,扇下去!

“沐暖暖,真有你的,你還會在背後告狀?哼,隻可惜啊,你想借靠的根本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灘爛泥!”

慕容雲澤如一隻黑蝙蝠似地攔在了前麵。

“我沒那麽無聊,你讓開!”

慕容雲澤不讓道,反而一把抓住沐暖暖纖弱的手臂,高大的身軀微微俯了下來,戲弄似地盯著那雙冒著火光的雙眸,眯起了修長的眼,歪了歪嘴角:“讓我讓,你準備開到哪去?去向你的爸媽再投訴一番?沐暖暖,難道你隻有這樣的能耐?”

“你放開我!”沐暖暖扭轉頭,極力躲開慕容雲澤越垂越低的麵孔,“我跟你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

慕容雲澤一下子將將沐暖暖抓進了懷裏,纖長白皙的十指,緊緊地匝上了盈盈不足一握的小蠻腰,手上的蠻力,使得懷中人不得不貼上了他健美結實的胸膛!

“這樣,有話說了吧?”

他似笑非笑地問。

羞忿的紅霞,再次在嬌嫩的臉蛋上彌漫開了。

“你…….無恥!你…….你放開我…….”

眼看著那兩片性感的潤唇離自己的臉越來越近,沐暖暖又氣又羞,閉上眼睛,雙手被鉗製著,可腿還是活動的。

“無恥?好詞,我已經許久沒有聽見別人這樣稱讚我了。”

沐暖暖無語了,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有著顯赫的身世,有著不菲的身價,更有著令人稱歎的學曆,可為什麽是這麽一付地痞流氓的口吻與舉止?

“怎麽,不再表揚幾句了?”慕容雲澤冷笑著,一把將沐暖暖橫抱起來,無視小草好奇和凝惑的眼神,疾速地朝車庫走去。

“放下我,你要幹什麽?”沐暖暖驚恐萬狀地喊道。

昨夜的情景曆曆在目,沐暖暖一想起來便渾身打顫。

慕容雲澤製止住這雙亂蹬亂踢的小美腿,陰著臉威脅道:“我希望你不要亂動,乖乖地順從我,否則,我會當著大家的麵和你再來一次遊龍戲鳳的遊戲!”

沐暖暖頓時癱軟了,她相信,慕容雲澤是做得出來的。

沐暖暖被丟進了車後座,車子發動前,她還得到了一番嚴厲的警告:“在你父母麵前,你若膽敢胡言亂語,到時候別怪我不給你留麵子!”

慕容雲澤似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

“你放心,你醜陋的行徑,我不屑說出口!”

沐暖暖不想說話,多說一句都有一種窒息的逼仄感。

“醜陋?你把那麽美好的事情形容成醜陋?”慕容雲澤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在梟鳥般的笑聲裏,將車駛離了別墅。

慕容雲澤開車的方式也跟他的人品一樣,狂野,陰狠,簡捷,很快,新款獵豹便在馬路上橫衝直撞了,好幾次將其它的車輛逼到無法前行。

沐暖暖再次緊緊地閉上了眼,眼前的一切,她不是害怕緊張,而是痛恨與蔑視!

出身官門富家,這誰都喜歡,可要是成了一個帶著地痞習性的官門富家子弟,那麽,人人恨之避之,就如躲疫一般。

從反光鏡中,沐暖暖的細微點滴都一一地落在了那雙漫不經心又帶著居高臨下意味的眸底裏。

“沐暖暖,我很奇怪-”

慕容雲澤說到這裏,停住了,而是回過頭來盯著沐暖暖蒼白帶著羞紅的臉蛋,細眯著雙眼,好象要在她的臉上看出什麽好奇的東西來。

沐暖暖下意識地問:“奇怪什麽?”

話剛出了口,她就後悔極了,幹嘛要答話,幹什麽要理會他?

沐暖暖別過頭,窗外閃過的景致,遠比眼前的這個男人要來得賞心悅目。手,不由自主地扯著後車座上備著的那塊花色小毛毯。一絲絲,一縷縷,很快,腳邊堆滿了五顏六色的絲線。

“沐暖暖,你為什麽會是處女?對這個問題,你不覺得奇怪嗎?不覺得有什麽需要跟我解釋解釋的?”

麵對慕容雲澤如此發問,沐暖暖覺得自己全身的血都湧到臉上來了。

這究竟是個什麽樣的臭男人?難道,自己在婚前保持著處子之身是個奇怪的事情?

還要跟他解釋解釋!聽他咄咄逼人的口氣,難不成,他不喜歡自己的妻子是清白的,喜歡殘花敗沐?

真是個心靈扭曲的怪胎!

沐暖暖再次斷定。

無語。

人類與獸類,從來無法進行心與心的交流。

“沐暖暖!”見身後一片沉寂,慕容雲澤提高了聲調,嘎地一聲,強行地刹住了飛馳的獵豹!猛地掉轉頭,細眯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細縫,嘴角又高高地撮起,“你給我記住,我跟你說話的時候,你必須回答。我這個人耐心有限,等待的時間不會超過十秒!”

沐暖暖用餘光看了看凶光四射的慕容雲澤,心裏有些打怵,在世俗人的眼裏,美女與野獸是很撞景的搭配,能給人們的心裏造成很強烈的感官衝擊,每每,美女在麵對野獸的時候,她的心裏是忐忑的,是恐懼的,野獸不講人情,沒有人味,它才不管對方是醜女還是美女,它考量的是,對方是不是適口的美味!

但是,沐暖暖覺得,慕容雲澤再不是人,他在車內,在大路上,想必不敢對自己動粗吧?

“是嗎?我這個人也有怪癖,不喜歡回答的問題,哪怕對方等待到世界未日,等到下個世紀!”

什麽?

慕容雲澤如狼一般地低喝了一聲,倏地探過身子,一把揪住沐暖暖瘦削的肩頭:“你再說一遍!”

沐暖暖想掙脫,可是,慕容雲澤的手,就像老鷹的爪,深深地扣在肩上。

她很柔弱,卻不是個喜歡示弱的女孩,更不會屈服。

所以,她倔強地抬起頭,望著慕容雲澤,冷冷地一笑,緊抿了嘴巴,偏不開口,他慕容雲澤是何方神聖,他說讓自己再說一遍就得說啊?

不慣他這個毛病!

慕容雲澤就近在麵前,剛硬的板寸頭,眼梢微吊,薄層輕抿,鷹隼般的鼻尖往裏輕勾,眸底裏一抹寒意冷冽而具有殺傷性,太陽色的麵龐上冰結著一片陰霾,好象,暴風雨馬上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