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四十七章 現身
楚雨馨皺眉:“你也混江湖的?”看起來不像啊?
窮酸書生徐毅立即點點頭:“我父親可是鼎鼎有名的鐵扇先生。”
“這倒是沒錯,隻是傳承到他這兒,隻會扇紙扇,鐵扇拿不起來。”閻朗奚落道,順帶示威的看了窮酸書生一眼。
楚雨馨點點頭:“誰說一定要繼承父誌?你這另辟蹊徑,不一樣開花結果了?”話音落,窮酸書生陡然挺直了腰杆,輕蔑的看了看閻朗。
楚雨馨被這一對活寶氣笑了,隻得微微搖頭:“徐毅,你會不會製作*?”
沒等徐毅回答,閻朗便當先道:“這東西你我有。”
咦?
楚雨馨驚奇的望著閻朗,他究竟是何身份?看起來江湖中人很是熟悉的樣子,而且手中居然能有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
“對,他手上的麵具應該還不錯。”窮酸書生說話不畏畏縮縮了,看起來順眼許多,楚雨馨見兩人似乎隱隱有互動,她卻是辯不明這兩人究竟是何關係。
“既然這樣,我們回京城吧。”有了*,她出入京城有何關係?楚雨馨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家看看,她的父親,她的笑笑,還有一直關心她的青鳶和管家。
“那個,我也要去嗎?”閻朗去準備了,窮酸書生徐毅看了楚雨馨一眼,眼中閃爍著希冀之光,楚雨馨微笑:“我那兒不缺吃喝的。”
徐毅當下頭也不回的開始收拾了。
楚雨馨再度踏入京城地界,以另外一張臉,身後跟著閻朗和徐毅,絲毫不避諱人,三人徑直往百膳居行去,原來是閻朗和徐毅一直喊著餓,楚雨馨洗手時照著水麵才知道,原來是一路上他們太著急,風塵仆仆的,灰頭土臉的。感動於兩人這個觀察入微,楚雨馨順勢洗了個臉。
一頓簡餐後,閻朗帶著楚雨馨來到了楚府,因著之前救下小姐的緣故,下人對閻朗還不陌生,知道他曾被老爺邀請在府中住過,聽他說要拜訪,連忙進去請示。
楚雨馨靜靜等著,時間卻似乎與她在逗笑,走的十分緩慢。
楚雨馨敏銳的感覺到,楚府的味道變了,從之前的張揚變成如今的沉澱,連下人走路也從之前的咋呼變成如今的沉穩。看來,自己的離去對父親的打擊確實很大,楚雨馨嘴中苦澀,待下人來報,老爺請他們進去之後,楚雨馨頓時激動了起來。
遠遠的,楚雨馨便聽到了笑笑的聲音:“姐姐,姐姐去哪兒了?”
聲音脆生生的,含著一絲絲期待,又想極力隱藏心思,讓人忍不住心生酸澀,這麽小的笑笑,說話卻已經開始顧及到周圍人的感受了,霎時楚雨馨有種想落淚的衝動。
閻朗轉頭瞥了她一眼,楚雨馨立即變幻臉色,朝他笑了一下。
“恩人,這邊請。”管家福星在,身子微微弓起,右手一指,帶著兩人進了鬼斧堂中,笑笑此刻牽著青鳶的手,一邊吃著點心,一邊小心翼翼的瞧著坐在上首的楚英雄。辭官之後,楚英雄越發沉迷於木工,竟然絲毫不避諱,直接當堂開始製作。
隻是畢竟有客,此時楚英雄正手忙腳亂的開始收拾,管家領著兩人進去的時候,似乎才剛收拾好,隻是楚英雄身上沾上的木屑,實在太多難以一一清理,看的楚雨馨又是鼻頭一酸。
“哎呀,閻大俠,好久不見了。”楚英雄招呼著閻朗坐下,卻拿眼瞧著閻朗邊之人,他微微感覺熟悉,可是竟不知是哪裏見過。管家也有同感,不知為何,屏退了下人。
青鳶似乎察覺到了什麽,仔細將楚雨馨從頭到看了一遍,待見到那張陌生的臉時,這才撓撓頭,不明所以。
倒是笑笑,在看到兩人進來時,欣喜的喊了一聲:“姐姐。”隻是眾人不以為意,因為這個年紀笑笑喊姐姐實屬正常。
沒有人回應,笑笑便覺得有些委屈,扁著嘴,泫然欲泣,青鳶一見,連忙問:“笑笑小姐,別哭,別哭啊,客人在這兒呢……”
楚雨馨對著閻朗一笑,轉身朝笑笑走去,對她伸出雙手,笑笑一見,立馬笑開了花兒,撲進楚雨馨懷中:“姐姐?姐姐……”一直姐姐姐姐叫個不停的笑笑終於引起大家注意,楚英雄猛地站起身子,麵上微微顫抖,驚愕的指著楚雨馨的臉。
閻朗對著他道:“心照不宣,大家心照不宣。”
青鳶和管家一聽,頓時明白了過來,顯然眼前之人便是小姐楚雨馨啊,也不知道用的何種方法,居然換了一張臉。
“姐姐,吃。”笑笑很是欣喜,將手中的糕點朝楚雨馨嘴中塞著,楚雨馨不由心又柔軟了幾分,直接咬下,這才看向鎮定後重新坐下的楚英雄:“這幾日,有勞父親了,陪女兒演這一場戲。”
聽到熟悉的嗓音,楚英雄感動的差點掉淚,他臉上笑的燦爛:“我的馨兒果然長大了,便是為父也感覺不到,你們究竟是何時下的手,不過看起來外麵倒是沒有生疑。”
楚雨馨點頭:要的便是這效果。若是讓有心之人起疑,那她所做的這些事哪能經得起推敲?隻是,想到父親如今一直窩在府中做木工,楚雨馨略微傷感:“父親怎的將官位辭了?”
楚英雄搖頭感歎:“做久了,該好好休息了。”
楚雨馨知道他有其他考量,不想讓她傷心,這才找的借口,不由心中越發愧疚起來。
幾人相聚之後,楚雨馨又隨著閻朗出了楚府,楚英雄雖有不舍,但清楚楚雨馨現在是已死之人,便也無奈點頭,笑笑一直嚷嚷著姐姐,被青鳶束縛住,聽到楚雨馨答應以後經常回來探望時,這才停止掙紮。
安國鏢行中,陳友明突然見到閻朗,不可置信的擦擦眼睛,還未來的驚喜,便聽他身邊的女子道一聲:“陳友明,你將人遣散開,來大廳找我。”
那熟悉的聲音,不是已經去世的楚雨馨小姐嗎?可是怎可能?那日吊唁他也去了,親眼看著楚雨馨小姐麵色灰白躺在棺中,而眼前之人分明是不是楚雨馨小姐的容貌,閻朗拍了拍陳友明的肩膀,朝他微微一笑:“怎麽,自家小姐都認不出來了?還真沒良心。”
陳友明腹誹:就是因為認出來了,所以才驚訝的好嗎?
可是,小姐究竟是怎複活的?還是說當日躺在棺中的並不是小姐?陳友明的心中閃過許多疑惑,但還是順從的讓新招來的那些夥計出去逛逛,隨後來到大廳,見到閻朗和那位女子坐在上首,他臉上微微存有疑惑,低低叫到:“小姐?”
噗哧!
楚雨馨不禁笑出聲來,看著越發拘謹的陳友明,這才指了指自己那張臉:“戴了*,你認不出來也難怪。”
“小姐,你真的沒死?”陳友明高興之餘,一下子蹦了老高,那憨實的模樣也讓楚雨馨也臉上帶笑:“但是你要記住我已經死了。”她再次提醒。
陳友明連忙點頭:“對對對,小姐已經死了,不對不對,我是說,之前的小姐,啊呸,不好意思,老陳我實在是腦子不靈光,話說不好……”
閻朗嘴角微勾:“還真挺老實的。”
眼見著陳友明麵色尷尬的撓撓頭,楚雨馨看不過眼,瞥了他一眼:“總比有人天天花言巧語不牢靠好。對了,陳友明,流雲閣這幾日沒事吧?”
陳友明麵色一僵:“是沒事沒錯,可是外麵傳聞之前流雲閣開業時三皇子曾光臨,這次三皇子因此被四皇子擺了一道,我是怕三皇子若是因此而遷怒流雲閣的話,那我們辛辛苦苦打造的流雲閣不就……”流雲閣從當初的入不敷出到如今的日進鬥金,完全靠小姐的奇思,可即便再新奇的想法也抵不過強勢。
“哦?”楚雨馨還是第一次聽聞這消息,遂看向閻朗,後者無奈聳肩,“別看我,我隻前幾日在京城而已,後麵一直都在照顧你,哪裏來去探聽那麽多消息?”
楚雨馨才不相信他沒有渠道探聽,隻是八成是心焦自己是否能醒來,因此才沒心思去抓打探的吧。看在他是為自己著想的份上,就原諒他了。
想到這裏,楚雨馨看向陳友明:“具體是怎麽回事,你知道嗎?”
陳友明微微搖頭:“小姐你也知道,傳言一向是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老陳也隻是聽聞而已,待要去細問,那些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楚雨馨點點頭,一問三不知才是正常的。事關三皇子與四皇子,皇家之事是輕易不會往外露的,除非是好消息。事情大概是真的,隻不過三皇子和四皇子都不願百姓知曉此事,或許還有他們背後的那位,還有如今高高在上的那人,楚雨馨微微一笑,自嘲:想那麽多做什麽?現在她隻需考慮如何保住流雲閣便是了,至於那些爭鬥,也許她以後隻會是旁觀者了。
“小姐,我們如今怎麽辦?”陳友明臉上不無憂慮,若是流雲閣被毀,燕三娘她們又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