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那你將來還不嫁人了啊?”安晨風強打起笑臉迎了上去,沈憶茹好奇地回過頭,一看是安晨風,她漸漸把笑容收了起來。
“不嫁人了唄。隻要哥哥願意收留我,我就一輩子都不嫁人了。”沈憶茹說話的時候並沒有看安晨風一眼。
“那你哥哥娶妻生子了呢?你還纏著他嗎?”安晨風依舊不依不饒。
沈憶茹突然變安靜了,確實,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有一天哥哥也會長大,有一天哥哥也會組織起自己的小家庭,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想到這些,沈憶茹的心裏就越發的疼痛,哥哥有一天總會離開自己,到那一天了自己怎麽辦?想著想著,心就像被刀割一樣隱隱作痛,鼻子突然酸酸的很想哭的感覺。
沈逸勳見沈憶茹變了臉色,知道沈憶茹在胡思亂想了,他連忙一把把站在麵前的沈憶茹攬在了懷裏。
“不會的。我不會不要阿茹的!我會一輩子守在阿茹身邊的好不好?”沈逸勳邊揉著沈憶茹柔順的長發邊安慰道。
安晨風見情況不對勁慌忙間也陪笑道:“我開個玩笑的,嗬嗬,你怎麽就當真了呢……即使你哥哥娶媳婦你不也和你哥哥住一個房子嘛,嗬嗬別難過了。”在安晨風看來,沈憶茹的思維比自己想象的單純多了,他不覺感到沈憶茹堅強外表的背後是一顆單純敏感的心。
沈逸勳拍了拍沈憶茹的後背:“乖,阿茹先去準備東西吧,待會下來吃飯,哥哥現在有事情要和安少爺談。”他示意沈憶茹先上樓。
沈憶茹乖乖地點了點頭,一蹦一跳地踩著樓梯上樓了,沈逸勳看著她調皮地樣子,忍不住在身後喊起來:“你慢點跑,別摔下來了。”沈憶茹頭也不回,隻是“噢”了一聲就消失在了樓梯的盡頭。
留在休息室的隻有沈逸勳和安晨風了。
“沈逸勳,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是什麽時候嗎?”安晨風背靠在一張桌子上,兩手隨意交叉著擺放在胸口。
“當然記得。剛進古澤中學的時候,學校門口在施工,路上被施工機挖了很長很長的一道口子,上麵隻是放了一塊薄薄的木板。很多同學為了避免繞道都選擇直接踩著木板進校門,而不願意從大路上安全的繞過去。”
沈逸勳的話說了一半,安晨風立刻接口道:“是啊,後來有一天上學,我沒讓司機直接送我到校門口,而是在缺口的地方下了車,我也想體驗下踩著木板騰空行走的感覺。可是我發現木板晃得很厲害,估計是載重量太大的緣故,我覺得它快要坍塌了,我當時的第一反應是上去拉幾個人回來再說,可是卻被身後的呢給拉住了,就在那一瞬間,模板坍塌了,很多學生都受了傷。”
“怎麽?提那些前塵往事不會是想要謝我吧?”沈逸勳半開玩笑半認真的看著安晨風,麵帶笑意。
“那倒不是。”安晨風淺淺一笑“你還記得你後來的動作嗎?你和我同時彎腰,想抬那塊長度厚度和原來那塊差不多的木板把它橫亙在缺口上,我知道你和我想的一樣就又半途中把手收了回來,我想看看你到底打算幹嘛,結果不出我料的是,你把它安上去之後就踩著它向學校走去了,臨走前還不忘回頭對我說了句‘這塊板一次隻能走兩個人,麻煩你告知後麵的人,不要再摔下去了。’說完你就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裏了。”
沈逸勳回想起了這件事,雖然記憶不是很清晰,但他依稀記得事情的發展大概是這個樣子的。
“你想說明什麽呢?”
“沈逸勳!”安晨風把臉湊近了沈逸勳的臉“其實如果我們不是以這樣的一種方式見麵的話,也許我們會是很好的朋友。要知道,在我沒有碰見你之前,我一直認為我是這個世界的異類,因為我發現周圍的人他們的行為習慣思維方式和我都有很大的區別,直到我遇見了你。”
安晨風把聲音壓得很低,就像從耳邊吹過的氣息一樣輕輕過境不著痕跡:“我想說的是,一個世界的人,要麽做朋友,要麽做敵人。”
沈逸勳也把腰直了起來,他象征性地鬆了鬆自己襯衫的領口:“那麽你是在向我下戰書?”
“你錯了!”安晨風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我隻是想說,不自量力這種事都不是你我會做的,可是既然有人要做,我們又何不成全他呢?”安晨風的語氣裏明顯透著寒意。
沈逸勳低了低頭,他打量著安晨風的一塵不染的白鞋子。低語道:“讓這麽幹淨的鞋子弄髒確實是件讓人心疼的事……可是……與其要我做這塊見不得光受人嫌惡的斑點,還不如讓這雙鞋子保持光亮如新,我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安晨風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不愧是沈大會長,畢竟是聰明人。你放心,既然你願意邁步子我當然也願意繞道,我會把其他事都打理得妥妥當當光光鮮鮮的,你絕對不會後悔你做出的這個決定。”
沈逸勳的笑意更深了“希望如此吧。”
下午吃過飯,各組成員就在各個領隊老師的陪同下來到了各自完成任務的地點。
沈憶茹和趙琪菲被帶到了一大片灌木叢前麵。領隊老師給了兩人一人一個追蹤儀,她告誡兩人如果有一人走散了或者是迷路遇到危險了就可以用這個一起呼叫老師,不過一按這個儀器就表示自動放棄比賽作棄權處理,在比賽過程中為了避免這個現象的出現兩個人一定要一起行動,即使要分開行動也要在能找到彼此的範圍之內。
在這個大灌木叢中的許多角落安放了許多可以幫助她們正確找到通關鑰匙的線索,能不能發現就要看她們自己的表現了,老師可以通過追蹤器觀察到她們的一舉一動,不隻是她們一組這樣,其他的小組也是這樣,任務所給的期限隻有四天,算上這個下午其實隻有三天半了,所以大家都要加快尋找的腳步了。
很快比賽真正開始了。
沈憶茹發現這是一片麵積很大的灌木叢,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從她越走進裏麵的感受來看,如果沒有線索的支持,光是在裏麵走可能就要走上三四天更別談要細心地一路觀察線索的搜尋了。
沈憶茹不免犯難起來,不過她此時還想不到什麽更好的辦法,隻能跟在趙琪菲的身後一路耐心地找了起來。
另外四組遇到的情況差不多。抽到‘穿越河流’題目的安晨風和齊軍兩人隻是呆坐在河對岸看著麵前不是很深也不是很急的河流想著對策。謝娉婷和魏可可的題目是“跋涉沼澤地”,魏可可一個勁地往前衝全然不顧在身後一跛一拐的謝娉婷,魏可可生氣明明腳已經腫得像個大饅頭了還不肯脫掉那雙高跟鞋,在謝娉婷看來魏可可沒有同情心,在魏可可看來謝娉婷巴不得自己的腳腫得不能走路,好把所有的任務都推到她的身上,讓她一個人完成。劉悅和許茜茜仍然是一路無話,她們太安靜了以至於領隊老師覺得她們之間就是互不相識的陌生人。沈逸勳和熊航宇沒有太多的接觸,不過這幾天下來沈逸勳發現,熊航宇是個特別爽快也特別聰明的人,他不像安晨風那樣貴氣十足,不過眉宇間還是能令人感受到他非同一般的氣質,所以兩人並不急著找鑰匙,而是想談甚歡。
總的來說,第一天大家都沒有什麽頭緒,隻是漫無目的地找著,也沒找到什麽結果,就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去了。
許茜茜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找謝娉婷吐苦水,謝娉婷也有一肚子火不知道該往哪邊出。兩人一拍即合決定既然學生會的人都那麽自以為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她們不如就冷眼旁觀,看看劉悅和魏可可兩人單靠一己之力怎麽完成那些任務。
“對啊!對啊!茜茜姐姐,你想想,要是她們完不成那些任務,她們肯定會回過頭來求我們幫忙,你別看學生會那群人平時拽得要死,要真的遇到真刀真的槍比拚的事他們哪個不是爭得死去活來地要奪頭功的?到時候我們就來個坐收漁翁之利,哈哈,到時候還不把劉悅和魏可可氣死~~哈哈哈哈”
兩人在背地裏打著小算盤,她們開心地想象著學生會成員走投無路地前來求她們幫忙的樣子就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地,於是一條條捉弄劉悅和魏可可的法子都計上心來。
翌日,天氣似乎不太好,到處陰雲密布的樣子,連陽光也少得可憐。
這天沈憶茹和趙琪菲起得很早,經過一夜的商量,她們決定采取一種新的方法對通關鑰匙進行搜索,這個法子是沈憶茹想出來的,經過一個晚上的準備,沈憶茹和趙琪菲把撿來的一大筐石頭都做上了不同的兩種記號,沈憶茹想這樣即使分開尋找也不怕會找不到對方了,隻要循著石頭的痕跡總能慢慢摸索到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