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52章 他選擇了你
短暫的沉默之後，艾蓮娜深吸了一口氣，開始講述這個漫長的故事。
“十年之前，聖羅蘭教會構思了一項計劃。這項計劃的目的是完全重鑄整個世界的體係，讓‘幻焰’這種能力君臨全世界，完全改變現有的社會秩序。這個計劃被稱作‘王後計劃’，置於最高位的是王，然後是輔佐他的後，再然後是幻焰能力者，最後才是普通人。這個理想中的世界體係就像一個金字塔，教會希望這個金字塔能將整個世界導向更完美的方向，他們相信隻有幻焰能力才能讓這個世界更加美好。”
“但是誰能勝任王的位置呢？教會覺得任何人，無論是普通人還是幻焰能力者，都會被天生的感情所左右，無法做出計算機那樣的完美判斷。因此他們決定人為製造一個‘王’，就像製造計算機那樣製造一種力量，讓他能統治整個世界。”
“經過五年的努力，王的雛形終於誕生了。他雖然擁有人形，但是沒有人格，他是教會以科學方式製造出的，各種幻焰力量的集合體。如果按照普通人的說法，王就相當於人工智能，他不但天生擁有強大的力量，還可以在後天不斷地自我學習，潛力無窮無盡。”
“這樣的王當然也像計算機充電那樣，需要不斷補充能源。他的能源就是教會從世界各地挑選出來的幻焰能力者--後。”
“後全部都是女孩，因為女性的幻焰能力更加持久穩定。被選中的後們需要接受嚴格的訓練，再加上科技手段的培養，最後還要通過測試，才能成為真正的後。按照教會的計算，王從雛形到真正成熟，大約還需要七年時間，那時他的形態會是一個十八歲的成年男性。這樣向後推算，當時選中的後，就是與當時的王年紀相仿的小少女。”
“計劃進行的很順利，合格的後也出現了好幾位。有一天教會安排後們與王見麵，那是他們的第一次接觸。而就是這一次的接觸，發生了一件至今都無法解釋的怪事。”
“一直在沉睡中的王，在後們進入房間的一瞬間突然睜開了眼睛。緊接著整個房間就卷起了一陣大風。任何力量都壓不住這陣風，在所有人都被吹得幾乎趴在地上睜不開眼睛的時候，王突然有了動作。他站了起來，走向其中的一位後，把她帶出了房間。當大風平息的時候，帶著後的王早就走遠了。”
“王和後就這樣消失在教會的實驗室，再也沒有了蹤跡。經過好幾年的搜尋，教會最後終於在某個東方國家的某個城市的某棟小木屋裏發現了王和後。那時他們已經長大了，而且經過教會的幾番測試，發現他們已經失去過去的記憶，完全記不得自己的身份。”
“隔了這麽多年，教會已經無法估計王現在的實力，也不敢貿然使用暴力擄走他和後。他們解釋不出王當年古怪行為的原因，隻能猜測王在機緣巧合之下擁有了人格，而且選擇了他所中意的後。”
“但是無論如何，王與後都是教會的所有物。就算記不得自己的過去，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他們總有一天會回到自己誕生的地方，教會也永遠不會放棄他們--永遠不會。”
故事到這裏就完結了，艾蓮娜抬起頭，直直地注視著麵前一臉蒼白的雪櫻。
“王已經選擇了他的後，那後呢？會不會也同樣選擇王？”
“……”緩緩地搖著頭，雪櫻後退幾步，撞上了身後的鏡子。
驚恐地睜大了眼睛，她的一雙酒紅色的眼瞳中溢滿了恐懼。她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情，她很想把這一切當作一場夢，當作艾蓮娜的一派胡言。但是意識深處在有一個聲音告訴她，這個故事並不是艾蓮娜編造出來的。
王後計劃，實驗室，詭異的大風，還有一片無邊無際的草原……眼前突然閃現出無數熟悉又陌生的畫麵。她想從這些畫麵中抓住一些什麽，卻突然頭痛欲裂。
“不……我不是……我不是！！”抓住自己的頭發，雪櫻跪倒在地上發出激動的尖叫，“我和緋翼沒有這樣的記憶，我們不是來自教會……不是--！！”
“你信不信都無所謂，不過這麽多年相處下來，你應該對王的非常熟悉了。你應該知道，隻有你在身邊的時候，他的狀態才會比較穩定，而且力量也會更強。這符合教會最初的設定，隻有王和後在一起才能發揮最完美的力量，雖然和理想中的有些不一樣，但效果已經達到了。”艾蓮娜說著冷哼一聲，“我是不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不知道你是生氣還是害怕。不過我要告訴你，緋翼現在很危險，而且危險的不是他，而是他身邊的人。沒有教會的技術手段，他的力量到十八歲就會完全失控，到時後果不堪設想。”
“但是他已經選擇了我！”
“那無所謂，你可以不選擇他。現在就是你做出決定的時候了，如果你願意放棄他，選擇葉翎，那王與後之間的羈絆就會消失，我會帶緋翼回教會，為他挑選新的後。從此以後世界上將不存在緋翼這個人，而你也能過上理想中的平靜生活。其實就像你之前猜測的那樣，雪梨小姐和你並不是親姐妹，隻是湊巧和你長得比較像而已。她是當年王後計劃的負責人之一，專門培育我們這些後。”
“我們……”
“對，我們。我和你一樣，都是後的候選人。”艾蓮娜說著無奈地笑笑，“但是自從緋翼把你從教會帶走之後，我們這些後都沒事可做了。這幾年來我們一邊訓練，一邊協助教會的其他工作，直到緋翼回來，我們的王後計劃才能繼續下去。”
“那……照你這麽說，我真正的親人……和教會一點關係也沒有？”雪櫻迷惑地睜大了眼睛。
“你看，你根本對緋翼沒什麽興趣嘛，你顯然更關心你的親人。不錯，為了更方便地培養‘後’，當年教會挑選的都是沒有父母的孤兒，當然也不排除一些父母為了得到教會的高額報酬而把孩子賣掉的。總之我們這些後，大多都是失去了家庭和親人的，無依無靠的孩子，如果你對自己的身世真這麽有興趣，幹脆就放棄緋翼，把他還給我們吧。這樣的話，我保證教會以後不會再來騷擾你們，並且會協助你找尋自己真正的親人。我們教會有著自己的情報網，相信一定可以調查出你不知道的事。”
“那常春藤學院呢？”
“讓他們見鬼去吧！他們也不過是對我們的王有興趣而已！”艾蓮娜氣憤地咬了咬牙，“我知道你們雙羽社本來就不與幻焰世界的任何勢力為伍，甚至不屬於第三世界。常春藤學院對你們的興趣也僅限於緋翼而已。如果他不在了，你和葉翎就不會受到騷擾，應該是這樣沒錯。”
聽了艾蓮娜的一番話，雪櫻咬著嘴唇低下頭，似乎在思索什麽。一下子被灌輸了太多信息，她的腦袋有些不夠用了，需要沉思一會兒讓頭腦清醒。
看著她猶豫的樣子，艾蓮娜抓緊機會進一步地慫恿：“其實交出緋翼的話，對你和葉翎來說有百害而無一利。再過兩年，你們將無法控製他的力量，他甚至可能會喪失人格而不再認識你們，到時候你們可能連命都保不住。”
“……”
“而把他交給教會的話，教會和常春藤學院都不會再騷擾你們，讓你們徹底過上平靜的生活，教會甚至還會協助你尋找親人，這不是很好嗎？”
“……”
“怎麽樣？快做決定吧，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