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最美不過晴天2

她就像從夢中驚醒似的轉過頭去望著眼前的那個人,隻不過是暫時的放空而已,殊不知已經很晚了,都快十二點了。

她腦子裏根本沒有在想什麽,隻是覺得這時候突然就腦子空了,啥都沒有了。剛才也隻是跟他們倆告別而已,再也沒有什麽特別值得讓她注意的事情。

“可算找到你了,還愣在那裏幹嘛啊,上車。”

她目不轉睛的望著那個坐在摩托車上的男人,傻傻的笑了。為什麽她這輩子這麽幸運,遇到的都是些及時雨。

“你怎麽找來了?”

“你沒聽到電話響麽,傻掉啦。我打了好多通了,你沒接,我這不怕出事兒麽。這麽晚了還在這裏幹嘛,快上車啊。”

“好的”

“我就跟雪欣和小胖來吃燒烤了,沒別的。剛才就發了一會兒呆,哪曉得一呆就這麽久。嗬嗬。”她靠在他的背上嗲嗲的說著,她隻要在他麵前立馬就變成了小孩子。

她雙手從後麵環抱著他,將他的腰抱的緊緊的。能感覺到溫暖的腹部肌膚,手指在那瞬間竟像長了觸角般,越發的貼緊他。

靠著他堅實的背上,感覺什麽都沒那麽可怕了。那一種安全感,應該是沒法複製的。就算在旁簌簌經過的無形的風在拚命追趕,她都沒覺得臉上會有幹燥的痕跡。

以前她很是討厭摩托車啟動時那刺耳的轟隆聲,可現在卻莫名的愛上了那聲音,癡迷到要是每天都能聽到就好了。

她側臉靠在他背上,暖暖的。像一道電流刺激了心髒,瞬間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不斷加速,誓要比過這摩托車的速度似的。

她心裏期望著這速度能再慢一點,能讓她再抱他一會兒,她還不想從這暖暖的溫度裏醒過來。

不一會兒,摩托便停在了廠門口。她並沒有下車的意思,他輕拍了一下她的手,怕是她睡著了不知道。

“到咯,”

“再抱一會兒嘛,我後天就要上晚班了,就很難看到你了。”

這時的風還在可勁兒的搜刮著人們臉上僅有的一絲水份,吹著她敞開的外套衣擺胡亂的搖晃著。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用手輕撫著她環繞在他腰間的抱團的小手。手慢慢的移開,重新發動摩托,手搭上把手上,往前麵開去。

她並沒有睡著,緊閉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來。摩托已然是再次開動了,她沒有問他目的地是哪裏,心裏早就有了答案。

她之前不是沒有去過那裏,她剛來這裏的時候,剛好撞到他們部門玩的好的一起聚在他租房裏做火鍋吃。

在沒見過他之前,部門的其他人經常在她麵前說起他。多少言語都無法描述當時的場景吧,她一直在不太熟悉的人們麵前害羞的低頭,也會出於禮貌在別人自我介紹時抬一下頭。

伴著他那風趣的開場白,她微笑著抬頭看過去。那時他剛剛從外麵買菜回來,額角滲著汗珠,烏黑的一頭短發,劉海往上梳,有著一股複古的味道。偏愛黑色的他,房間裏衣服也全是清一色的黑。當然那天他並沒有將衣服明晃晃的擺在那沒有衣櫃的牆角,那個孤單的簡易晾衣架上,想必那天為了迎接客人,他將房間裏的那雜亂統統藏在某個角落裏了。

後來,他問起她,當初是看上他哪裏了。她回答不上來,就是他整個人吧。睡覺時的震耳欲聾的鼾聲,汗腳的臭,就是這麽些在旁人眼裏最無法忍受的死角,到最後,她竟也習慣了。趴在他背上,數著他背上的那些痣。他全身上下幾乎處處都是痣,她老是說他是痣在四方。

他的眼睛永遠都像是在笑著,讓人對他第一時間裏產生好感。那天在吃火鍋的時候,很是體貼的幫她夾菜,生怕她沒吃飽。

不是沒感覺到他的格外用心,她那樣小心翼翼的吃著,也隻是怕在一群陌生人麵前失了禮數。

就在她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著那次吃火鍋的情景的時候,他將摩托停在了一棟獨棟居民樓前麵,他示意她下車,將摩托停到了旁邊的一個停車房,滿是摩托,自行車的小房間裏。

她記得他住的是五樓,是沒有電梯的。她有時很討厭爬樓梯,有時又樂意爬樓梯。等到他停好車,他便走過來,挽著她的手,有鑰匙打開了那扇鎖住了的大門,把那門打開需要很大力,她之後每一次一個人回來的時候都覺得它很費勁。

更要命的還不是這扇門,她發覺自己到了他麵前就變成了一個什麽都不會做的廢物了,連扇門都打不開。樓底下的那扇也好,房間門也好,她都弄了很久才學會。

這讓他很是不放心扔下她一個人在那裏,剛開始的時候,他出門的時候,就跟她說,門不鎖了,出門的時候合上就好。

那天第一次在他租房裏過夜,她很是興奮,老是在那裏不停的說著話。兩個人洗完澡後,在床上說了很久的話,一直到淩晨一兩點才肯沉沉的睡去。

那裏的夜很安靜,比宿舍安靜多了。他就側躺在她左邊,她睡在靠裏麵的位置,是因為他怕自己睡覺時把她擠下床去。

周圍是非常安靜,可是兩人的心裏卻是異常的躁動不安。簇擁著撲通撲通的心跳聲,緊閉著雙眼,手也生怕觸碰到彼此的身體,將四肢都蜷縮起來。兩個人就這樣麵對麵的躺著,聽著彼此的心跳聲,麵露愉悅的笑容,幸福的睡了。

她承認自己睡的很死,從小就這樣。那天一直到自己睡著,也沒等到他有下一步的行動。便也沒再期待任何刺激的情節會發生,將自己嘈雜的心理活動也緊閉起來,慢慢沉浸在夢境中去。

他在一旁翻來覆去的,心跳聲無法平複之外,還有一陣接著一陣的衝動襲來。他拚命的克製住自己,在她沒有明確的暗示自己可以更親密的話,他是不會越軌的。

晴天的晚上,窗外的月光亮的驚人。像是日光燈一般照亮了整個佛岡小城,也映的每個人心裏亮亮的,暖暖的。

窗外的風還是沒有停下它誓要將掠奪式的戰術進行到底,呼呼的咆哮著。樹枝被吹的吱呀作響,草被吹的簌簌的聲音,一陣又一陣的像海浪似的起伏著。

他的呼吸聲越發的重了,心跳隨著窗外的葉浪有規律的起伏著。這一刻竟然讓他想起十年前自己第一次“開葷”的場景,對方是一個他傾慕了很久的姐姐,大了他七八歲。那時他也才十四歲,懵懵懂懂的。那個姐姐是比他大一屆的中專生,他們那事兒就是在他當時的租房裏發生的。也是一個這樣的有月亮的夜裏,他愛上了他人生裏的第一個女人。那個她是多麽的無法取代,無法複製。此後的每段感情他都沒辦法跟當時的熱烈相比了,也隻好一個一個的揮別。

偷偷的睜開眼睛,往右邊望過去。她正睡的香呢,微微嘟起的小嘴,因為一起一伏的呼吸而上下伏動的胸口被厚厚的棉被包裹著,卻依然讓他衝動的內心有了反應。

她看起來是那麽小,稚嫩的臉,一雙小巧的手隨意的搭在身體的兩側,如果不是她自己說自己已經19歲了,他還以為她是未成年呢。

他之前的女友都也是年紀比他小的,她算是最小的那個了。兄弟們老是笑他,品味永遠那麽專一,專業吃嫩草二十年。

正當他認真的端詳著麵前的這張小臉的時候,她突然翻過身去,將被子掀到了一邊。他剛開始的時候,還以為她是故意這樣的,為的應該是誘惑他。

可隨著他們慢慢開始了同居生活之後,他明白了她一直都是這樣,喜歡掀被子。他每次都不厭其煩的幫她一次次的蓋好,壓緊。

她睡覺的時候喜歡穿著衣服睡,根據四季更換衣服的厚度。在老家的冬天,她甚至可以穿著毛衣睡覺。他是土生土長的佛岡人,她也是那時才發現原來廣東人真的是喜歡光著膀子睡覺的。

他看著穿著厚厚的衣服睡覺的她,居然還是義無反顧的撲了過去。她最喜歡的那件格子花紋棉襯衫,那第一粒扣子刻意的沒扣上,露出了好看的鎖骨,和光潔的脖頸。

若不是他調皮的在她脖頸和鎖骨處狂亂的中了無數個“草莓”,她可能也不會那麽快就驚醒。

她被他突然而來的動作嚇到了,驚慌失措的她使勁的抵抗著。可他依然肆無忌憚的索取著,直到她滾燙的淚水滴在他的臉上,手上的時候,才像從夢裏驚醒似的彈起來。他立馬將她淩亂的衣衫慌亂的覆蓋在那姣好的軀體上,還不停的對她道歉。

她當即原諒了他,本來她也不是為他的魯莽而哭泣的。她以為是別人闖進來了,因為她還從來沒有這樣在別人的房間裏過夜。

“你不是怪我太著急麽?”

“今天從我坐上你摩托的那一刻起,我就決定了。”

“隻是我不太習慣你的突然”襲擊““

“對不起,把你嚇著了。很久沒有體驗這種感覺了,有點興奮過頭了。“

“沒事兒“

“你難道還想等我再次睡著之後再突然襲擊麽?“

“噗“他被她突然的幽默逗笑了。

房間內還是漆黑一片,隻依稀見的兩人上下起伏的身影。微涼的冬夜,竟也冒出了如麻的汗珠。